他们一路沿着小道上了山,一路上周围满是店面,宋思雨看上了一家东巴纸坊店,准备等会儿下来的时候再去买点东西,走到顶之后他们随意挑了一间酒吧,找了四人一排的位置坐下,不久之后服务生就拿着菜单过来了,周彦光接过菜单给他们看,宋思雨看服务生给了他们单子就离开,又默默地看菜单上贵得离谱的饮料和酒品,甚至一份爆米花都要二十五元,她沉『吟』了一下,看看周围几乎没有人的桌椅,再看看能俯瞰全城的夜景,有些知道为什么酒吧没人了。
曼曼和郭小满还是随意,周彦光于是决定点三杯酒,一杯果汁和一份爆米花,郭小满顺嘴问了一句:“果汁给曼曼点的吗?”
曼曼很不爽,十分气愤地指着宋思雨:“我比她还大,为什么你给她点酒不给我点?”
“唔……”周彦光看了一眼宋思雨。
“哦,那饮料是给他自己点的。”
“不是。”周彦光捏了一下宋思雨的脸,“就是给她点的。”
宋思雨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曼曼说:“我也要喝酒。”
“……那你不会发酒疯吧?”宋思雨看着曼曼十分凝重地问。
“才不会!”
“你没喝过这种酒吧?”郭小满也有些不放心,“万一醉了怎么办?”
曼曼气鼓鼓地:“我才不会醉!”
“好吧。”周彦光妥协,“那我们点四杯酒……”
“不换了吧,你喝果汁。”宋思雨拦下他,十分郑重地说,“我怕你发酒疯。”
“不至于。”周彦光弯起唇,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威胁了,“你看我像是一杯鸡尾酒就能倒下的人吗?”
宋思雨默默无语,也不知道半年前和她才喝了几瓶啤酒就醉醺醺地强吻她的人是谁。
叫过来服务员点单,周彦光先付了钱,宋思雨戳着挂在房檐上的许愿牌,上面写着好多谁和谁要一直在一起,也有写考试成功,工作加油,曼曼也看着,她拉了拉宋思雨,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我们也去写?”
“你和小满去吧。”宋思雨指了指她身边的郭小满,曼曼只是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宋思雨无奈地喊了正在玩手机的郭小满一声,郭小满转过头来愣了一下,宋思雨说:“你去帮我们问一下服务生这种许愿牌是自己买的还是怎么样,我们要写。”
“要几个?”
“我和周彦光要一个,你和曼曼也写吧。”
“好。”
郭小满放下手机就去了柜台,宋思雨看着他走开,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戳了戳曼曼:“你说你,到底怎么看上他的啊?你明知道他人比较迟钝,你要做什么就直接告诉他不行吗,非得我帮你说,我能帮你到什么地方啊?”
曼曼嘟着嘴巴:“可是我怕我又惹他生气嘛,你看你和周彦光从来都没有怄过气……我觉得你处理比我处理得好啊。”
“因为我需要的话我还是会说啊。”宋思雨无奈地叹气,“而且彦光他情商高,大部分时间我想要什么给他个眼神他也就明白了,对不对?”宋思雨转头笑着看着周彦光,周彦光一手拿着手机刷着微博,听到她夸自己,忍不住弯了唇,『摸』了『摸』她的脑袋。
“真好啊……”曼曼有些失落,虽然一开始是被郭小满的傻劲所吸引,可是现在她才觉得他这样让她很无奈。
“你啊,对小满就诚实一点,他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你说什么他就觉得是什么。”
“嗯……”
爆米花和酒已经放了上来,郭小满拿着两个许愿牌走回来,分了宋思雨一个,然后笑着问曼曼要在上面写什么。
宋思雨觉得郭小满其实还是喜欢着曼曼的,至少今天看下来,他还是会在乎她,只是似乎有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曼曼相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一起了,距离变近了,有些事情就瞒不住。
或者是因为已经得到了,知道她不会离开,所以就肆意妄为吗……
“你想写什么?”
耳边吹着暖暖的风,宋思雨转头就看到周彦光放大的脸,他微微弯着腰笑,微褐的瞳孔漾着一池温柔,映着灯光美得要窒息,宋思雨的呼吸滞了一瞬,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就抬起了手。
指尖轻触到他的脸,宋思雨踮起脚,嘴唇触在他还微微张着的唇上,周彦光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一吻如蜻蜓点水,宋思雨垂下眼看着他手中的许愿牌,突地笑了出来。
“随便写吧,比如……明天晴天?”
“好。”周彦光『摸』了『摸』嘴唇,笑着点头,“那我写小猫咪永不挂科?”
“……你再叫我小猫咪我就叫你猫粮君了啊。”
“可以啊,不过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
曼曼和郭小满还在商量着写什么。
郭小满想了好一会儿,想了好几个都觉得太俗,参考了一下别人写的,也不过就是“一直在一起”,“xx岁结婚”之类,曼曼在一旁想了半天,只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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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满微微一愣,曼曼看着他,他接过笔,在另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
曼曼在她那边写上了日期,郭小满在这一边写下了现在的时间。
曼曼在中央划了一条线,把两个名字隔开,再在名字中间画了一颗心,然后把许愿牌递给了郭小满。
“挂上去吧。”
“嗯。”
他看不太懂。
把两个名字隔开,划上一条线,再画一个在线上的心,究竟有什么意义?
曼曼没有给他解释,只是看向了宋思雨和周彦光,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写:“思雨你们写了什么?”
“喏。”
宋思雨收起笔,把牌子递给她,郭小满凑过来看,周彦光写着“小猫咪补考过关”,宋思雨写着“猫粮君绩点3.9”,宋思雨还在下面画上了两个小人,周彦光穿着篮球服拿着一百分试卷哈哈大笑,宋思雨跪在地上满头怨念。
下面留着他们的签名,还有今天的日期。
“我拿过去了。”郭小满笑着拿着两块许愿牌离开去找服务生,曼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喝了一口酒,味道意外地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喝。
郭小满和服务生走回来,服务生笑着给他们挂上去,风吹过来一排的木牌左右晃悠,宋思雨拿着手机拍夜景,朝着周彦光郁闷地抱怨拍不出原本的效果,周彦光朝宋思雨宠溺地笑,看着她好像永远都看不腻一样,郭小满在旁边和谁聊着天,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孩……
她和宋思雨中间像是存在一条分割线,而线的左右是两个世界。
“……曼曼?”
宋思雨怔怔地看着她眼角的两滴眼泪,曼曼脸红红的,眼睛都要没有焦距,她手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曼曼听到她喊她,扭过头来朝她笑,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郭小满转过头来看着宋思雨一脸疑『惑』。
“什么事啊?”
曼曼有些大舌头,宋思雨的手心都是汗,因为四个人坐在一排,曼曼转过头来看她后,郭小满就看不到曼曼的表情,他只是觉得宋思雨和周彦光表情都不自然,他微微皱起眉头,拍了拍曼曼,曼曼也没有反应,他站起身绕到曼曼眼前,曼曼才歪着头看他,她伸手要他抱,她还是笑着的,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