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薇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虽然自己曾经没少怂恿他们离婚，甚至期盼着他们早日离婚，但也没想过他们居然有一天真的不声不响的将手里烫金的本本换成了烫银的。
电话很快的拨通了，但接电话的却是个女生。
“喂，你好。”
段薇再看了眼电话号码，确信自己并没有打错电话。
“这是段国明的电话吗？”
段薇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冲，至少算不上友好。
“这个是段医生的电话，请问你找段医生什么事？”
“我是他女儿，你拿着我爸的手机干什么！”
“哦，是薇薇啊，我是你凡姨。你爸去隔壁做手术准备了，我帮你叫他。”
凡姨？王凡？
太久没去父亲的科室了，寻思了一会才想起来，这王凡正是同一个科室的护士长。小时候还经常带自己玩来着。
之后，段薇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段主任！您女儿的电话，现在接吗？”
段国明此时正在洗手消毒。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回头冲王凡说：
“我这马上要手术了。你让她晚点再打。”
说完，他便踩了一下开关，走进了手术室。
“那个薇薇，你爸爸要进去做手术了，他让你晚点再打过来。”
“嗯，听见了。凡姨再见。”
说完段薇便扣掉了电话。
工作工作，你们就知道个工作。
合着在你们心里，我还比不上你们赚的那些钱呗！
从今以后，我就没家了。
段薇在心底暗暗地说道。
虽然中午刚被段薇警告，说别跟着她，但下午放学之后，吴琛枫又跑到了段薇他们班门口等着。
见段薇背着包出来，便远远地跟在后头。
走在前面的段薇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小尾巴。
边往宿舍楼走去，边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这次振铃好久之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电话那头，是自家老爸有气无力的声音。听上去就觉得这人大概是被累惨了。
“你刚下手术？”
“嗯。”
“那你吃饭了没？”
“没。”
“你......”
“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你真跟我妈离婚了？”
“就为了这事儿啊？”段国明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之前不是一直挺想让我们离的么？现在不就正好。”
“女儿啊，爸爸我晚上还有一台手术要做，今天还要值大夜班。要是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
段薇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疲惫，也知道他现在大概是真不想讨论离婚的这件事。
“哦，那我挂了。”
“嗯。”
挂断电话后的段国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往白大褂的兜里一揣，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就又开始了打鼾。
段薇挂断了电话，径直走进了宿舍楼，刷卡回去了。
她今天居然不去食堂？
在段薇身后跟了两天，吴琛枫自认已经把段薇的作息规律摸的差不多了。
却是没想到今天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