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诗凡就下山了,这和平时不一样,正常王诗凡上山的这个时间,朱永利的被窝还不该凉。王诗凡一进门诧异地盯着潘侠:“你们让朱永利到哪去了?怪不得不跟着,害我白跑一趟。”说完将饭蓝一扔,抱着小孩进屋了。潘侠听得奇怪,她立即找来朱老三,朱当家的也不知道永利的去向。朱老三上山一上午,果林也找了个遍,没有朱永利的影子。潘侠害怕朱永利知道了永强的下落,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就提醒王诗凡先不声张,过几天再说。
陆老头第三天就到了工地,当晚就找永强喝酒,又喝得差不多时,他告诉永强:“我早就听说我们家玉凤的事,丢人那!我才出来没几天,不太放心她,回去就被我堵住了,原来成国庆那小子白披了一张人皮。还是村会计,我对他一直敬重,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边说边还抹泪,永强自从陆启丰请假他心里就开始害怕,今天的酒他一点不敢多喝,听到这些,他悬着几天的心放下了,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就又陪陆老头多喝了几口。
平静了几天后,朱永利仍然没有一点消息,朱老三开始有点担心,家中的果园规模己经很大,需要人照顾。他又送了一些果酒给村长,山上的小湖他也承包养鱼了,家中太缺人手。王诗凡又不让人放心,他没有办法就让人带信到工地,让永刚先回来一阵。朱永刚到家才知道他哥己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消息了,他心中一惊,闪出了陆老头请假的时间点,竟是一致。他不敢明说,只是问了一下陆启丰捉『奸』的过程,潘侠详细地告诉了永刚,她还奇怪,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家中没有了壮年男人,朱永刚认为他和王诗凡的机会来了,他也就不再着急。永刚心中清楚,永利的失踪保不准和陆启丰有关,他又不敢承认是自己酒后失言惹的祸。他认为永利应该是被陆启丰『逼』着出门找陆小荷去了,找不到他不敢回来,找到了永强也不会让他带回来;总之,他们兄弟俩一时半会回不来家的。他每天都高兴地上山做活,也学他大哥样子给王诗凡准备洗澡水,只是王诗凡一直不让他接近。
成国庆被陆启丰打后的第二天,他就夸张地用布将头上的包扎起来,一点不忌讳别人的指点。甚至早该好时,他也没有及时将脏布去掉,好像很光荣似的。当然,自从那次事后,成国庆再进出袁玉凤家,如同举行过正式结婚仪式一样大方,别人再也不开玩笑了。
王诗凡知道朱永利对自己的感情,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肯定有原因。她督促潘侠多次让她想办法找,潘侠坚信他是知道了永强的下落才出去的,应该很快会回来。王诗凡不清楚潘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从她每天为永刚创造和自己相处的条件上看,潘侠真能让她二儿子回来接替他大哥,让自己早日再怀上朱家的娃,因为她和永利在一起厮混半年多,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成国庆知道朱老三的儿子一个没了,一个短期不会回来,永刚也不是个有血『性』的山里男人。成国庆就鼓动村民,告诉他们水路运输条件很快就好了,山林的产品马上就有出路,到时候大家只能看着朱老三发财。他详细将自己知道的进山水路通船的时间表告诉村民,让他们积极争取果林的所有权,因为山、湖是大家的,一旦果林挂果了,到时再争就更难了。
村民对朱老三家早就垂涎。近一段时间关于他家两个儿子的事也都敏感,好像不太正常。经成会计这样一挑唆,他们真的就找到村里面,要求分山。本来是个没有人管的穷山,朱老三带着三个儿子忙了多年才植上果树,村长又常年喝朱家的果酒,就劝大家讲道理,山是人朱家开发的,当然收益归人朱家。
以前朱家有三个儿子,势力大,别人轻易不敢惹,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说他家两个儿子在外地被『政府』抓了关起来,再没有人害怕他们。村长找朱老三商量,朱老三气得要死,可是他没有办法找到两个儿子。村长让朱老三想办法找,他只能向后拖,以后的事他也控制不了,必竟山、湖真的不是朱家私有财产。朱老三是本庄的小组长,他召集大家开会,阐述自己开山不易,并答应以后每年适当分些果子给大家。会议上没有人向着他这个组长的本意表态,朱老三到家后发了几天的脾气,直恨自己两个儿子不在家给他争气。
看似平和一阵子,夏天,各种果树花开正旺,朱老三喜在脸上,愁在心上。随着两个儿子消息渺茫,他的心血可能真要白忙一场。下游工地听说热闹异常,工程进展十分明显,其他的山头也和朱老三一样,开始有人承包、开垦、种植。村长知道朱老三两个儿子仍没有消息,他从心里也感觉可能是王诗凡出的鬼,只要王诗凡还在,朱老三家以后还会出事,永刚都不定能保住。村长召集村民代表开会,也想学外村一样,将朱老三占据的地方承包给他,村里收承包费。
参会的代表都不同意,认为钱不好收,不知道收多少,既然路通了,就应该大家分了山地。成国庆更是带头表态,认为按照人口,将山地分掉,凡是有树的,出树苗钱给朱老三,湖的承包采用谁出钱多给谁包,一年包一次。对成国庆的方案,大家一致同意,村里形成了一个文字样本送到了朱老三的手上。
并没有等朱老三同意,村民在成国庆的带领下,经村长默许,山地被分了干净,连朱永利、永强的房子占地也被分了。成国庆再次看到囚禁他女儿的洞『穴』,想到了早就被灭掉的永利,他有一丝快意。
王诗凡不懂,为何以前大家对她们朱家客气,一听说她们家少了两个儿子就没有了顾忌。山庄的丛林法则是有男孩通吃,虽然男孩不好找老婆,但仍是谁家男孩多,谁家就强势,男孩是能拼、能打的象征。
朱永刚没有理由再呆在家里,经过这样长时间的努力,他还是没能让王诗凡对他有所改变。加上他家的果林被强行分掉,对他这样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汉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不想再为永强的老婆『操』心,决定仍回工地上去。临走时,他找到了他母亲,请她在他哥或他弟弟回来时,及时通知他回家,果林被占的事他不能放过主谋成国庆。永刚的心里对他哥的失踪一直有所担心,他对当初漏嘴的情景仍然清晰,陆启丰是个狠的角『色』,再坏的事做出来都不会眨眼睛的。
到了工地,永刚多次试图让陆启丰听道,袁玉凤和成国庆一点没有收敛。但陆启丰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一点感觉都没有,冷静地让永刚害怕。永刚又借机找过陆启丰喝酒,双方都非常克制,没有放开更没有以前的豪爽。永刚感到他们间真的存在危机,但认为他哥的力气,陆启丰即使偷袭也难占到便宜,心又稍微安静一些。
永刚走后,潘侠开始认为王诗凡真是祸水,她虽然有了一个孙子,但失去了两个儿子。她开始对王诗凡严格起来,加上王诗凡的卡上也没有钱了,一家的希望随着果林和山湖的转让而破灭,潘侠每天都会到村口去看一下,希望三轮车响能给她带来儿子的消息。她认为到年底,永强肯定会出现,到那时永利也就能到家,她一定会撕开脸皮,让她三个儿子将成国庆家闹翻。
王诗凡闲得发慌,尤其是永利不见后,她正常的生活一下少了寄托,又开始想她以前的家了。山村的劳动力几乎都被工地上的人带走了,家里只有女人和老人、小孩,朱老三自从果树被分后,一下苍老了很多,再加上两个儿子不见了,家庭的气氛就几乎到了冰点。王诗凡一天都不想呆在这样的环境,她有过冒险逃跑的想法,当初单独去给永利送饭时,她也踩过路线,没有能行得通的。她试图准备干粮偷跑,但小家旺她又放不下,加上潘侠总会在她顾盼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没有找到稳妥的办法。
在工地上,永刚经常神情恍惚,他从陆启丰躲闪、隐晦的行为中悟到当初自己的酒话可能己经引起了可怕的后果。永利说不定被陆老头弄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方,他一直认为永利是趁他不在家时霸占了王诗凡,现在永利不出现了,他可不能夜长梦多,让王诗凡又有其他目标。经过反复策划,他决定将王诗凡偷出来。
朱永刚在工地背面几公里外的一个向阳、避风的山坡上,利用从工地上偷来的木料、石棉瓦、木头等搭建了一间简易的小屋,又用工地上的钢材自制了一条铁链。准备工作做好后,他请了一天假,租了一个三轮车,晚上利用简易的两根木棍翻过自家的墙头,进入了正在熟睡的王诗凡的角屋。小家旺正在熟睡,王诗凡睁眼想喊时,永刚小声告诉她不要说话,说是他大哥在村口等她。
王诗凡听说是永利接她,朦胧中居然相信,她将小家旺的被掖好,又亲了两口。这时,潘侠喊了一声王诗凡,王诗凡爽脆地答应了,永刚就势也躺了一会,等他妈重新进屋后,王诗凡在永刚的协助下从角屋的墙头上出去了。路上,王诗凡问永利为啥不自己来时,永刚告诉王诗凡,陆启丰己经知道陆小荷的事了,永利不敢回庄上来。
到了村口的三轮车前,没等王诗凡开口,永刚己经一下将她打晕,扶着她上了车。整整一夜的颠簸,朱永刚将王诗凡带到了工地边上,他付了三轮车的钱后,一个人将昏『迷』的王诗凡背到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树林中的小屋。王诗凡被打得太重,到这时也没有醒。永利将她用铁链锁好,放在了木板床上,经过一夜的『操』劳,他也实在太累了。又前后检查一下环境,真是个好地方,离山路很远,植被茂密,早晨鸟鸣遍野,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只是离水源远了点,每天上工在也不太方便,但想到能天天和眼前这上弟媳『妇』在一起,再累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