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袁玉凤帮着潘侠抱着朱家旺跑到了山上,姜水河看看自己的丈母娘,他感觉好笑,这就算第一次见面。王诗凡在车内,她不停地变换姿势想多角度地多看几眼儿子,她现在下车也不会被认出,她知道果林的管理者背后都叫她天山童姥。但对潘侠她还是要小心,儿子对母亲的识别能力她一直不敢忽视。
姜水河将所有的人召集一起,宣布第一批长期管理人员就是现在的十三个人,统一归朱老三管理。每月以朱老三考核、考勤为基础发放工资,一整年后,公司将组织相关人员对整个项目和管理人员进行评估,是否继续聘用以用工合同为主。姜水河又让朱老三单独到边上,向他交待,有关成名顺的事,李副乡长还没有和公司沟通,以他宣布为准。如果以后李副乡长找到公司,现场还是以朱老三为主。
朱家旺的小手拉着潘侠向汽车边上挤,王诗凡心如刀绞,她真想下去将他抱入怀里。朱家的婚姻对她是个抹不去的耻辱,但不关小孩,他即使姓朱也是无辜。潘侠熟悉的话语拥入王诗凡的耳朵,她教训孙子,不允许他的脏手触『摸』老板的大越野车。袁玉凤对朱老三千恩万谢,她向大伙保证不会拖后腿,一定能给老板的活干好。姜水河看着陆小荷的娘,他不能想像他投资的事业,丈母娘过来出苦力还要感谢别人,以后陆小荷知道后不清楚又有啥戏。既然都不明说,姜水河也就不想『操』过多的心,他对陆小荷目前也只是当个王诗凡的替身。
王诗凡他们到村里是个大事,何况是高薪招人,姜水河安顿朱老三后想离开时,李副乡长在成国庆陪同下来到了山上。李副乡长一把拉住姜水河的手:“姜总,不是说好了,你只要过来就通知我一声,如果我这个管招商的副乡长哪地方没做好你批评、我改正,可你们不能不通知我啊。”姜水河说:“李大乡长,以后我们常来,哪能每次都打扰你,遇到麻烦找到你时你不嫌烦我们都感谢了,不敢无事劳你跑这样远。”
李副乡长也就不兜圈子了,他说:“听说你公司招人,我想给你就近推荐一下我们村成会计家二公子,以后涉及村里的事务成会计可以帮你协调,他儿子又识字又能干。成会计到乡里找到我,听说你们来了,我就给他带过来。”说着,李乡长将成会计和成名顺推到姜水河身边。姜水河向车里看时,计山林站在车边没动,姜水河想了一下说:“感谢李乡长『操』心,我们用人都是听朱老三的,朱老三当然是听会计和乡长的。人数我们定过了,树才刚植下去,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的是,我们走后,你们和朱老三商量就可以了。”
李副乡长想留他们吃饭,姜水河将李副乡长拉到边上说:“只要你点头的事,我以后都会照办,你可要帮我把关。我在这里投资,就认你是我们公司靠山,以后还要请你多关心,这次事就先这样,下次提前说。”姜水河和李副乡长嘀咕好后,上车就离开了。
面对绝尘而去的车子,李副乡长不好硬来,他小声告诉成国庆,以后要和朱老三搞好关系,人家信任朱老三。成国庆对自己去年强分朱老三的果林本就内疚,他没有想到一个外来的投资者一下找到朱老三这个能手。成会计第二天找到村长、书记,请他们恢复朱老三五组组长职务,说新定的组长没有威信,应当考虑朱老三现在在果林开发有限公司的地位和影响,以后村部和村里人都可能沾上他的光。本来免掉朱老三村里就勉强,只是成会计掌握多年的村部帐目,组长也不多拿钱,村长征求朱老三意见后就换了人,现在成会计又要换回来,村里决定由成会计去做现任的组长和朱老三工作,村里不想另外派人去动员、解释。不论成国庆如何做工作,朱老三都没有同意再去接受管理五组,他己经对果林公司的做法:干脆、干净、信任,产生了依赖,不希望再投入精力到别的地方。
王诗凡在车上反复回忆朱家旺笑、玩的喜容,作为母亲,她知道只有将家旺弄出大山,他才能接受好的教育。如果自己现身接小孩,那小孩的亲生父亲对她的残忍、陆启丰的黄牙、袁玉凤的欺骗,她都 不可能再去手刃,本来幸福的家庭、生活被破坏的成本将永远不能亲自收回。和姜水河的关系更不会因他们的被判刑而恢复,自己的后半生都不知道该如何渡过。朱家旺只是她的一半血肉,将来等他长大知道了他的爸爸是他妈给送进的大牢,对他来说可能还不如没有一个城里的亲妈好。
王诗凡在事关复杂、仇恨、错『乱』的情况下不想无计划行动。她在车上的跑神让姜水河和计山林也不愿意主动说话。应该吃饭时,姜水河作主,就在服务区凑合了一下,姜水河帮王诗凡点了她爱吃的菜,可王诗凡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筷子,她没有心情,将饭菜推给计山林。姜水河虽然和陆小荷领了证,内心仍不能适应计山林和王诗凡间的亲近,他也没有多吃,早早到一边抽烟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朱老三打电话给姜水河,告诉他第一批鱼苗己经放下去了,两个主木屋也做好了,让他们过来验收。姜水河和王诗凡来到了湖边,朱老三对养鱼也是有一手,他介绍高山养鱼成活率不低,但长得慢。王诗凡对小木屋的内部构造、向阳、防风设计相当满意,她让计山林了解外出打工的劳动力回来没有。朱老三的回答让她吃惊,别的地方因上冻都己放假回家,他的三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有消息,说完后,他本来兴高采烈的,说完后心情一下变得黯然。
王诗凡心中一惊,她出走时朱永刚是冒充永利将她骗出去的,朱永刚又是拴着她后失踪的。她理理后,感到永刚是知道她和永利的事的,陆启丰是接替永刚去侮辱她的,如果永刚不出事,他不可能允许陆启丰沾她,陆启丰更不敢让计山林来从容消费她。王诗凡想想后背发凉,她搂紧了大衣,上次也是过年前见到的永强,为何又快过年时只有他们不回家。王诗凡不敢再向下串,她急需要先找到活口----那个她早想刮千刀的陆启丰。
王诗凡知道明来不行,陆启丰如果犯下重事,以她个人的力量不能让陆启丰听她摆布、说出实情。另外,王诗凡隐隐感到姜水河对她的这份投资也有别样的关注,他还能叫出袁玉凤的名字。自己的曾经,不能启齿,否则,她真想让姜水河和自己一道弄清后面的故事。
满腹心事地回到城里后,王诗凡找到陈哲远,让他陪自己去看一下遮云山,并向他描绘了小木屋、大果林、山顶湖。当然,王诗凡将袁玉凤拐卖、陆启丰的侮辱以及他们两个坏人共同的女儿失踪的事和陈哲远说了一下。过年本也无事,陈哲远第一次没有带家属,他一个人和王诗凡坐着计山林的车来到了遮云山。下车后,王诗凡让计山林为朱老三他们管理者发放了年货,陈哲远对果林开发公司的发展很是惊叹,他要求有时间让别的股东也来看看,并建议王诗凡将木屋的数量增多,以后可以考虑建设成为较高端的休闲地方。
下山后,计山林按王诗凡要求,说是公司要亲*问两个女『性』管理者,潘侠激动地带着孙子等在门口,王诗凡远远地多看几眼,用早准备好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他们又到了陆启丰家的门口,袁玉凤和陆启丰让他们进屋坐,王诗凡的腥红大衣显然坐在袁玉凤家的矮板凳上不合适,她正好就笑笑墨镜不摘地站在院里。陈哲远在出门时不经意地握住陆启丰的手,说了一句别人听不到的话:“你的女儿在我手上,你现在到村口等我,谁也不能说。”
陆启丰没有时间和袁玉凤打招呼,匆匆向村口跑去,袁玉凤高兴地回家看年货,没有注意到她老公的行为。陆启丰在村口张望着王诗凡的车,如果是王诗凡开的,她真想一下辗过去。计山林突然看到陆启丰在路口,他有点发抖,虽然他和以前有变化,但靠近认真看还是能认出来的,他不是王诗凡,每次都打扮地让乡民不敢正视。王诗凡让计山林超过陆启丰后停下,她让陈哲远下去和陆启丰交流。
陈哲远下车上前来到陆启丰身边,他一脸严肃地说:“朱永强将你女儿带出去打工,他赌博欠下巨额赌债,将你女儿陆小荷抵押给我们。我们也是正经生意人,如果你敢报官,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没有证据,我不会承认。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和官员关系好,他们不会只听你一面之词。现在,朱永强提供一个信息,说你知道他两个哥的去处,你将永刚、永利交给我们打工抵债,我们放出你的女儿,否则,我刚才啥也没说,你今后再也不会见到陆小荷。”
陆启丰没有听完,他的腿早己软了,都说他狠,他是没遇到真事。陆启丰没有思考,小心地问多少钱。陈哲远说:“三十万。”陆启丰说:“我女儿也值不了三十万,我另外给你们找两个和我女儿差不多的女人将我女儿换回来,行不?”
陈哲远说:“当然不行,我们不能收留女人,你将我刚才说的两个人交出来,提供他们住处也行。”陆启丰喃喃地说:“我到哪找他们?都不在了。”陈哲远听后一惊,一下将陆启丰提到路边:“你把他们怎么了?”陆启丰吓得站不住了,嘴直抖,发不出声音来。稍微平静一会后,陈哲远看到陆启丰没有交待的意思,天也暗了下来,他说:“为了你女儿安全,我和你说的你必须保密,即使你老婆知道也不行,下次再来找你,但你要说实话。”
陈哲远来到车边,王诗凡己在车下等他,陈哲远看着蹲在地上的陆启丰,他向王诗凡摇摇头,说:“和你想的一样,都被他做掉了。”王诗凡听后,让陈哲远赶紧趁现在问清楚,过后陆启丰说不定啥也不承认。王诗凡让计山林拿着一根木棍远远陪在陈哲远后面,陈哲远仍是用陆启丰女儿为筹码、并保证不会将他说的告诉别人,并且告诉陆启丰,他们开赌场也是犯法的。陈哲远将陆启丰带上车,王诗凡、计山林都在车外,陈哲远给陆启丰点上一枝烟,他说:“对我们开赌场的来说,即使在城里搞掉几个人也不算事。没看出来,你这样年纪还能做出大事来,好好说说,我们是同行,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也会出卖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