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王诗凡叫着计山林的名字要水喝,姜水河听到后坐了起来,他并没有将手边的水送到王诗凡的嘴里。王诗凡『揉』开双眼,才发现是姜水河在她的被里,她没有厘清昨晚后来发生的事,但对自己刚才喊计山林的名字有意识。她不太适应地从姜水河的手中拿过水,小口喝了几口,从默不作声的姜水河身上理解了他对自己叫唤计山林的吃醋。王诗凡非常受用,她又下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顺势就将灯关上,背着姜水河呵了一口气,她当然闻不到自己的酒味。
王诗凡将仍是坐着的姜水河拖入被内,美好的夜晚,清静的酒店,姜水河的眼中泪水将王诗凡的兴奋浇灭。她重新开灯后,姜水河己经在试图恢复,他不想在灯光下让王诗凡感到他一个成功男人的无助。王诗凡小心地将姜水河的脸转到她的一边,想用自己熟热的身体唤醒他男人的雄心,可是姜水河只是用被挡住了自己的脸。好一会儿姜水河坐了起来:“诗凡,这样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们换个不熟悉的城市生活吧!陆小荷我会给她一笔钱,物流公司、果林公司都有了放心的副职在经营,控股权都在我们手上,计新安、计山林的事我来按你的意思落实,我们能回到从前。”
王诗凡没有沉默,她说:“你首先想到是换个城市,你不想让以前了解我们的人知道我们又在一起了,这是我当初摆脱束缚后没有敢选择你的原因。事实再次证明,你心中关于我的经历的坎是过不去的。我感谢你对我的用心,但真的不要勉强,如果你对陆小荷不满意,你还可以再换人。我真的能接受你,更能接受你对计山林父子的安排,但我接受不了你对我的同情。”
姜水河不想在光亮中听王诗凡的心境,他将灯关上,不再愿意继续这个他还真没完全下决心的决定。他双手拥着王诗凡,坐在那儿没有一点折腾的意念。王诗凡倒是习惯,她对活在当下理解比姜水河全面,她一直将计山林当作姜水河,现在她非常自然、享受地任由姜水河的摆布,她不认为自己这是出轨,更不承认是成全。没有不散的对话,更没有不结束的僵持,王诗凡还是主动地享受了一番真的男人,她想让姜水河在热烈中留住对自己的记忆。
心情不在也就没有了激动,姜水河难得一次地让王诗凡感到力量无穷,姜水河也吃惊,本以为只需草草,没想到竟能没完没了。王诗凡不知道,不仅是她,姜水河也是第一次有这样久的状态,他疲惫地躺在王诗凡的身边,外边的天早亮了,但酒店的窗帘太厚,两人睡醒时己近中午,姜水河的电话是关了的,王诗凡的手机仍是一直没响。
王诗凡到家时,中饭己经做好,虽然回家前她冲了澡,但酒多后的疲劳仍很明显。王诗凡边吃饭边告诉计山林陆启丰己经被人做了手脚,她是因为高兴才喝多了酒,和以前不同,计新安没有当着王诗凡面撒娇,只是大眼看着王诗凡说话。计山林对陆启丰的话题不感兴趣,他和平时一样,吃完饭后,将桌、碗收拾好,让王诗凡带着计新安休息,他说要到店里去看看。
冷静后,王诗凡也感觉自己有点放纵,计山林真的从来没有『逼』过自己,自己这样做有点过头。当天下午,她带着计新安,买了不少菜,绕道计山林的果品店。陈山香非常勤快,计山林如掌柜的一样在楼上看电视,陈山香将店收拾地比王诗凡当初还利索。王诗凡告诉计山林,楼上是陈山香休息的地方,他一个大老爷,最好不要到人家房间。她是不经意地当着陈山香的面说的,没有想到陈山香竟脸红地只顾做事,没有接她的话。
王诗凡将店内的流水看了一下,陈山香为计新安和王诗凡准备了一个精致的新鲜果盘,王诗凡没有想到一个农村找来的小媳『妇』还有这样巧的手。计新安对果盘非常喜欢,王诗凡让计山林以后每天晚上回去时带一份,她当场表态,让计山林根据经营情况要每月给陈山香兑现奖金。陈山香急忙说不用,她和周边的营业员了解过,她的待遇是最好的,工资高、批评少、住的好。
当晚,王诗凡做了一桌平时很少做的丰盛的菜,她说要陪计山林喝几杯。婚后,王诗凡在家期间不但不陪计山林喝酒,也不允许他一个人喝酒,计山林有点不知所措。虽经历多年的城市生活,他还是在王诗凡身边放不开,他并不认为王诗凡一夜不归就应该给他做饭。他心里以为是王诗凡想和他谈什么事情,开始还留点量,支不住王诗凡的劝,王诗凡以需要带小孩为名喝得少,计山林越喝越兴奋,终于被王诗凡灌醉。
王诗凡让计山林喝多,是想让他放松、放纵一次,她知道计山林在她跟前一直谨小慎微,昨晚自己一个人高兴,今天应该成全计山林一次,这样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计山林上床不久,就开始喊着陈山香给他倒水,王诗凡感到好笑,他倒了一杯水,兑点凉的给他送到嘴边,计山林一把抓住王诗凡的手,居然还是“山香”的叫,王诗凡有点不高兴了,再一想,不对了。她没有吭声,因为计山林不清醒,她心绪复杂地带着计新安睡了。
第二天一早,王诗凡让计山林吃过早饭后到外市一个购货点看看货源,这也是个常规工作,顺便看看有没有时令、当季的果品。王诗凡带着计新安来到了她亲手开的店里,陈山香热情地将计新安接过来抱住,王诗凡让她将小孩放下,说是抱多不好。这时,王诗凡见店里没有生意,她就装作随便地向陈山香了解了她的家庭、住址。
陈山香的口音和计山林一致,也是王诗凡让他从熟悉的家乡找来的,这一点她还想亲耳听到。陈山香向王诗凡平静地说明,她和计山林是一个庄子,本来有男人,但没有领证,后来进城看店后,和原来的男人就正式算了。王诗凡问她为何分手,陈山香只是说不方便,隔太远。这时,王诗凡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和计山林回家成亲时,你上过我的车,还能想起来吗?”
陈山香失手将抹布掉在了地上,她一下低头坐在王诗凡的边上,小孩还在店外玩,她告诉王诗凡:“王总,我和计山林本来就相处很好,只是他家穷,娶不起我,我才嫁给邻村的一个老男人。后来,你们回去结婚时,计山林将我哄到车上,他都告诉你了,我也不想多说。再后来,她让我来看店,将我男人安排进了你的果林公司,是让一个成总安排的。我来后,开始不敢对不起你,怕你发现后赶我走,他告诉我,你迟早是会不要他的,他让我就在这等。王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赶我,我都没脸再回去了,老家人都知道我进城了。”
王诗凡只知道计山林本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能让成名顺给他情人的前夫安排进自己的果林公司、还能明目张胆地让情人在自家店里熬着等做主人。王诗凡能容忍计山林的无能,她不能接受这种虚伪的欺骗和隐瞒。她带着小孩回家,她准备给足陈山香的时间和计山林沟通,她想听计山林亲口向说明。
晚上,计山林很晚才回来,他没有喝酒,也没有害怕,他认为王诗凡肯定是装睡的,可结果王诗凡真的睡着了。计山林更放心,和他以前想的一样,王诗凡只是想知道内容,心底并不是太介意。计山林到外边抽了一根烟,他没有一丝睡意,他不担心王诗凡会对他过分的报复,他们有孩子、他对她一直顺从,他也只是将陈山香当备胎。如果王诗凡亲口和他说:早己从心里接受了他、或以后肯定不会离开他,他一定会让陈山香离开他们的生活。计山林当然希望能和王诗凡生活在一起,虽然精神上有压力,但对他一个山孩子来说,老婆就是他的名片,离开王诗凡的视线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老板。
王诗凡一早醒来发现计山林没有睡好,小心地将早饭做好后等在自己的床前,王诗凡洗涮后没有多说话,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吃完后,计山林来到了王诗凡的沙发边,他想听到王诗凡的骂声或至少是质问的语句。王诗凡让小孩下地跑着玩,她平静地让计山林谈谈,这可太出乎计山林的意料。
计山林没有一点隐瞒,他告诉王诗凡,一天活干完后,他经常有极大的失落感,他从来不担心王诗凡在经济上会亏待他,但他担心到时候自己无法和家人交待。上次正好王诗凡让他找人帮忙,他就想到了在蜜月期间自己为了验证不需要就医找到的陈山香。他想等万一哪天王诗凡不要他了,他可以将陈山香带回家,告诉乡邻是自己先对不起的王诗凡,东窗事发后才被王诗凡甩了的。
王诗凡不怀疑计山林的话,她真的看不出,一惯木讷的计山林能想出如此周全的后路。王诗凡告诉计山林,她对计山林一直是怀有欠恩的,现在又有了小孩,她至今没有想过离开计山林。但是,如果计山林认为和她在一起不踏实,她可以考虑让计山林自由,其他条件计山林都可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