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每天看着女儿在自己送她的房子内忙碌,但是出入她房子的一直是两个男人,他能感觉到不象是租户。陈老找到了王诗凡,让她了解一下袁玉凤的生活和要求,陈老认为,袁玉凤自然有求于王诗凡,是因为她知道两家的关系。她并不是不想认亲,她是面子上过不去,又受了那么多罪,做过那么多坏事,不想入主流生活。王诗凡知道袁玉凤的情况,她说:“你要给她一个适应期,她经历过太多不想牵涉你到你们的生活,我想,她都处理好了后会到你们身边的。”陈哲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请王诗凡多加关注,多做引导。
朱永强在袁玉凤处生活也不是个长久的事,他请袁玉凤找时间帮他回家里看看,他放心后就会离开出去谋生。袁玉凤通过多天的观察,她真的有点伤心,万少峰对她并不珍惜,虽然她扣留了运费,但万少峰也不介意。他有时甚至由着朱永强和自己毫无顾忌,袁玉凤本想挥霍一下生活,弥补生活对她的亏欠,没有想到由着『性』子、不缺钱,也只是一小段时间,她感到无聊。闲下来时,她有时也能想到孤寂的陆启丰,从情理上、陆小荷的因素,她应该回去一趟。
早己不是以前的袁玉凤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后也有了踏实的立柱,她和陆小荷说一下,姜水河也认为她应该回去看看。姜水河自从知道她是陈哲远的女儿后,对她客气、规矩多了,袁玉凤以为是姜水河良心发现。因为姜水河的父母在他家,自己一个人是在外面住的,她认为双方父母是平等的。陆小荷为陆启丰准备点好酒,又给了点钱,袁玉凤看姜水河没有反对,就准备回去了。姜水河客气地将她送到车站,劝她回去不要和陆启丰再啰嗦,有些事不让小荷知道有好处,袁玉凤当然同意。
陆启丰看着十分体面的袁玉凤,他为自己遭到的报应有点后悔,为了陆小荷他只有现在一个选择。成名顺己经走了,能知道王诗凡底细的人更少了,袁玉劝陆启丰,好好生活,注意身体,小荷对他很好,她取出了酒、钱,自己还又多给了点钱,她又给陆启丰买了一些衣物。以前袁玉凤对他一直恭顺,陆启丰对袁玉凤正常地看他有点感动,他不能回家,也不想回去,只是用老泪目送袁玉凤离开。袁玉凤到了村口她熟悉的地方,没有碰到成国庆,她不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径直来到了成国庆的家。她也给成国庆两瓶好酒,又给了点钱,陪默不作声的成国庆夫妻坐了一会,陆小荷也是成国庆的女儿,她不想让成国庆主动找上门。
成国庆当然没有将王诗凡、陆小荷的事泄密,他知道,只有放在心上才是武器。袁玉凤告诉他们,自己在城里己经安顿好了,朱家的事只有等永强回来再说,他们如果愿意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去散心,自己可以好好相陪。成国庆的老婆说:“我家就一个好小孩名顺,现在没了,我们的心早碎了,不需要散。你如果有本事,和陆启丰好好散心去,不要到我家假慈悲。”袁玉凤知道再坐下去是自计没趣,就起身向朱永强家去了。
潘侠和家旺都在家,本来方力春是安排他们一直白天看学校的,潘侠不想担责任,也认为学校没有啥好东西要看的,只去了两天就回家了。她的情绪还没调整好,前任副总的死和她家有关,她不太好意思主动去果林公司挣钱。袁玉凤到她家后,潘侠有点吃惊,她认为如果不是袁玉凤给她家找个儿媳,她们家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防备十足地给袁玉凤拿张板凳,袁玉凤警惕地将门关上,为了得到客气的招待,她开口就说是永强让她来看看家的。潘侠又到门口观察一下,她有点紧张地问她:“他想要啥?家里没钱了,让他赶紧跑,家里都好,他不用惦记,我一时死不了。”
袁玉凤告诉潘侠,不用紧张,永强现在在外省,听说人也不是他杀的,不过没有有效的证人,他回来担心出现冤假错案。袁玉凤告诉潘侠她自己的电话号码,愿意在朱家有事时联系她,由她再和朱永强联系,潘侠狐疑地答应了。朱家旺看着袁玉凤的身影离去,他有点想爸爸,潘侠和他说,只要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能为他爸洗冤,有的是机会。说完自己叹口气,她想到了去世的老朱,家在她的手里怎么就风雨飘摇了呢,她以后下去如何向老伴交代。潘侠转过己经流泪的脸,她不想让孙子看见她的艰难。
果然,当天天还没黑,成国庆阴沉着脸来到了袁玉凤的家,他告诉袁玉凤他一定要认陆小荷。成名顺去世后,他想去城里找,怕对女儿影响不好,现在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头脑不好,他希望有个活下去的寄托。袁玉凤吓了一跳,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柔化成国庆的心伤,可成国庆没有一点心情。
袁玉凤说:“陆小荷现在生活得很好,她不可能去接受你是她爸,我都不住在她们家了。你想想,你如果去告诉她真相,她会连我一道都不理,她现在最不想节外生枝,她需要平静地在姜家站稳。以后有机会我会当你面告诉她的,现在不是时候,该说的我讲了,你如果想和她撕破脸面对,让她在姜家无脸面呆,你就去找。”成国庆听着有道理,只是他的家庭现在面临生活的压力。袁玉凤让他到果林公司做事,家里不要有闲人,如果新来的经理不给面子,她会向姜总说的。
成国庆又小心地向袁玉凤打听,王诗凡会不会继续为朱家的事报复他们,袁玉凤说:“只要我们不继续惹她,你要和陆启丰一样老实,我会做工作的,放心。她也担心别人知道她的情况,听说她和你家名顺也有一腿,真看不出,有其父就有其子。”成国庆不想接受她的挑逗,他没有一点心情地说:“你就不要听人家瞎嚼舌头了,王总怎么可能和小成顺有事呢,纯粹是老特务编出的谎言。”袁玉凤听后吓一跳,她也有点害怕潘侠的眼,她将成国庆送到门口,检查一下门窗,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
朱永强知道家里都好,他也就没有挂念了,尤其听了袁玉凤关于电话的交代,他就更加踏实,准备第二天出去谋生。当晚,袁玉凤为朱永强准备了较丰富的午餐,万少峰出长途没有回来,袁玉凤又叫上了费立本一起陪朱永强吃了饭。费立本喝多了,他己经感觉到袁玉凤对他己经客气地不容侵犯,他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朱永强喝多睡下后,袁玉凤和王诗凡联系了一下。她当面将朱家旺的事、朱永强要出去的事和王诗凡说了,王诗凡没有作声,她不同意让永强知道她的存在,但还是让袁玉凤转交了一点钱给永强。
和袁玉凤见面后,王诗凡无聊地一个人散步,她不知道为何就走到了她父母创办的公司跟前。姜水河的灯是亮着的,王诗凡在楼下走了几趟还是上去了。和方力春亲热后,她发现自己老了,青春真好,精力充沛、水润嫩滑。方力春回去后,她有时晚上会『乱』想他又在和哪个与他不般配的村『妇』共度。脚步没有听她意识的支配,王诗凡上了物流公司的楼,门禁卡片她有,进了楼道玻璃门,里边熟悉的动静就进入了她的听力范围。早就下班了,王诗凡想看看姜水河又能和谁在办公室上演狂野文化。
阴暗的偷窥心里让她放轻了脚步,门没关,不需要,下班后除了老板安排,员工没有自觉加班的。钱玲花己经学会装样、讨欢,王诗凡对她的声音并无恶感,只是那是姜水河说为她休息准备的床。好买站在门口,里边的演出比方力春显得蠢,姜水河也老了,转换动作己经显得笨拙。王诗凡在心里比对方力春在车上的野蛮,岁月从来都是有痕迹的,以前在校园时,姜水河可比现在灵巧多了。
她没有打断眼中所见,姜水河可能是被门廊的灯影惊动,他一下不动了,钱玲花转身时眼光遇上她的第一个媒人。王诗凡看着两个不知所措的熟人说:“门要关,我不是捉欢,以为是灯忘关进来的,下次我不会再这样冒失。”姜水河没有反应,钱玲花倒是长了见识,她一点不羞地以为自己己经是公司的主人,只是随意地将衣服一裹,客气地请王诗凡坐。然后,她没忘记自己是办公室副主任,坐在床沿外侧,挡住姜水河穿衣服的尴尬。王诗凡有点进退两难,她转身站到了门口,没有从口中说出让他们继续。
钱玲花看姜水河收拾好后,一定坚持用姜总给她的加班奖金请他们吃大排档。姜水河听着奖金两字,担心王诗凡刺激他,那种地方王诗凡己经多年没去过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去也不合适,何况更无事可做。她高兴地说:“钱主任工作比较投入,能拿到姜总的奖金不容易,他对工作要求还是比较高的。”钱玲花兴奋地回答:“钱总说我进步快,懂事。”她还想再向下说时,被姜水河制止了,他知道王诗凡在这种事情上的尖酸,钱玲花口无心计,一定会跌入王诗凡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