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淼一整夜没闭眼。
很想回忆一遍那几年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小水，醒了没有？”
刘千焱在门外问。
他昨晚也没有睡着，因为刘千淼在饭桌上说的话，因为没有打通祝晗的电话。
所以才七点，他就来了刘千淼卧室。
“进来吧。”
刘千淼坐起来，拿一个枕头靠在床头。
“一夜没睡？”
“你不也是。”
两兄妹的眼睛里都有血丝。
刘千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本想揣手站着说话的刘千焱说了句“还算有良心”，也拖鞋上了床。
并排坐着，被子搭在两人的腿上。
“小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非要在他们面前说？”他把刘千淼的手握着，“你分明也没有很想做警察。”
刘千淼没回答。
“你喜欢摄影，那就出去学，回来哥给你办展览；你喜欢机车，就成年了去考试，想要什么车，我都给你买。”
“刘千焱，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姨……”
“别提她。”刘千淼把手从他手里缩回，“我不想听任何人说她。”
“你和甘旭尧怎么样？”
刘千焱手里变空，转移话题不让她继续想。
“挺好的。”
突然提及甘旭尧让刘千淼短时间内不知该如何思考和回答。
“他好像要做医药，给你提过没有？”
“说过的，我不太懂你们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有多说。”
“他有告诉你为什么想做医药吗？”
刘千淼不自知地笑了一下：“他说要和丈母娘搭上联系。”
多久没看到她笑了，刘千焱一直看着不想移开视线，还想起昨天晚上她看了手机之后也是这样，自己没发觉笑了。
又和单纯的高兴不一样。
掺杂着一点甜。
小时候的刘千淼爱笑，一笑露出左边那颗小虎牙格外有灵气。
“甘旭尧倒是想得远，我答应了吗？”
刘千淼握了一下拳，嗯了一声。
的确是想得太远了。
甘旭尧，最初我努力不对你产生喜欢，后来还是动心了。
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不能对你太过真诚表露内心，可我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用真实的形象去面对你。
你的刻意靠近提醒我不要信任你，到现在我却控制不住让心和你靠近。
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
“我好像很喜欢他。”
刘千焱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抽。
“是喜欢还是好奇。”
他从心来说不希望甘旭尧和她有太多关系，最早认识的时候，他以为甘旭尧是个正经又努力的年轻人，自从和刘千淼在一起后，甘旭尧就不再掩饰。
刘千焱看到了他深如海的心。
“我不想信任别人，可现在我控制不住要告诉他一切。”
刘千淼反复地揉搓手指。
刘千焱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想她想告诉甘旭尧什么。
她的经历？
这件事情她连自己都没说。
两个人开始沉默了。
刘千焱的手机适时的响了。
“喂，焱总，有人找祝晗。”
“我马上来。”
今天本来就该去接祝晗。
除了刘千淼，谁也不能找祝晗。
“你再睡会儿觉，中午我来接你，你应该也不想在这待。”
“你要去祝晗那里？”
“嗯。”
“我也去。”
刘千淼翻身下床，没有等刘千焱答应，跑到衣帽间去换了身衣服。
“走吧，我把伞还给她。”
他想拒绝，想到她今天那些话和极其低落的情绪，点了点头。
刘千焱开车速度很快。
白天海港没上班，他们把车停到海港对面进了员工宿舍。
祝晗住的那栋楼大厅里吵闹，刘千焱两人走进去，只看到一个人想上楼，被苏眉叫来的保安拦着。
“焱总，小千爷！”苏眉见到来人终于松了口气，生怕拦不住，让他找到了祝晗。
那个男人停了下来，没有转身。
刘千焱手一扬让那群保安撤到一边，走上前去一脚把那人踹倒在地。
他想反抗，刘千焱也手下不留情。
那人被刘千焱从背后勒着脖子，让刘千淼看到了脸。
是段弋。
“刘千焱，不要打了！”
刘千淼冲上去扯他的手，段弋的嘴已经发紫，使劲往后倒把刘千焱抵在墙上。
“哥。”
刘千焱松了手。
眼睛发红，看了一眼刘千淼，转身上楼。
段弋靠着墙滑下去，大口喘气。
“你这样来找祝晗，得不到一点好处。”刘千淼让苏眉接了一杯水给他。
“段志明，没死。”
段弋把水喝了，出声艰难。
他拿着水杯，紧盯着刘千淼。
“不会的，他死了。”
刘千淼怔了很久，才开口。
心里却已轩然大波。
刘千焱没坐电梯，走上三楼到306门口，门是木质的，他一脚就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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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把目光停在任何一处，进祝晗房间把她拖出来，任她在后面反抗。
把祝晗扔进电梯，抵在墙上强硬地亲上她的嘴唇，用力地咬，口腔里充斥这个血腥味。
“你就这么让人念着忘不了。”
祝晗不明所以。
下到一楼，把她拉出电梯。
“小晗！”
段弋看到祝晗，跑上去拉住她的手。
又被刘千焱一脚踹倒在地，眼神阴郁。
“段弋！”刘千淼蹲下去扶起他。
保安把段弋按在地上。
“段弋！刘千焱你放手！”祝晗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却是徒劳，“小阿千！”
手被祝晗抓得破了皮，刘千焱还是没有松动，把祝晗拽到身边用手捂住嘴。
刘千淼走上来拉着刘千焱空着的那只手，“哥，把祝晗放了好不好？”
“现在叫哥也没用。”他眼睛充血，是他的满腔怒气，“苏眉，把小千爷拉开。”
“刘千焱！”
苏眉这个时候只能听刘千焱的话，让保安控制住刘千淼，“小千爷，焱总不会对祝晗做什么的！”
刘千焱把祝晗推到座位后座关上门，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
看着他离开，刘千淼没挣扎了。
苏眉使了个眼神让他们放开刘千淼。
刘千淼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回过神来让保安把段弋放了，把他扶起来。
“阿千。”
刘千淼看着他，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