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的云市机场。
甘旭尧走出来，方岐山跟在后面把平板递给他看，那是昨晚刘千焱发的邮件。
甘旭尧睡得早，没有看到。
点开看了看，内容很少。
可能怕他没耐心看，就列了点。
又把段志明的形象分析了一次，还有关于刘千淼之后情况的列举。
“把邮件转到我私密号。”
“好的小甘总，我去开车。”
甘伯毅到的时间很早，甘旭尧还没有被载回酒店就接到了电话。
“掉头，甘伯毅到了。
方岐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看手机的甘旭尧，嘴张了张，想了几秒后还是开口：“小甘总，我想问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把盈捷拿给二少爷。”
方岐山找不到更好称呼甘伯毅的，他之前职分算空头，现在拿到了股份也不知道改口叫什么。
就选了在庄园的喊法。
甘旭尧不让他们叫自己少爷而已。
“该他得。”
“那怎么想着现在给他呢？”
现在很明显是甘运生把帝凯实权慢慢转移到甘旭尧手里的时候。
他应该把握自己的股份。
“该现在。”甘旭尧揉了揉眉骨，“别多问，把安排给你的做好。”
“好……”
方岐山自然不敢违抗。
原路返回。
甘伯毅没带任何人，站在马路边。
还是拿着拐杖。
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借力。
“你能再来晚一点吗？你哥哥我这个腿能站这么久吗？”
“堂哥不能站，却可以在床上运动。”
“那不一样。”甘伯毅打开车门自己坐上去，“那是美人陪伴，你是什么？”
“帅哥。”
甘伯毅原本没打算等到甘旭尧回答就想说一句“你是恶魔”。
听到那两个字，被口水呛到。
同样被呛到的还有方岐山。
而甘旭尧只是拧开一杯水，当做没有发生，喝了几口就把瓶子扔在一边。
“你能联系上段志明吗？”
“能。”甘伯毅刚才不正经的神色收了收，“你要先告诉我想干什么。”
甘旭尧抬眼看他，眼神探究。
甘伯毅补充着说：“我没你城府这么深，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坏了你的事。”
“小淼，可能在段志明那里。”
“停车！方岐山给老子停车！”甘伯毅听了这句话马上就把拐杖拿在手里叫停。
“你干什么！”
甘旭尧声音也提高，还含着怒气。
“老子要回莫斯科。”
方岐山把车停在路边，但车门还锁着。
甘伯毅打了几次没打开，看向甘旭尧说：“你给我说交朋友，我以为你是想把这边的货运线接回来。你给我说是去找那个辉建的大小姐？我他妈疯了？”
“你可以只做中间人，让我去到西纳村就可以，剩下的和你没什么关系。”
语气冷静。
“然后你想怎么办，把那个女的抢回来？”甘伯毅一脸震惊，“你这是什么情况？英雄救美还是自讨苦吃？”
“甘伯毅，你不用管那么多。”
“那个人我不了解，但是西纳村是他的地盘，那个地方信号都经常断。”甘伯毅避开他的眼神，“你从那里出来过，知道信号多难找，信息多难发。”
“盈捷还没在你手里，你最好配合我。”
“我不带你去就是不配合了？你那么能耐会找不到西纳村？不就是想通过我介绍让段志明放松点警惕，你何必呢。”
甘伯毅还没停：“那个刘千淼有俄罗斯的美女好？你是感兴趣还是执着她。”
“别提她。”
刘千淼的名字，在任何人嘴里都讳莫如深。
“你回去吧。”
在车内的空气凝固了一段时间后，甘旭尧开了口，让甘伯毅回莫斯科。
甘伯毅觉得不科学啊。
这种莽撞不经过思考的行为，怎么会有一天被甘旭尧做出来。
科学永远只能解释人感情的局部。
当事人愿意表现的那部分。
甘旭尧的感情已经深入了内心，他露给外人看的，只是一个山尖。
“算你欠我的，反正就当个联系人。你之后死了还是怎么都和我无关。”
方岐山想说话，被甘旭尧眼神制止。
“好。”
“那肯定遗书得有，比如什么把帝凯托付给堂哥甘伯毅之类的别忘了。”
“嗯。”
甘旭尧沉沉地嗯了一声，让企图缓和下气氛的甘伯毅再次住了嘴。
“回酒店。”
“是。”
方岐山听到甘致尧说话，就插上钥匙继续上路。
到了酒店，甘旭尧直接跟着服务生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和甘伯毅交流一句。
午饭也没有起来吃。
他踏上这片土地，就感觉到刘千淼应该已经被带到云市了。
……
“你又把刘千淼带回来了。”
“她适合生活在这里。”
段志明昨天从孤儿院离开后，就昼夜不停地开车会云市。
偷的车。
“你这是犯法的！”
段弋今天已经可以出房间了，看到最大的房间很久没关过的门禁闭着觉得疑惑。
推门进去，看到熟悉的人。
怎么摇也摇不醒。
段弋就下楼找到刚洗了头澡的段志明。
“她为什么还没醒？”
“一路上喝了我两次药，今晚上才能醒。”段志明擦着头发，看着段弋眼神里的不可理喻和怒气，“她比你更适合管理西纳村，段弋，别再把自己装作好人了。”
“西纳村需要谁管？”段弋气得不行，“这他妈是什么时代了，还管？你是西纳村的保护者还是救命恩人啊？”
“都是。”
段弋下一句话还没发出声音。
嘴也没闭上，就看着段志明。
他没擦头发了，很认真地在回答。
如果不是他，曾经西纳村那次的集体中毒的事情就不会得到解决。
如果不是他，西纳村早就毁在了三年前那场刘千淼造成的大爆炸里。
“你可以不做什么，我会把刘千淼培养成最适合你最有能力的助手。”
“别对她做什么。我做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保不准有第二次。”
“又想杀我吗？”段志明走上前一步，身高比段弋矮不了多少。
“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祝晗是吗？”
段弋脊背挺直，听段志明接下的话。
“她结婚了。”
“然后第二天，坠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