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和韦昆峰站在顶层会议室外。
他们的职位开不了这会。
韦昆峰：“你去过金三角吗？”
“没有。”
去过最接近东南亚的地方就西纳村。
“我也没去过。”韦昆峰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招手让秦铮坐，“听说过很多。”
秦铮还是靠着墙。
“这次行动申报，你怎么看？”
“难。”
秦铮这个字说得很快，让两个人都在这话出口后保持了沉默。
老缅泰之间山脉众多，深谷间各大江河的支流汇合湍急，成就了无数的峡谷和绝壁，形成大片的交通死角。
特殊的地理原因，有关于会前往金三角地区的行动都很难开展。加上相关国家中央很长时间都难以进行深入有效的控制，让几国警察联合行动的几率更小。
分明是一个具有良好气候条件可以生产农作物的地方，为什么前人会选择毒物。
地形地貌，地理气候的特殊和复杂，给很多民族的生存繁衍的机会，给各种割据势力，区域力量极好的生存和回旋之地。
持续了三个小时的会议，在下午六点过才结束，秦健雄一行人出来脸色都不好。
秦健雄看到秦铮也没有多给几个眼神，给王元康说：“回去吧。”
“好，秦局你放心。”
秦健雄前脚走，韦昆峰拍了拍秦铮肩膀也跟了上去。
“王处，怎么样？”
“会开完了你还在这，你说怎么样？”
秦铮默了声。
王元康把帽子取下端在手上：“回支队吧，局里还得开个会。”
“行，我去开车。”
秦铮一边下楼一边给齐易打电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齐易也刚从会议室出来，因为两市的案子并立调查，同一个嫌疑人。
所以刚那个会议视频连接了。
“市里都做不了主，还要往上报。”
“估计也是，晚点再说，开车了。”
秦铮上车挂了电话，看着方向盘愣着出神。
本来心里对这件事情有预料结果的，但是知道没有办法进一步调查救人。
秦铮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失望着急。
……
“阿千，来。”段志明进屋了，端着药，“把药喝了。”
刘千淼躺在床上，身上的伤除了还肿胀着，已经没出血不怎么疼痛了。
段志明把药喂到她嘴边，刘千淼偏头没成功，被掰过来。
她不能再喝，不能再继续睡在这屋子里了。
“喝下去就好了。”
段志明取了眼镜，站起来用手把刘千淼的嘴弄开后将药莞下去。
“毅力还是这么顽强。”段志明把碗扔在地上，手在被子上擦了擦，“阿千说这一次，我和你谁可以站到最后？”
“你。”
刘千淼摇着头，眼前的景物全是虚假的。
段志明看到了她飘忽的眼神。
“我也觉得是我，昨天录的那视频发给刘千焱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刘千淼只是摇头，想驱散开眼前的不实。
“我当年是对他不诚实吗？说好我解决邓尔优，他给我回西纳村的机会。最后邓尔优替他解决了，可他反悔了，所以上一次阿千被我带走不能全怪我。”
段志明走去把门关上，在这小屋子里来回踱着，说给刘千淼听。
明知道床上的人已经没有精力接受任何其他的事物，只在努力和自己抗衡。
“你身上确实有我欣赏的地方，我还很惊讶邓尔优竟会培养出这样的人。阿千，你的灵魂天生适合闯荡和统领，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和你哥一样骗我？”
“选择和斯捷潘合作欺骗。”
段志明站在床尾，呼吸不平。
“你没骗自己。”刘千淼说话的声音黏在一起，吐字不清。“带我离开之前，你对邓尔优做了什么忘了吗？我没忘。”
刘千淼那次看过日记，情绪失控后再次清醒时，断连的记忆在恢复。
除了甘旭尧那一段是在后来经过他本人提醒才想起来。
其余的所有，大大小小，按着时间顺序，根据发展轨迹铺好在刘千淼脑中。
她记得，自己在卧室里，看到门外邓尔优被段志明压在沙发上做那事。
只是她没有反抗，尖叫。
以一种极其享受的姿态在段志明身下摆动，刘千淼在门里看得一清二楚。
“我忘了。”
“你爱邓尔优。”
刘千淼稳住呼吸，半撑着身子坐起来：“你还恨她，因为她的事情太像段弋他妈，你的妻子。只可惜你的妻子是你假想的背叛，你恨邓尔优给你的错觉。”
“我不恨她。”
“那就是爱了。”
段志明听了后感觉心里打破了情绪的管理，但还是尽力在表面稳住。
“想惹我生气？”
“在教你做人。”
“照你这么说，做了男女之事就是爱，斯捷潘也爱你？”
这是刘千淼没有想到段志明会说的。
她活了十八年，在学校里听到校园感情里的男女谈爱谈得太多，未免太俗套。
甘旭尧，好像一次也没说过。
可刘千淼可以感受得到，精神上的。
百分百的赤诚。
“或许吧。”
“那今天就该送斯捷潘一份大礼。”段志明走出房间，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人。
“沙杜，认识一下。这就是讲你打成残废逐出军队的丹东的女人。”
刘千淼坐直了身体看着来人，还有段志明手里拿着的摄影机。
听不懂他们说的，但预感不好。
“阿千，你知道这次斯捷潘有多会骗人吗？连甘伯毅都甘愿当他的棋子。我不愿意看着你被利用，我来帮你证明一下，让你亲自看看斯捷潘是不是真的爱你。”
“和我这个十几岁的人说爱太早了。”
段志明退后到门口，举起摄影机。
开机。
给一个眼神，沙杜就面露淫笑朝刘千淼走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段志明，你让他站住。”
刘千淼想跑，但是完全站不起来。
手支着自己坐起来已经是极限。
沙杜走到床边，抓住刘千淼的手臂，就凑过去贴上刘千淼。
“放开老子！”
刘千淼在沙杜凑近的瞬间，就闻到了他身上复杂难闻的味道。
令她作呕。
脖子上传来陌生的触感。
刘千淼再次身上用力，但还是毫无作用，完全没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