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一个死了多年的人,居然又回来了……”
炎蒙面容扭曲,语气阴沉诡冷。
身后的心腹下属临松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炎蒙冷笑道:“当年不是你亲自验的吗?”
临松顿时冷汗滚滚而下,扑通跪地说道:“当年属下的确是看着她咽气的,如此大的事,属下岂敢轻视……”
“那她怎么又活了?”
炎蒙斜睨他一眼,眸中寒意逼人。
临松的汗涔涔而下,心如油煎,焦头烂额,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顶着炎蒙那阴恻恻的目光,临松努力转动着脑筋,艰难地开口道:“属下……属下以为,只有两种可能……”
“说。”炎蒙神色不耐。
临松硬着头皮说道:“一种可能,领主大人可能要有大动作,所谓的找回女儿,只是个幌子……”
炎蒙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雪逸是什么人,会拿自己的女儿做幌子?就算他肯,丹枫夫人也愿意配合?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世人皆知雪逸领主在乎自己的妻女远远多于权势,女儿是他唯一的伤痕,他便是再疯狂,也不可能假借这个名头。
临松心里叫苦不迭,把身子伏得更低,连忙改口道:“属下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当初给星耀少主喂药的是医学怪才本平聿,如果星耀少主没死,一定是本平聿做了手脚!”
这一次,他说的坚定多了,而且越说自己也越坚信不疑。
炎蒙眯了眯眼睛,重复了一遍他刚才提到的名字,“本平聿?朕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
临松连忙说道:“这人在医药研究上非常具有天赋,只靠自己就能鼓捣出来很多功效奇特的药物,一定是他对星耀少主使了假死之药,否则属下当初不会判断错误的。”
临松并没有说谎,而是基于他所知道的东西,进行了推断。
当年星耀少主失踪时,他还没有为炎蒙皇帝效力,而是另有主子。
策划绑走星耀少主、意欲杀害这件事,是他当时的主子联合别人做的。
而本平聿,就是那帮子人找来的助力之一。
临松的主子和合作者本来是打算直接弄死星耀少主的,是本平聿阻止了他们用精神力杀人的念头,提出要用这个孩子来试药。
他说反正这孩子最终是个死,不如在死之前物尽其用,试验一下他新发明的几种药物,保管让星耀少主死的更痛苦更惨。
临松的主子答应了,就把人交给了本平聿,同时派临松在一旁看着,防止本平聿不忍下手。
作为监督者,临松一瞬都不曾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是亲眼看着本平聿把各种药物灌进星耀少主嘴里的,也是亲眼看到星耀少主受到许多折磨之后,逐渐没了气息的。
所以他确定星耀少主死了。
如今如果星耀少主真的回来了,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本平聿身上。
殿内安静了片刻,炎蒙才缓缓说道:“既然本平聿是如此天才,这些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成就?”
临松紧张地说道:“那件事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听说是被他们杀人灭口了……”
当年他也差点被杀人灭口,要不是他机灵,找借口提前逃跑了,早就没有命在了。
如今他改名换姓,跟在炎蒙皇帝身边,但他的过去,知道的人非常少。
炎蒙哼了一声,“星耀少主命还挺硬……如今她回归,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他们雪族之人可是一生下来就有记忆的。”
临松小心翼翼地答道:“属下觉得,这次星空极宴没那么简单……”
大约一年前就有消息说雪逸领主与丹枫夫人和好了,还带回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少女,那时就有很多人猜测是不是星耀少主了。
最近这两个月,星域边界出现了一支到处猎杀异兽的舰队,领队者是峻达指挥官,但峻达指挥官身边却出现了一位雷电异能十分强大的戴面具少女,有关星耀少主的种种猜测就更多了。
如今雪逸领主终于正式宣布这个消息,距离最初有消息传出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
炎蒙缓缓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而郑重。
他觉得临松说的对。雪逸领主赶在找回女儿的一年后才昭告天下,还开设星空极宴广邀各个星球各方势力,说不定就是要借助这个机会,算一算旧账。
“只要雪逸不是疯到想要在宴席上把各势力各首领一网打尽,那就随他折腾。”
炎蒙眼中浮现了几分冷意。
他对星耀少主没有多大兴趣,只想看看雪逸是否会动各方势力的蛋糕。
如今雪逸家庭美满幸福,春风得意,他没有机会攫取新的利益,但也不会丢失既得利益!
“传令下去,让皇后,还有王子公主们都准备准备,届时准时前往赴宴。”
炎蒙不想自己去和辛月说,把这件事交代给临松去做。
临松领命而去。
轻罗公主听闻之后,脸色很是难看。
星耀少主回归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她已经听说了,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整个蔚蓝星域虽然有实力的星球不少,但木兰星是第一大行星,她的父皇又是星际同盟的首领,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相当于间接表明了她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除了夜弘的女儿宛清公主,她轻罗公主就是全星域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宛清公主还是个小屁孩,那她就是独一无二的,最美丽、最高贵的!
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星耀少主,轻罗公主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星耀少主长什么样,但只看丹枫夫人和雪逸领主的样貌,猜也能猜到。
所以轻罗公主很不爽!
她恶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咬牙道:“该死不死的,居然跑出来抢本公主的风头!”
侍女竹叶连忙拍马屁讨好,满脸堆笑道:“公主何必跟一个乡巴佬置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