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已经起了疑心的事,他也必须找机会告诉大殿下。
云流起身想去寻夜麟,快走到门口时,突然止住了脚步。
他眼珠一转,摇头笑了笑,笑自己不够冷静,差点乱了方寸,便又走回椅子上坐下。
如果夜弘真的已经对他起了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那不是夜弘的行事风格。
云流觉得,此时自己的房间周围,肯定已经藏了夜弘的那几个心腹高手。
他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夜弘耳朵里。
如果他这个时候去找大殿下,那夜弘就会怀疑起大殿下来,以后他们再想暗中搞什么动作,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就算是用智脑传信,只怕也会被拦截。
云流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夜弘想要“引蛇出洞”,他偏偏要稳坐钓鱼台,不把任何把柄递出去。
他稳住心神,写了一张字条,打算找个机会塞给夜麟。
熠蓝星方面暗潮汹涌,领主大人那里,也好不热闹。
云枫星的舰队,终于到了。
作为丹枫夫人的“娘家”,云枫星众人的地位自然与别的星球势力不同,格外被高看。
得知他们抵达清辉星的消息后,雪逸领主和丹枫夫人带着星耀少主,一家三口全部前往停机港迎接,排场盛大,仪式隆重。
别的星球的人见了,不免有不少看不惯的,觉得雪逸领主太会看碟下菜了。
没有人能够他们雪逸领主一家三口内心的激动。
这一场星空极宴,终于等到了最大的主角,他们怎能不发自内心地欢喜?
倘若云枫星的人不来,他们还要前往,那就麻烦多了。
所以,雪逸领主一家三口都是真心实意地欢迎云枫星众人的。
星耀少主坐在宫车上,绝美的容颜在笑意衬托下越发耀眼炫目,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听着一路上其他星球的贵宾们的交谈:
“这也怨不得领主大人对云枫星的人另眼相看,当初星耀少主失踪时,丹枫夫人的姐妹们都来安慰她,陪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就是啊,这才没过去多少年,我还记得很清楚,云枫星的公主王子们,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尤其是零琴公主,虽然是丹枫夫人的堂姐,却比亲姐妹关系还好……”
“嗯,那时候零琴公主已经快结婚了,还整天留在清辉星陪伴丹枫夫人,甚至为此把自己的婚期推迟了大半年,真是姐妹情深……”
“不仅仅是零琴公主,还有云枫星的墨染陛下——当时还是墨染王子呢,听说为了追寻偷走星耀少主的贼人,墨染王子亲自率领云枫星的精锐舰队,在星域东部封锁追查,长达三四个月。虽然最终并没有找到星耀少主,但也算尽心尽力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在回忆当年的事情,称赞着当年云枫星众人的高德大义,认为他们当得起雪逸领主一家的任何优待。
也有人不屑,认为云枫星的人当年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为了巴结讨好领主势力,目的不纯。
星耀少主嘴角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心里想着等真相揭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雪逸领主与丹枫夫人同乘一座高大华贵的车驾,听着那些飘进耳朵里的褒贬之语,夫妻俩一致保持着微笑,仿佛一句都没有听到似的。
领主大人一家隆重欢迎云枫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住在星岚宫里的各方势力。
这次星空极宴,邀请的势力不在少数,但来到时的待遇却完全不同。
有的星球势力抵达时,迎接者只有星岚宫的两位迎宾使,带着一支十人的粗陋仪仗队伍;
有的星球势力抵达时,迎接者除了迎宾使,还有一支二十人组成的隆重仪仗队;
有的星球势力抵达时,除了迎亲使,还有由三十人组成的顶级仪仗队。
这些都是一些小星球上的较弱势力的待遇,倘若是大星球,或者实力很强的势力组织,雪逸领主就会亲迎。
目前被雪逸领主亲迎的,还不超出十个。
夜弘作为帝国联盟的首领,享受了这一待遇。而炎蒙与夜弘身份地位相当,却没能得到雪逸领主亲迎。
那时候大家还不明白为什么,在轻罗公主被废之后,就基本上都懂了,原来一开始领主大人就存心要拿木兰星开刀呢!不迎炎蒙,不过是给木兰星一个下马威而已。
现在云枫星的人得到了最高礼遇,不知道炎蒙心里怎么想?
没人会在乎失败者的感受。木兰星这次丢脸丢大了,皇室的人现在连门都不愿意出,大家刚开始还谈论,如今云枫星的人一来,就转移了视线,没人再说木兰星如何如何了。
雪逸领主一家带领着最高规格的仪仗队抵达停机港时,云枫星的舰队才进入清辉星大气圈,正从高空中缓速下降。
领航机后面,那架最大最豪华的飞行器里,身穿墨绿色皇帝冕服的墨染陛下,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他五官英挺俊朗,嘴唇却薄如刀削,眉眼也细长。不过好在五官和谐,论相貌也算是个美男子。
此时,墨染手持杯盏,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华服丽人挑眉笑道:“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怎么,你不高兴?”
华服丽人抬头瞥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可望而不可即,倒不如不见。”
她正是墨染的妹妹,零琴公主。
墨染放下茶杯,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盯着指尖笑道:“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兄妹可真命苦,都是求而不得之人。你说那星耀少主,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说到最后,他眼中的阴鸷已经满溢,面容也有些扭曲。
零琴公主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我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她本来不想来,是墨染一句话打动了她——“这么多年,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