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子知道凌风的意思,也知道男孩子失望了,她一脸坦然地擦拭着凌放的脸。死里逃生让曼子有了更深的认识,爱情也许刻苦铭心,但是生死向托更值得相守。
曼子皱皱眉头,“还有多久到,凌放好像不是很好?”
“姐,不用担心,很快就到了。”男孩子安慰道。
“嗯,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了。”曼子温柔地握住凌放的手。
“叮铃铃…”
“嗯,明白了,好!”
“什么啦?”曼子抬头。
“哦,是程陈,他说徐爸徐妈就在大使馆。”凌风答道。
“知道了,先送凌放去医院,等下我在去看他们。”曼子点点头。
蓝慧心不知看了几次,听到脚步是声,她就快步走到门口。
“老婆,你坐一下好不好,你转的我头晕。”徐长明叹口气。
“哎呀,我怎么可以啊,女儿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蓝慧心拍着手。
“咯吱”曼子推开门进来,“妈,爸,我回来啦!”
“哎呀,宝贝啊,你快要吓死妈妈了,你终于回来了。”蓝慧心抱着女儿哭泣道。
“妈妈,我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再哭下去,你老公都要哭了。”曼子调侃道。
“死丫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吓死你妈妈了。”蓝慧心噗嗤笑了。
“曼子,凌放怎么样了?”徐长明问道。
“他还在昏迷不醒中,我是来看看你们,换件衣服赶紧去医院。”曼子摇摇头。
“那好,你去收拾吧,我们一起去医院。”父亲点点头。
曼子有些疲惫,她焦虑的表情让妈妈心疼。蓝慧心走上前摸着曼子的手,“孩子,如果当年你留下来,留在妈妈身边,也许孩子都有了。”
“妈妈,说什么呢,你女婿就躺在里面。”曼子调侃道。
“就是因为他在里面,妈妈才心疼你,如果是他你恐怕不会有内疚吧!”
“妈妈,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曼子微微一笑。
“我的女儿可以是很优秀的,只可惜一生为情所困,妈妈心疼你。”蓝慧心眼泪汪汪。
“咯吱”手术室门开了。
“妈妈,医生出来了,我们过去吧!”
“好!”
“医生,他怎么样?”曼子问道。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流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而已。”医生点点头。
“哦,谢谢!”
“不客气,他已经醒啦,你们进去吧!”医生笑道。
“曼子,我也累了,就和你爸爸回去休息,你进去吧!”蓝慧心温柔的摸摸女儿的脸。
“好,那进去!”
凌放靠在床上,一脸深情地望着曼子,“老婆,我差点以为就见不得你了,见到你真好。”
“噗嗤,凌少,什么时候这么煽情。”曼子笑道。
曼子明亮的笑容,感染了凌放,他也咧开嘴笑着,“老婆,这次出啦,我再也不想出国了,还是国内好,这里太吓人了。”
“咚咚咚…”
“进来!”
“大嫂,有人找你!”凌风脸色难看。
“发生了什么?”曼子急忙站起来。
凌冽从外面进来,“曼子,队长花木出事了!”
“什么?”曼子失神地一屁股坐下。
“他们在营救同胞的时候,为了保护国际友人,受了重伤。”凌冽隐忍着悲痛。
“他们现在在哪里?”曼子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能自己。
“在医院,就在这家医院,头想见你!”凌冽咬咬嘴唇。
凌放温柔地抱抱曼子,“去吧,他曾经是你的教官,你的老师,应该送他一程的。”
“好,我去!”曼子泪流满面。
陈萧山看上去很安详,要不是满身的管子,曼子因为他只是感冒了。看到曼子进来,陈萧山笑容的想笑,可是没有力气了,他只是咧咧嘴,“你来啦?”
“教官,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曼子上前跪在窗前。
“曼子,不要难过,我们是军人,军人的最高荣誉,就是保护人民战死沙场!”陈萧山很费劲地说着。
“可是那不是我们中国人,你这样不值得!”曼子有些激动。
“不,他们是善良的人,和我们的老百姓没有区别。曼子,我一直想对你声抱歉,也替我对墨宸说声抱歉,是我害了你们。”陈萧山轻轻摇摇头。
“教官,我们回北京,我有钱,一定治好你。”曼子急忙站起来。
“北京?我的家乡,我的国家,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拼搏了半辈子,也为部队奉献了半生,他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陈萧山带着对祖国,对家人深深的思念走了,曼子哭得泣不成声,“教官,教官…”
“头…”
“花木…”
悲伤笼着着整个医院,一次撤侨行动,却让曼子亲眼目睹了牺牲,还是曾经那么熟悉的人。
“曼子,我们走走!”凌冽走过来。
“好!”
两个人没有说话,走在绿荫路边,“你恨教官,也恨墨宸!”是肯定不是猜测。
“对,以前是,直到这一刻,墨宸的退役也许是对的,至少他现在活着。”曼子点点头。
“你错了,现在的他是最痛苦的,如果他战死在这里,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欣慰。你不了解我们当兵的,为国家为人民,献出生命是最高的荣誉。”凌冽摇摇头。
“可是你们想过你们的家人吗,他们会多么的痛苦,就像教官?”曼子质问道。
“曼子,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通情达理的,可是你思想过于狭隘。”凌冽指责道。
“如果我的思想崇高,早就在当年参军了,也许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教官,也不是花木君,而是我徐曼。可惜我并不喜欢当兵,以为我害怕妈妈的眼泪,并不是害怕死。”曼子有些强词夺理,她只是没办法接受两个人的突然离去。
“曼子,我们当兵的初衷,也许就是简简单单的。我喜欢军营,喜欢这身军装,喜欢关于军人的一切。”凌冽叹口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曼子问道。
“不要恨教官,不要恨墨宸,这就是命运。”凌冽抿抿嘴。
“命运?什么是命运,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但是现在我信了。教官走了,我想这就是他希望的,但是不是师母希望的。”曼子摇摇头。
“师母,他们早就离婚了,师母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上海生活。如果有机会,你去看看她吧,这是地址。”凌冽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