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阿不福思把手上的金杯递给阿利安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反馈,阿不福思疑惑地转过头,发现阿利安娜正望着不远处的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出神,“阿利安娜!你在看什么?”
“噢!什么?”阿利安娜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看到阿不福思晃了晃手里的金杯,赶紧把袋子递过来,“噢,当然……”
阿不福思迟疑地再次看了看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他们在讨论着什么,特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别人听见。这倒是和他们平常的做派没有什么两样的。
“嘿,怎么回事?”阿不福思意识到阿利安娜仍在思考刚才的事,还是问道。
阿利安娜下意识地摇摇头,“不……但是……”
阿不福思没有听懂,他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可以在霍格沃茨之外使用魔法,倒是让他心情不错。英国魔法部禁令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形同虚设,这让阿不福思有一种逆反心理得逞的快感。说实话,他很希望阿不思能够成为魔法部部长,尽管他的哥哥一向循规蹈矩。但是比起那些愚蠢的政客,他更希望魔法部能做出更明智的决定。很显然,阿不思并不愿意。因为某些原因?因为格林德沃?
阿不福思想不出格林德沃拦着阿不思的原因。看起来,格林德沃的野心绝不会比任何人少。
所以,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阿利安娜只听到了只言片语,有关于魔法部的秘密。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与报纸上在疯狂报道的事情有关。魔法部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想我需要写一封信给我爸爸。”格林德沃说道。
“嗯?”阿不思有些焦虑地蹙着眉头,“为什么?”
“我担心他会在神秘事务司的秘密上做文章。”格林德沃慢慢说道,“你知道的,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安东·沃格尔彻头彻尾是格林德沃的人。”
“是啊,很明显。”阿不思浅浅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没有必要。”
“为什么?你信任爸爸胜过我?”格林德沃不太高兴地问道。
“你得承认,盖尔,格林德沃先生的公信力比你好那么一点。而且,你的记录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不算是有说服力。”阿不思用宽慰人的语气说道。
格林德沃觉得这很荒谬,格林德沃公爵的公信力……公然和德联邦魔法部对峙的人的公信力?不过,如果爸爸能够明白他当时的言外之意,这则新闻很快就会代替巫师联合会发生的惨剧,再次登上头版。他很容易想象到巫师们在得知就连他们最信任的当权者都在把他们当傻子耍之后的反应。这正是他乐见其成的。
“你早就想到了?”格林德沃发出那种嘶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他总是用这样天鹅绒般温柔的嗓音,劝导人产生危险的想法。
“你可以这样想。”阿不思勾起唇角。
格林德沃看着他纯净的眼睛,恼火又无可奈何。“你才是那个危险的阴谋家,阿不思。”他嘟囔道。
“是啊,你让我看起来很值得信赖,是不是?”阿不思扬起眉头。
是啊,是啊,“人畜无害”的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哼笑,“还好你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
阿不思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膝盖传来酸麻的失痛感。
亚鲁狄巴专心致志地测试着阿利安娜拿过来的袋子里的器物,上面多多少少都被施了魔法。比如那些储藏法老器官的瓶子,不但被施加了那种相同的类似牢不可破的誓言的咒语,还有很高深的检测咒语,似乎是能够锁定开瓶者的身份,和法老能够死而复生的记载有关。
“法老真的能够死而复生?”阿不思忍不住问道。他越过亚鲁狄巴的肩头,看着他潦草的笔迹。
“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格林德沃下意识地抢先说道。
“与其说是死而复生,”亚鲁狄巴用魔杖尖的亮光照亮金杯上的花纹,“不如说是灵魂附体。”他没有看到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灵魂附体?这是什么意思?”阿不福思皱着眉头,“这难道不是邪恶的魔法吗?”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对于这种说法感到不太舒服。
“邪恶吗?”亚鲁狄巴抬起头看着阿不福思,“如果你最亲近最敬爱的人逝去,”他用手敲了敲桌面,“某一天你突然发现他们以其他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你会觉得这是邪恶的魔法吗?”
阿不福思沉默了,他低着头陷入了伦理和爱的思考。
“那被附体的那个人的灵魂怎么办呢?”阿利安娜问道。
“噢……这很难解释,”亚鲁狄巴说,“你可以理解为,死去的法老的灵魂以新生命的形式被孕育。”
“不是木乃伊复活?”
“木乃伊复活应该是一种非常邪恶非常强大的魔法,那是召唤阴尸的法术……”亚鲁狄巴突然谨慎地看向格林德沃。
“对此不感兴趣。”格林德沃快速地否认道。
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好奇地看着他们,只有阿不思仍旧看起来对此一无所知,就连基本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这些在伊法魔尼被视为禁书,已经被销毁了,在18世纪末。”亚鲁狄巴说,“当地人对亡灵的认知和我们并不相同。他们认为死亡不是结束,遗忘才是。亡灵会返回故土,只要那里还有人记得他们……听起来很不一样,是不是?他们不畏惧死亡,看重家庭和亲情,认为对故去亲人的思念是维系亡灵和现实世界的链接,而不是要把亡灵强行带回这个世界。这在当时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想法。”
“难道因为这个想法才让你们认识到召唤阴尸是可怕的法术?”格林德沃难以置信地问道。
亚鲁狄巴轻轻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盖勒特。但是当时美洲涌入了许多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群,大家对于这里的想法并不一致,那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学校在教授的课程,我们经历了一段混乱的岁月,才回归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