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林瑶家补习到下午三四点，和何林瑶道别后，莫小柯便跟着高德地图的指示往米其林餐厅前行。
一路上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眼看天逐渐黑了下来，莫小柯的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紧紧团住了她的心。
莫小柯再绕过一个路口，便是米其林餐厅了。莫小柯推进门，向柜台咨询了一下顾南安订的地方。咚咚咚上楼。
顾南安早已等着了。
“晚上好啊哥，”莫小柯左顾右盼，同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怎么没看见阿姨她人呢？”
不是顾南安的妈妈约她吃饭吗？怎么只顾南安一个人？
顾南安的眸色低沉，脸色僵硬了好几秒，“如果说是我约你出来，你还会来吗？”
他的语气温柔又悲伤，总让她想起幼年去听音乐会时，二胡拉出的悠长声调。
“你是我哥啊，我怎么不会来？”莫小柯有些尴尬，心直口快道。
顾南安抬起脸来和她对视，小柯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装革履，好像还去做打理了一下发型，外人恐怕以为他是职场精英，整个人显得更为精致，谁会想到只是个在校学生呢？
顾南安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只是你哥吗？”
“当然，不然是谁？”莫小柯瞪大了眼睛，满脸问号。同时用叉子插了一片牛肉往嘴里送。
顾南安的手在桌子下已经握成了拳状了，莫小柯全然没有在意，只自顾自地吃着。
这丫头还说不然是谁？
他还记得当年在他身边瘦小的人，和他一起在村后山丘上大喊的人，和她一个去樱桃园的人，如今，竟然陌生的让他觉得可悲与可怖。
他小时候曾对他说会娶她，然而，现在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光阴或许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顾南安沉思良久，目光如炬，淡淡开口道：“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g市玩吧。”
莫小柯心直口快，不假思索道：“为什么要去g市啊？据我所知g市没有什么景点可以去玩啊？”
顾南安眸光一凛，低声道：“因为我们就是在g市认识的。”
莫小柯止住了手中的叉子。她觉得言逸轩这话有点怪啊。但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到他们俩最初认识的地方去啊？
莫小柯用看着数学老师的表情看着顾南安，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啊？怎么突然约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g市离a市距离比较远，坐飞机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顾南安被这么一问，微微一怔，水润的双眸闪烁着盈盈的波光，“你不怀念呆在g市的日子吗？”
“我没在那里呆多长时间，记不得多少东西，所以也没什么怀念的。”莫小柯寻思了一会，实话实说。
顾南安五雷轰顶，心痛得像是撕裂开了一般。目光深刻，眼里无限失落与波光缱绻。
莫小柯突然感到目光的注视，再次停下手来抬头看，发现顾南安前面的菜食一点都没动过。顾南安的眼神有点幽怨又有些不甘，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