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莫名感觉,孟栗花下午从商场回来后,竟然给苏稹璥打了个电话。
苏稹璥看到来电显示后,也很意外。
“喂?”
“喂,哥哥。”
“嗯,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这个时候?怎么了?你不方便接电话吗?”她依旧温柔、轻声细语的。
“哦,没有,没什么,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好像也没什么事。”
苏稹璥在电话那头笑了,为数不多的。
于是,孟栗花也跟着傻笑起来,“嘻嘻,哥哥,你之前不是说,你最近会回来的吗?”
孟栗花绝对想不到,他现在,就在苏家!离她的学校也不太远的地方!坐在她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和她聊电话呢!
“我···”苏稹璥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那张刚刚买的电影票,猛地转头,“我忙,回不去了,对不起啊。”
他明天下午的飞机,马上就要飞回美国。
“哦。”孟栗花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忙,吕伯也跟我说过,你就安安心心地学习吧,我···”
孟栗花低下头,尽管我很想见你,但也不想你耽误了自己要做的重要的事。
“我们一直都没有见面,你难道不期待吗?一点点都没有?”苏稹璥的语气里好像有些沮丧。
“当然不是了!”孟栗花着急地说出这句。
“那是什么?”
“我···”她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周六,你出去玩了吗?”苏稹璥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孟栗花大方承认。
还好,苏稹璥松了一口气,“去买新衣服了?”
“没有,我跟两个同学一起去看电影了。其中一个同学前几天帮我代付饭钱,我就请他看电影,算是还上饭钱了吧。”孟栗花谨慎地解释着。
“他经常请你吃饭吗?”
孟栗花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刚刚说的那么清楚,怎么是这个意思呢?“不是,那个,是···”
她迟迟没组织好解释的话,苏稹璥抢在她前面,“是你的同班同学吗?”
“不是,他们俩都是经济系的。”
“哦。”
“哥哥,也是你的师弟师妹诶。”
“哦。”
“据说那个男生还是我们学校,这一届的高考第一名呢。”
“哦。”
“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没有啊,你说,我听着呢。”
“哦,我已经说完了。”
“就这些?”
“嗯,对啊。还是,哥哥,你要补充什么吗?”孟栗花满头雾水,他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啊,你的同学,我又不认识。”
“哦。”她说他认识了吗?
“我最近可能又要给你寄些东西,注意查收。”
“好!”孟栗花笑笑,“哦,对了!”
“怎么了?”
“哥哥,我忘了跟你说,那个那个,你知道吗?就是今天陪我一起去看电影的两个同学,那个女生,你猜她是谁?”
苏稹璥怎么会知道,他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努力配合她,“是谁啊?”
“我很小的时候的一个好朋友。”
苏稹璥回想着、思考着,没说话。
孟栗花完全没理会,也不管他想不想听,一直没完没了的、兴奋地进行语言输出:“哇!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我以前的一个特别特别好的朋友,我们小学的时候认识的,都失去联系很多年了,我们竟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哥哥,你说,是不是很巧啊,上天还是对我很好的嘛。”
苏稹璥一直没说话。哦,怪不得今天那个女孩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叶利婉啊,她们竟然重新遇到,还是考上同一所大学里。不错不错,这样以后在学校,就有人可以照应着她了。苏稹璥满意地点点头。
他也没注意到,自己没回答她。
“哥哥?你是不是忙啊?我太啰嗦了吧?”孟栗花的兴奋情绪逐渐减弱。
“没有!怎么会?不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你说。”苏稹璥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嗯。”孟栗花也甜甜地笑了。
她的话痨属性,只对亲近的人开放。对于普通关系的人,她的防备心会很重很重,话也很少。为人处事,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可在苏稹璥面前,她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顾忌,想哭想笑,也是随心。在他面前,她是那个会卸掉全身盔甲的、真诚透明的她。
“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我都会认真听着。”苏稹璥的语调温柔、宠溺,且富有磁性。虽然孟栗花可以经常听到,但他每次用这种语调的时候,她都有种要入迷的感觉。
“嗯?”她还沉浸在里面?必须马上把自己拽出来,“哦,哦,那个那个,哥哥,快过春节了,你今年春节要回来过年吗?”
“再说吧。”
“哦,好,那我去吃晚饭了,哥哥再见。”她匆匆地挂下电话,呼了几口气,把手放在胸口。
她在想什么呢?实在是太罪恶了。这么多年,哥哥一直温柔细心的陪伴,他应该是神圣的啊!不是吗?
孟栗花啊孟栗花,你一定是最近脑子坏掉了!学习,对!学习,赶紧去学习,只要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就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