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靠在选手通道口，嘴里叼着烟，男人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个男子穿着一件皮夹克，衣衫不整，看起来像是一个失业的中年男人。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放过对手的人，在我混迹龙陵九擂几十年中，只见过一个人，那还是十多年前，他也像你一样对敌人抱有怜悯之心。”
凌天没有搭理他，收拾好东西后，径直离开。
这个男人伸出手，拦住了凌天，小声地说：“他跟你一样，也是用剑的。”
“我不认识他。”凌天推开这个男人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看你们耍的剑法那么相像，还以为他是你师父呢。”男人笑了一声，抽了一口烟。
凌天的步伐顿了顿，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古怪的男人，然后继续前进。
他走出第五擂，四下环顾，想找到前往第九擂的方向。
可现在比赛场外没有一个人，所有人貌似都去看第九擂了。
正当凌天纠结之时，那个古怪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是要去第九擂是吧？”
这个男人穿着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得滴答滴答响。
凌天没有回应，只是冷眼看着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还想耍什么花招。
男人抽了一口烟，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我听说第九擂现在坐满了人，都没有位子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啊！”
“诶！对了，差点忘了我有个朋友在里面！”他两手一拍，脸上露出一抹奸笑，“我让他给开个特殊通道，近距离观看第九擂！”
这时，男人装作恰巧路过凌天，又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我听说，这个第九擂比赛难得一见啊！已经有将近十多年没有打过了！”
“这样的比赛要是错过了，那可不得后悔一辈子啊！”男人摇了摇头，摆出一脸可惜的神态，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过凌天。
没走两步，凌天叫住了他。
“能麻烦你带我去第九擂吗？”
男人转身看着凌天，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当然可以啦！一起去，路上还有一个伴！”男人向凌天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道上的都叫我，老狐。”
凌天礼节性地也伸出手，与这个古怪的男子握手，“我叫凌天，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那我们这算是认识了。”老狐握紧了凌天的手，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歪嘴一笑。
“算是吧。”凌天并不太想搭理这个人，礼貌地回以微笑。
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走廊中，老狐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一眼凌天，他正在暗中观察这个年轻人。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要去第九擂？”老狐起了一个话题，打破了双方沉默的气氛。
凌天没有口头回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这个邪里邪气的男人。
“因为你走错了，这里既不是离开通道，也不是去第九擂的方向，而是去第六擂，但你已经把你的剑收起来了。”老狐摆了摆手中的烟。
“你观察得很仔细嘛。”
老狐冷笑一声，“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别的本事，就是眼睛一定要尖，这样才能看出好苗子！”
“重新认识一下，我其实是一个常年混迹龙陵九擂的探子，每天的工作看比赛，发现台上的好苗子，然后把这些好苗子输送到各大帮派。”老狐嘴角一咧，露出狐狸的真面目。
“我对帮派不感兴趣。”凌天收回了目光。
“但你对钱感兴趣。”老狐一语中的，看出了凌天的心思，“每个上台的选手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不是为了钱上台。”
凌天眼角微微抽动，但依旧没有理会老狐。
“陆之云，你知道吧，就是你第五擂的对手。”老狐没有逼问凌天，而是起了一个看起毫不相关的话题。
“那就是一个傻子！脑子里全是肌肉！”老狐指了指脑子，一脸不屑，“我已经找过他很多次了，就是不肯加入我给他挑好的帮派。”
“一个月工钱上万，手底下还有人使唤，这不比他每天在擂台上拼死拼活舒服？而且干得好，还有晋升空间！”
“可他就是死活要守着那个破擂台，以为自己够强，攒够了钱，就不上台了。”老狐顿了顿，“可谁知意外那天会到来？”
老狐转过头，看向凌天，“他是遇到了你，要不然早就身首异处了，家里剩下个孤儿寡母，你说多可怜？”
“你说对吧？凌天。”老狐笑着看向凌天。
“你想说，陆之云就是未来的我吗？”凌天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一脸邪笑的老狐。
“当然不是，你比他强得多的多，你是我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好苗子！”
老狐拍了拍凌天的肩膀，“你只要点个头，我以我几十年的信誉担保，绝对把你推荐到血狼帮和三水帮那样雄霸一方的帮派！”
“而且，你起步就是大哥位子，未来帮主的接班人。”老狐激动地说。
凌天淡淡地说：“我不会输的。”
老狐冷笑一声，“你的确有这个资本猖狂，但是，我要告诉你龙陵九擂的正确玩法！”
“登台打擂是假，借此给自己贴金是真，所有打进第五擂往上的选手，除个别榆木脑袋外，背后都有老板资助！”
“每个选手都有专业团队支持，你只要继续往上打就知道了。”老狐挑了挑眉。
“好了，你别费口舌了，我不会加入帮派，更不会成为大老板的私人打手。”凌天一句话堵住了老狐想说话的嘴巴。
老狐撇了撇嘴，有点生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会后悔的。”
凌天跟着老狐来到了第九擂的比赛现场。
第九擂不在温柔乡酒店内部，而是在外面的一个广阔的空地上。
这个比赛场地在凌天看来，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所有观众都坐在阶梯式的座位上，在最佳的观看位置上，还有专门包厢供给那些富贵人家喝酒观赛。
现场响彻了阵阵声浪，所有观众都在全神贯注地观看比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凌天的目光落在所有人的焦点——最底下的擂台上。
突然，台上的身影令凌天有些熟悉。
“这是……叔叔……”凌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