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这玩意啊,一被打断,真是一泻千里……
秦时狞笑一声,薄凉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庄落从他带笑的表情上看出了蹭蹭蹭往上涨的怒气值。
周姐,自求多福!
“那个,我去开门?”庄落试探道。
秦时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我去,放心,我会很友好的。”
她一点都不放心!
少年,你压着的眉眼里闪着刀光剑影!
秦时慢悠悠的把迷彩外套穿好,又将扣子扣到最顶端,腰板一挺,薄唇一抿,脸色又变成一贯的凌厉漠然。
开门的时间不过三秒,周袁连秦时的脸色都没看清,如同一阵风吹过,手里的药没了,门也关上了。
“这是几个意思?”周袁被气得七窍生烟,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到门上,絮絮叨叨的怒斥,“混蛋,小心眼,大尾巴狼,吝啬鬼,曾经的我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庄落,帮我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可惜,秦时关门的那一刹那,顺手将门上的话筒跟门铃也给关了,周袁在外头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能传进来。
庄落侧头,掠过秦时往他身后瞧:“她今天不跟我聊天了吗?”
“嗯,她今天有事。”秦时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日益见长。
自从在外头打过照面之后,周袁老是往庄落这里跑,那态度,比往常追秦时那会还要殷勤。
这也就算了,偏偏周袁不知给庄落下了什么迷魂汤,两人一聊起来,仿佛方圆十里全是死物,秦时这么个大活人晃来晃去也不能分得庄落半点视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时自然不懂,合得来的女孩子一聊起天来,能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停休,何况,庄落在这房里闷久了,实在是无趣得很,突然遇上这么个对胃口的小姐妹,自然是开心的。
庄落自然是无心之失,可周袁那挑衅争宠的目光,秦时看得一清二楚,恨得牙痒痒了都。
要不是秦时确定她性取向正常,他绝对会把周袁当情敌一样轰出去,这也给秦时打响了警钟,这年头,不仅要防男人,还得防女人。
秦时将药放在桌子上,将水调温,这才递到庄落手上。
庄落皱眉接过,白色药片在白嫩的指尖捻了两遍又在掌心转了几圈,充分展现出拈药之人是何等纠结。
秦时看着她这孩子气的动作止不住的发笑,为了防止她炸毛,只好用手握拳抵在唇边以此来止住笑意。
“咳咳……”秦时假装咳两声,努力压下翘起来的嘴角,“乖啊,把药吃了,病就好了。”
不是庄落矫情,实在是这药又苦又涩还腥臭,仿佛药内加了腐烂的肉类一般,哪怕庄落前世是天天吃药的药罐子,也没尝过如此难吃的药,一颗药丸下去,整个胃里都成了腥臭的苦海。
看着指尖的白色药丸,想着还要吃上最少整整一周,庄落抿着唇不讲话,垂眸忧愁,了无生趣,这小模样简直跟娇嫩嫩的鲜花晒蔫了一般。
心上人忧愁垂眸的杀伤力十分是巨大的,刚刚还乐呵呵的秦时笑不出来了,恨不得把这些药一口气帮她吃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