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求而不得后偏执成病态的眼神,在疯魔的世界待得太久,浑身都充斥着毁灭的危险气息,哪怕只有一点星火,他也会立刻原地爆炸。
这个人是危险的反社会份子,带有严重自毁倾向。
秦时头一回觉得现在的情况还算幸运,否则,就赵飞云那贱腔调一开口,这老头非得不管不顾跟他们同归于尽不可。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也就是郑父,正是化装舞会上‘人鱼小姐’的幕后之人,当初赵飞云抢了秦时的任务却没能抓到人,郑父虽逃掉了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不仅在逃跑途中被赵飞云断了一只胳膊,还被他手中的特殊药物伤了半张脸。
因那药物是兽化人员的克星,郑父这脸上的伤不仅治不好,还一直在恶化,最后,郑父不得不将伤口周围的血肉全部削去,才勉强止住了伤势,这张脸也被毁得七七八八。
郑父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红色牙床,狞笑道:“既然是旧人,我总会讲些情分,等你们为我的实验贡献出该有的价值,我也不会像其他试验体一样把你们的尸体丢掉的。”
他拿起手边的手术刀在空气中比划,“我会用手术刀将你们的身体部位精准分开,用福尔马林泡在精致的雕花鱼缸内,就像养鱼那样,而头部的话,我会搁在卧室的床头柜以及实验室的灯罩上,好日日观赏你们死前那种惊恐的美妙表情,如此甚好,我想,我再也不会失眠了。“
郑父似觉得自己的注意甚好,便再次桀桀怪笑起来,只是那那笑不达眼底,浑浊的眼眸深处,有冰冷的东西正汹涌而出。
这是真正的,可以将其称之为像毒蛇一般的眼神,血液被被冻结的人是那般的残酷无情。
他走了过来,毒蛇吐出了信子,沾染着毒液的獠牙也露了出来……
在这疯魔的威压之中,赵飞云的脚后跟微不可闻的动了动,在郑父发现破绽之前,又生生忍住了。
秦时半垂着眼睫,似认命半毫无反应,然而在衣物的遮挡之下,是蓄势待发的紧绷如硬石的肌肉。
谁生谁死,人与蛇的较量,一触即发……
“父亲,东西都收拾好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们需要尽快转移。“郑宇从另一边的门口施施然的走进来,整个过程,他没有给囚笼里的两人半个眼神。
“嗯,“郑父沉吟一声,眼中的猩红稍稍退却,“你母亲的遗物全部都收完了吗?“
“收完了,一点都没有落下,它们会永远陪伴着您,直到——
您死去的那一刻。“
什么?
就在郑父回头的前一刻,心口一凉,一只手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口。
郑父楞了楞,低头看着胸口的那只手,它正握着他胸膛里那许久不再跳动的心脏,还有心脏上面趴着的那只金色虫王。
那只手是他儿子的,原本白皙修长的五指沾染了猩红血迹,捏着心脏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伤口处的血液汩汩流出,顺着白色大褂的布料纹路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