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在宴席上喝了点酒,酒劲上头就跟人起了争执,那人又骂他是个绝种户,狗剩气得眼睛发红,却一句话都回不出来。
要不是自家女人没本事生不出儿子来,他怎么会这样被人羞辱,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他转身就骑在媳妇的身上,一边用拳头拼命的往她脸上砸,一边没完没了的咒骂着对方。
旁边围观的人不仅不劝架,还拍手叫好,纷纷称赞狗剩是个硬气的男人,就连那些妇女都囔囔着:女人不打不成器。
此时,她们仿佛忘记了自己也是女人的一员。
也许是生活太苦,心态扭曲后,看着别人也过得不好,两相对比之下,她们就能多一些生活的勇气——看啊,她过得比我还惨呢,我有什么活不下去的?
狗剩的拳头武得虎虎生威,第一次被全村的人夸赞,有点隐秘的开心,他打红了眼,愈发的不加以收敛。
女人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满嘴鲜血,只能发出含糊的求饶声,行凶者跟帮凶充耳不闻,这是一个人的哭声与一群人的笑声,这是一个村落犯的罪恶。
生死攸关间,女人挣扎着,掀翻了身上的男人,可她已经被彻底驯服成不知如何反抗的家禽,她不敢跑,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用红肿充血的眼缝哀求的看着男人,鲜血淋漓的面容混杂着黑灰色的泥土灰尘,狼狈悲哀。
男人却只觉得她的反抗让自己丢了很大的脸面,他似乎都能听见村子里的人嘲笑他的声音,他们似乎在笑他连女人都管不了,还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女人的求饶更加惹怒了他,男人更加丧心病狂的施虐,开始用脚往她肚子上踹。
嘴里一遍遍的骂着:生不出儿子的贱货,没用的婊子……
“啊,她下面也流血了。“
“她裤裆那鼓鼓囊囊的,是狗剩把孩子踹出来了吧。“
“哎呦,这都怀孕多久了?咋这肚子那么平?“
“这没啥吃的,胖不起来,自然就看不出来。“
周围的人大着嗓门的交谈起来,这时候的目光才带了点同情,也仅仅只是一点点同情。同情这种玩意,是女人最不需要,也是村子里最廉价的东西。
七嘴八舌的交谈声让狗剩的神智清醒过来,他停手的时候,女人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墙壁和地板上,全是她流下来的血迹,整个场面如同凶杀现场。
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女人还活着没,而是伸手去摸了摸女人的裤裆,果然有黏糊糊软趴趴的一团,一捏还有血水渗出来。
狗剩僵硬了一瞬,故作潇洒的笑了笑,意图用无所谓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他想了想,心里名为可惜的想法渐渐褪去,这女人生了那么多的赔钱货,这次的也肯定是个赔钱货,现在打下来了也好,免得还要麻烦老子去挖坑,再不济,以后还可以再生。
然而,女人这次落下的孩子,是个成型了的男胎,而且,是最后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