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担心,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她可能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杨杰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是忧心忡忡。
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好的联想,庄落猛然转头看着他,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蹭的站了起来。
来回走了两步,庄落猝然抬高声音道:“我们快去村子里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女人逃掉,或者,或者被打死。“
最后几个字,庄落说得艰难。
哪怕环境再艰难,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两人出去打听消息的的时候,村子里的男人都瞬间消失了一般,却正巧遇上一群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用手机看小黄片。
他们有些还流着鼻涕,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手机是某个孩子在后山捡到的,他们只是见着稀奇。
就是不经意间便是从小就走了歪路,他们会继续重复长一辈的悲剧,这是个从种子里便腐朽了的村落……
从孩子们的口中得知,某人买回来的媳妇逃跑了,大多数的男人们这时候都去搜山找人。
庄落对逃跑的女人映像颇深,那女人长得好看,皮肤细嫩,被拐卖之前应该过得很好,可她来到这里之后,因为太过聒噪,舌头被卖她男人用滚烫的老虎钳弄伤,成了哑巴。
她这个月刚生下一个儿子,想来那男人觉得女人再狠心也不会立马就舍得抛弃儿子跑掉,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她一找到机会便跑了。
表面上看来,她是抛夫弃子,可谁也不能怪罪于她,这是个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苍凉村落,这种一睁眼便是家徒四壁、暴打辱骂的生活相当于是在等死。
当你的一生成为一场漫长的梦魇,身心都充满着无尽的创伤,如果你身处她们的位置,你除了逃跑不会有其他选择。
可惜,这里是座天然的囚笼,除非她从悬崖上跳下去,否则,她一定会被抓回来。
果然,逃跑的女人很快就被抓了回来,她即将面对的是无休止的黑暗以及男人的打骂责难。
庄落想帮她却无能为力,这个村子不容许别人破坏它的规矩,她没有脑残到觉得自己能感化他们,这里没有三观可言,没有道理可讲。
这一趟,他们依旧没有得到刘芸芸的任何消息,近半年来,村子里并没有失踪人口以及死掉的女人。
可有一件事,却让庄落放在了心上——
据村子里的祖先记载,若想辨认孩儿是否亲生,滴血为下,滴骨为上。
滴骨法是辨认亲缘最准确之法——将血滴到死者骨骇之上,若是鲜血能渗进骨骇,便是血亲,如若不能,则不是。
人们看到这法子,一般都会想到是用于其中一个人已经死去的情况下。然而,村子里有人怀疑小儿子不是他的种,便用了此法认亲。
他买来的女人曾经逃跑过,在后山躲了三天三夜,被抓回来不久后就有了孩子,再加上,那孩子越长大越长得跟他不像。他一狠心就把小儿子掐死了,埋在自家院子里,想等到血肉腐烂之后,只剩了骨骇,好滴骨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