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闻声看去,周五的周围一片白净,果然没有半点阴影。
二虎猛的站起来,惊恐的倒退了小半步,背脊紧紧贴在瓷砖上,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结成冰,整个人冷得出奇。
猛吸一口气,二虎磕磕巴巴的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周五弄哪去了?“
“我就是周五,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换掉,“周五的语气带着笃定,“我才该怀疑他不是胖子,刚刚在顶层的时候,他玩的粉色丝带沾满了亮晶晶的亮粉,可他明明对亮粉过敏,平时一碰就会长疹子,现在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你不是胖子,你到底是谁?“
胖子怒目而视:“你血口喷人,我玩的粉色丝带分明没有亮粉,你想离间我们,各个击破。“
他转头看向唯一信任的同伴,急切道:“二虎,你要相信我,我是有影子的。“
周五继续开口说道:“二虎,离他远点,有影子代表不了什么,谁知道鬼这种生物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
默不作声的周五挪到另一边的墙角,他这会儿都已经被吓得站不住了,只能背靠着墙壁。脑袋发晕,耳朵嗡嗡作响,双腿打颤,宛如被切掉了听觉、视觉,只见他对角的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整个世界像是在一瞬间褪成黑白色胶片。
两人争执,一人观望,半晌,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嘘~先别说话。“正要反唇相讥的周五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很快的,其余两人也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几声指甲搔刮着光滑瓷砖的“卡兹卡兹”轻响,以及黏腻的四脚动物拖曳着身躯攀爬的动静,悉悉索索的。
这声音……是从门外面的走廊传来的,且愈来愈近——他们可以肯定,是顶楼的那东西追过来了。
三人脸色惨白,手足僵硬,脊背轻颤地抵住了墙,不约而同的看着门缝处。
门缝处暗了下来,它,停在了门外面……
三人绷着脸,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不敢放太大,生怕那东西发现他们在里面。
女厕里静得落针可闻,里面越是安静,那东西挠门的声音就越是清晰,嘎吱嘎吱的直叫人头皮发麻。
锋利的指甲刮过光滑的瓷砖地板,挠到门上方的半透明玻璃,到达,门把手的位置。
三人仿佛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定在原地一般,只能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里不停的默念着: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仿佛念多了就成真了一样。可他们仍旧看见门把手微微转动的弧度。
完蛋了,它要进来了!
当三人以为它会破门而入时,峰回路转,门缝处一亮,它竟然爬过去了。
半晌过去了,那东西并没有去而复返,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大汗淋漓。
女厕中,一人占据一个角落,三足鼎立,三人视线对视、交叉,某种名为怀疑的微妙东西在心底缓缓发芽、生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其实,谁都不可以信赖吧,谁知道对方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