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尼斯的反应很快。
作为王国的海政大臣、龙石岛公爵，在打海战方面，他绝对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专家。
因此，尽管劳勃很不喜欢他这个弟弟，认为史坦尼斯非常无趣，但还是任命他为皇家舰队的司令官，向铁舰队正面发起还击。
事实也证明他做得很好，皇家舰队抵达西境仅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由维克塔利昂率领的铁舰队便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准确吗，戴佛斯爵士？”
全速前进的战舰上，史坦尼斯站在船头一脸严肃地眺望着铁群岛的方向。
身旁，站着被他亲手切下了四根手指的戴佛斯·席渥斯。
“消息是泰温公爵派人传来的，应该不会有错，大人。”
戴佛斯恭敬地回答道。
史坦尼斯仍旧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
“兰尼斯港舰队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船？”
“而且既然已经派出了舰队，为什么又要把消息通知给我们呢？”
“这个泰温·兰尼斯特到底想干什么？”
见史坦尼斯神情疑惑，戴佛斯上前两步：
“其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但对于西境的船只来源，我倒是有一些猜想。”
说着，戴佛斯摸了摸挂在胸前的“护身符”——装有他被史坦尼斯砍下的四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道：
“您也知道，我曾经是靠走私发家的。”
“跟在您身边之后，这些年虽然我已经改邪归正不再触碰那个行业，但对于这条路的情报来源还是保留了下来。”
史坦尼斯点点头表示理解，并且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近几年来，我听说多恩的一个伯爵，疯狂将货物偷偷运往西境以及河湾地，谋取高昂的利益。”
“多恩的特产在七大王国非常抢手，这个伯爵据说已经赚了不少钱。”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史坦尼斯惊讶地挑了挑眉，对于这个消息，远在龙石岛的他根本从未听闻过。
“我记得马泰尔和兰尼斯特早就已经决裂了。”
“道朗亲王竟然能够允许手下的领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走私的活计？”
“这个...我也有所了解...”
在史坦尼斯讶异的目光中，戴佛斯再度开口道：
“听说道朗亲王和那个伯爵私下里达成了协议，每批从海港出口走私的货物都要分成给马泰尔家。”
“并且阳戟城也在光明正大地开放口岸，运输货物到大陆东边的各大王国。”
“他们两家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几乎垄断了整个多恩的所有出口贸易，如今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看来，道朗亲王才是多恩最大的走私头子...”
戴佛斯越说越起劲，却没发现史坦尼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戴佛斯·席渥斯。”
“你该不会又偷偷背着我重操旧业了吧？”
史坦尼斯的话让戴佛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矢口否认解释道：
“从跟着您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发誓不再从事任何违反王国法律的事情了，大人！”
“这些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而且传得满大街都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您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能知道。”
“只不过您向来惜字如金，所以才不了解。”
戴佛斯被他盯得心里一阵发毛，连带着完好的右手手指指节处都感到有些发痒。
左手已经被砍掉了，右手手指再保不住，恐怕以后连吃饭都要别人喂...
“你最好诚实守信，戴佛斯爵士。”
盯了他老半天，见戴佛斯的神色不似作假，史坦尼斯这才点点头不再深究。
毕竟自从劳勃起义战争之后，戴佛斯已经跟了他七年有余，做人做事一向低调且沉稳，相当得史坦尼斯的信任。
而且以戴佛斯的性格，既然已经上岸，应该不会冒着丢掉贵族头衔的风险去做这些事情。
但就算知晓了战船的来源，却依旧没有解开史坦尼斯内心的疑惑。
毕竟你泰温船也有了，兵也发了。
趁着铁舰队大部队不在直接偷袭葛雷乔伊老巢就是了，为什么要把消息传给自己呢？
是怕兵力不够，无法打下铁群岛。
还是单纯地想要在皇家舰队面前炫耀兰尼斯特的辉煌战绩？
亦或...二者皆有之？
想了许久也没个结果，史坦尼斯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只要到达铁群岛，一切就有答案了。
......
“前方发现船只，大人！”
“而且数量还不少，至少在三十条以上！”
就在这时，瞭望台上传来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史坦尼斯的注意。
与戴佛斯对视一眼，两人连忙走到高处。
从怀中掏出一杆密尔透镜，史坦尼斯向着水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茫茫海平面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
“那是谁的舰队！”
“兰尼斯特？”
“葛雷乔伊？”
史坦尼斯眉头紧皱，将密尔透镜递给戴佛斯。
“看不清，大人。”
戴佛斯观察了许久，最终还是摇摇头：
“距离太远了，要不要指挥舰队靠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再说？”
“靠上去！”
“通知所有船只，戒备！”
思考片刻后，史坦尼斯果断开口。
不管怎么说，在茫茫大海上竟然能够碰见这么一支舰队，无论如何也得搞清对方的身份。
随着史坦尼斯特一声令下，皇家舰队立即调转方向靠了上去。
两方距离飞速靠近，显然对面也发现了史坦尼斯的皇家舰队，指挥舰队向这里靠。
“怎么样，能看清楚了吗？”
“舰队挂的是什么旗帜？”
史坦尼斯眯着眼睛望向前方，已经能够看见几个不太明显的小黑点，这才出言询问道。
戴佛斯举着密尔透镜，随着距离的逐渐靠近，对方最前头的旗舰上一杆旗帜高高飘扬，上面印着的图案也清晰映入眼帘。
在史坦尼斯略显催促的目光中，史戴佛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将密尔透镜递给他：
“您还是自己看吧，大人。”
疑惑地接过密尔透镜，史坦尼斯皱着眉头凝望前方。
“是冰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