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小女孩心里一惊。这不是冥界的鬼神吗？怎么也来了，这风陵渡口。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要过去接应吗？”小女孩试探性的问道。
“自然是要过去的，我们渡船不就是为了渡人过这河吗？”申公豹摸了摸胡须说道。
“可…”
“你担心风陵渡的人？”申公豹说道：“你担心他们来就是为了渡口上面的人？”
小女孩点了点头。
“放心，在这里就算是阎罗王亲临，也不能带走一草一木。这里是那个人的地盘。你没看到当年叱咤风云的你爷爷也只能在这河上面摆渡吗？”申公豹笑得有些苦涩。
当年封神之战，自己确实选错了支持的对象，那还不是因为想要点醒那个昏君，只能说九尾妖狐的诱惑力太大了，大到了能够左右一个王朝的覆灭。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阐教和截教门人的勾心斗角。
姜子牙是胜利了，他不是没有给自己封个好职业吗？一个屋顶之神。就已经是最大的造化了。
船越来越靠近岸边，那两个冥界来的使者看的也越来越仔细。天下湖鉑万万千，谁能够想到申公豹选择在这风陵渡口摆渡呢？
“既然是地府鬼神，怎么还要渡河？”
“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的土和水可是分开的。土有阎罗王，水有龙王。两个是不能混为一谈。所以鬼神是不能入水，就像海龙王不能入土一样。”
“这么说，河底的尸体，牛头马面是管不到了，他们来这里是因为岸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般情况下，勾魂使者是些鬼差，他们出现说明鬼差可能已经发生了意外。”申公豹眼睛眯了眯说道：“看来那个涂荼生灵的鬼差惹错了对象。”
他忽然想到了坐船的那个丑陋的年轻人，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那块不起眼的玉。如果惹错了人就算整个冥界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恐怕都不能平息那人的怒火。
船已经靠岸，牛头马面怪异的装束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在这半步多，风陵渡本来就是人妖混杂的地方。一些还没有修炼到大成境界的妖族总会有那么几个长的奇形怪状。
“渡船！”牛头一上船就扔给申公豹一枚黑色的铜钱。
一上船两人的眼睛就圆鼓鼓的，瞪的溜圆。盯着河底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风陵渡看来也不是什么天堂啊，在这里的尸体这么多，冤魂却没有。也不知道这些人用了什么方法。”马面鼻孔里出着粗气说道。
“难怪，夜叉捏碎了自己的命牌。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牛头坐在船头的位置，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丝丝微笑。
“听说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马面走过来坐在牛头旁边说道：“很多无主游魂遇到他都消失了。他是不是去过玉罗刹哪里？”
“你的意思是，玉罗刹的邪功？”牛头一惊，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功法。传闻地府中的玉罗刹，喜欢吸食人类的元阳。利用天地阴阳二术来修炼邪功。
“我觉得应该不可能，玉罗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把功法给他？”马面想了想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夜叉而已。”
船身微动，这艘船像是有人推动一样，在向前快速的移动着。水里面并没有怪物，更没有什么冤魂水鬼。
两人一同将目光移动到了申公豹身上。
“老人家，这里渡船可不是个什么好营生，要是有条件还是换个地方吧！”马面余光看了看一旁忙活着做饭的小女孩说道。
“一把老骨头了，没有那么多讲究，倒是两位为何这个时辰来这里。”申公豹抬了抬眼皮问道。
“公事！”牛头看着小女孩说道：“你这孩子，已经开始准备饭了。还有酒？”
小女孩从船内仓里面取来了酒坛子。每天晚上，这个童心的爷爷总会独自喝两杯。看着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自然是有酒，大唐盛世，粮食已经能够勉强度日，多余的就拿来酿酒了。”小女孩搬来了桌子，炒了两个小菜，甚至还有一条草鱼。
闻着飘过来的香味，牛头马面相视一笑，两人在地府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喝酒。每日也有一些小鬼送些酒来，闻到酒的味道两人顿时迈不开脚步了。
“能够让我们两人也喝一点，我们可以给你银子！”马面不好意思的问道。
小女孩看了看申公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随后笑着说道“你们不赶时间吗？”
“赶时间！”牛头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有好酒难免会贪杯两杯。”
他说着从自己的衣服袖口里面掏了一锭银子扔到桌子上面。
小女孩眼睛里面立刻有了光芒，急忙把银子收到自己身上，又取来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酒是好酒，莫贪杯！”小女孩提醒道。
申公豹放下船桨，也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给两人一人一副碗筷。：“既然是喝酒就少不了吃些东西。来尝尝我孙女的手艺！”
“这感情好。”牛头马面笑嘻嘻的说道：“来老人家，我敬你一杯。”
三人喝了一会酒，吃了一会菜，就是没有人去动那条鱼。牛头马面不去动鱼，还说得过去，因为他们知道这水里面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但是这老头，似乎也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老人家，你们这鱼就是从这水里面钓的吧？”牛头喝了一口酒，脸色红扑扑的说道：“这水里面的东西尽量不要去吃。会吃坏肚子的。”
“哦！”申公豹斜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会不会吃坏肚子我不知道，每次吃了这里面钓的鱼，我的运气都不会很好。所以后面钓上的鱼，我基本上都不会吃。”
“既然不吃，为什么又要做呢？”
“孩子的一番孝心，我岂能置之不理。”
两人心里顿时一亮，人世间的情感就是如此，是相互相应的，你对我好，自然会记在心里。
“爷爷，你看，这水里怎么冒起了气泡？”小女孩在船头盯着水面，慌乱的叫道。
平静的水面之上，果然冒起了气泡，就好像水底有很多人在呼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