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选择此处也是有原因的,这二人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有个元婴师尊,虽不知这个界面的魂灯是否则有死亡画面的传送,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地方。
好处是一旦成功就不必担心后顾之忧,但为防止捺多有借此处魔气冲破封印的可能,必须清除仙附周围的魔气,本以为封了他们的后路,以捺多的修为足矣,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仙附已入魔界,除非立刻寻回,不然定会被魔气侵蚀,封印也会松动,以自己对捺多做的事,他日回归必定是一大劲敌,可以他现在的肉身和修为,根本做不到。
现在不但没报成仇,还损失了捺多和仙附,羽面色铁青深深的看了一眼魔界入口,转身目光冰冷的望着向天赐二人,自他诞生起,主人便教导他君子之德,一言一行皆从容得体,数千年来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保持基本的优雅,哪怕是杀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而这两只恶心的爬虫成功将他激怒,很好非常好。
黑气一去不返,让向天赐松了一口气,赶紧和师兄回合,只剩下一个慕容已经不足为患,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去,而且他二人准备抵挡魔气的东西品质并不高,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速战速决,同阶修士她向天赐还没有怕过。
就在双方燃起战意的时候,突然魔气剧烈翻滚,呼啸着从魔界入口涌出,夹杂着数只红眼魔物齐齐朝三人扑来,羽头上有玉种短时间内还算安全,可向天赐二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突如其来的暴起将二人身上抵御魔气之物瞬间瓦解,匆忙间张瑞扔出两枚阵盘,双手结印迅速激发,两道白光罩在二人身侧,艰难的挡住周围泛滥的魔气,就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反观羽却像没看见异状般,目光依旧宛若看着死人般盯着向天赐,单手抬起掌心重新出现缩小的仙岛,薄唇轻启开合间仙岛闪起蒙蒙白光,光芒越来越亮而羽的角色却愈发苍白,最后脸颊浮上一抹潮红,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去,而原本圣洁的仙岛此刻却散发出阵阵肃杀之气,离近了隐隐出现兵器交戈之声,显得极其诡异神秘。
羽抬手擦了擦嘴角,最后阴沉的看了一眼向天赐,将手中仙岛向上一抛闭上双眼
“漭洪息之仙度袅袅,浮游泰之故往苍苍,祭仙令,启乾坤,归往昔,开!”
话音刚落浮在半空中的仙岛一闪后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在场的三人。
……
‘呼呼呼’
泠冽的寒风吹动残破的战旗,染满鲜血的大地散发出腥臭之气,满地的魔器碎仙器碎片刺激着向天赐的神经,一个转身躲过呼啸而来的攻击,明明没有碰到却依旧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滴落瞬间渗入土地,向天赐闭上眼睛,再一次压下心底涌上的疯狂战息,许久后睁开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胳膊上的伤口依旧在滴血,向天赐却视而不见,耳朵一动翻身跃起,即便躲过了身上依旧又添了一道伤口,又一次闭上眼睛默念心诀,一股浓浓的的倦意席卷全身,抬手狠狠的打上胳膊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向天赐额头瞬间敷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来到此处一个多月,除了最开始几次重伤濒死,适应了此地环境之后,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依旧避免不了受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下千处,若不是身上的道袍有自我修复功能恐怕向天赐早就没衣服穿了,将身上破烂不堪的道袍收起,重新换上一套,刚做完这一切,又瞬间添上了数道伤口。
那日再魔界入口,她和师兄奋力的抵抗魔气,耳边突然传来慕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一点波动,说出的话仿佛从天外而来,明明每一个都可以清晰的听见,却没有在脑海中留下一点痕迹,即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那时已是自身难保,根本没办法制止对方。
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头疼欲裂,在睁开眼睛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慕容师兄都消失不见了,灵气魔气佛气妖气还有无数她不知道的气息遍布四周,满地的断肢残体,散落一地的法宝仙器碎片,还没等她从震撼中醒来,脸上便是一痛,温热的鲜血直接流了下来,于是还没等向天赐摸清情况就已遍体鳞伤。
四周的攻击毫无规律可言,肉眼神识完全捕捉不到,只有微弱的声音,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每一道攻击力量不同,传递出来的信号也不同,但即便是目前遇到的最弱一击,依旧不是向天赐能够抗衡的。
至于灵剑等法器更是不济,只一下便将凝雪剑劈出一个缺口,自此之后向天赐再也没打出来过,全部都用肉身抗,心疼灵剑是一回事,得不偿失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拿灵剑地方,顶多也就坚持一两天便会报废,对于不知何时能出去的现状来说,只是白白浪费罢了
攻击造成的伤口不但药石难愈,还会带来不同的负面情绪,或杀意或愤怒或疲惫,加上周围的肃杀气氛和浓郁的煞气,比攻击本身更可怕,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因对此处的一切都全然不知,导致向天赐差点走火入魔,好在关键时刻攻击停止了,也让她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谨慎的摸索了数日才稍微适应。
然而这都是其次,攻击一旦适应后,除了肉身精神双重折磨外,对她来说不会造成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此处的漫无边际,根本没有出去的路,有时候再多的困难再难熬都无所谓,只要有希望就有动力坚持到最后,而此处向天赐看不到出去的路,这种折磨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加上无时无刻侵入的负面情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