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作罢,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天天脱离险境,它不过是连续冲撞结界遭到了反噬罢了,伤的并不严重,简单调息片刻稳住伤势,金子双目重新恢复清明开口说道
“寄魂契顾名思义,需要抽取结契双方的一抹神魂,以此为基签订契约,此术就像乾阳兽所说,对于双方来说,是比较公平且具有较强约束力的契约,违约者虽不至死,但会失去一半的神魂之力,成为另一方的养分,天天乾阳兽……”
“好了”乾石尊下一挥手,金子瞬间消失声音戛然而止“女娃娃该了解的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时间不多赶紧做出决定吧”
向天赐漠然,失去一半神魂之力,就算不起恐怕也会沦为行尸走肉,这契约对几乎乾石尊下没有任何约束力,对她而言却是变相的‘人傀契’。
知道她体内灵气有异,便打起了神魂的主意么,果然好算计,若不是金子及时告诉她乾阳兽有如此天赋,恐怕在如此形势之下,她很有可能就同意了。
而现在这种只单方面约束的契约,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签订,向天赐抬头看向乾石尊下紧紧攥着的拳头,金子的痛苦她感受到一清二楚。
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攥住的心脏,只要对方轻轻一捏便会粉身碎骨,向天赐收回视线,本命灵兽死亡主人也会身受重伤,到时别说破解锁链上的封印,就连能否保持清醒都不一定。
她相信乾石尊下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也难保兔子急了不会咬人,到时候乾石尊下一怒之下杀了金子,她也难逃一死,可若答应签订寄魂契,怕是连死都是奢侈。
此时的形势对她极其不利,进退两难之下,唯有破釜沉舟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况且她还有一个能让乾石尊下难以拒绝的筹码。
“前辈可知晚辈体内的力量究竟是什么?”面对乾石尊下堪称威胁的话,向天赐却没有一丝愤怒,反而淡然的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这副模样大大超出了乾石尊下的预料,若不是可以肯定掌心的六翼金蜂是这女娃娃的本命灵兽,他都要怀疑自己捏着的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灵蜂。
此时再听到向天赐的话,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明明在谈论契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不过他还真不清楚这女娃娃体内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乾石尊下皱眉。
当初见到的时候只觉得很是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被困时间太久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加上乾石尊下素来懒得动脑,只知道这力量能打开封印就够了,至于是什么并不重要。
“女娃娃问这个做什么,本座倒是有时间听你你说这些没用的,就是不知道写小东西等不等得起”说着乾石尊下逛了逛攥着金子的拳头,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收紧。
向天赐脸色一白,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抬手抹掉嘴角渗出的鲜血,依旧从容不迫,这份冷静让乾石尊下都为之一惊
“前辈可听说过元修”向天赐目光紧紧的盯着乾石尊下,见对方先是疑惑,接着神色陡然转为惊讶,最后定格在不可思议,嘴角勾起一抹笑,扬起下巴满是自信的说道。
“不知现在晚辈可有资格和前辈重新讨论一下,关于契约的事”
……
渊明真君坐化的消息,随着魂灯熄灭,渊玄携重伤昏迷的掌门回归而彻底传开,更因当时剑宗两名元婴真君在场,使得封锁消息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黑雾的消散没有带来一丝欢愉,天罡宗上下依旧是一片沉闷,此时的议事堂虽座无虚席,却是呼吸可闻寂静无声,为首的渊玄长老,更是满脸的悲痛,短短一个时辰,看上去竟仿佛老了数百岁。
“长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苍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在这么等下去情况只会更糟,掌门不在这个口只能他来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首座,渊玄撑开眼皮,疲惫的扫视一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剩下这几十名结丹弟子,如何能挡得住那条毒蛇,更不用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剑宗。
一瞬间渊玄脑海中闪过师尊坐化之时的情景,以及那一句句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话
“玄儿,你将代替我我天罡宗下一代长老,有些秘密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师尊第一句话便是,传闻中千年前,于人妖大战中洗劫星盟,而后销声匿迹的渡空,并非人类乃是一只未经雷阶的十一阶妖修。
据说已经逃走星云界的渡空真君,也并没有真正离开,甚至现在依旧活着,只不过遭一群强盗陷害,被生生裂魂分尸,埋于那浊气密布,暗无天日的地方。
渊玄至今还记得,师尊说出这话的时候,眼底那抹深深的悲痛和无可奈何,以及话语间挥之不散的涩然,那时他不懂也不明白,直到师尊几近难以启齿的讲述了一个,足以颠覆他一切认知的故事。
当初盗走星盟重宝的渡空真君,受了星盟盟主一击已然受伤,随后又遭妖族围攻,最后逃至东洲,一名携有重宝又身受重伤的妖修,足以引起任何修士的疯狂。
即便元婴修士也不能免俗,然而那怕是重伤濒死,半步化神的妖兽,依旧不是他们能对抗的,数次围攻整整动用了十数名元婴修士,也不过是逼出了渡空真君的本体。
利欲熏心的人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当初只是二级修真派的剑宗、丹霞宗、天罡宗第一次联手,遍寻典籍线索终于在一处无名山洞中发现了‘乾阳兽’的信息。
那一句醒目让人心脏颤抖的‘十阶乾阳兽内丹有化神之效’彻底点燃了众人,原本自诩正义的名门正派,彻底化为为了一张张丑陋而又令人作呕的嘴脸。
经数次围困而身受重伤的乾阳兽,早已筋疲力尽,趁着还清醒寻到了一处绝佳的藏身地点,随后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