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邪风第一次施展破虚眼,向天赐便刻意的避开可能被其看到了位置,这次也不例外,趁师徒二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海上的时候,向天赐驱动脚下紫雾,站在了邪风身后不远处。
距离和乾石二人分开,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几人从丹霞宗到东海,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密地险境一个不落,全去了个遍。
有元后大修领路,几乎没有遇到危险,唯一一次险情,还是因为碰到了邪风风对头,刚见面还没说话便直接大打出手,招招凛冽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就连山头都毁了不下十座,更别提路过的倒霉修士,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被突然袭来的强大威压打伤,更有根基不稳的直接从天上掉下,落地后已失生机。
这还是向天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元后大修斗法,躲在邪风设下的防御圈里,看的热血沸腾浑身激动,很不得多长两双眼睛,心中不禁连连感叹,所谓移山倒海之能恐怕也不过如此。
虽然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能否结婴,也见过比元婴修士还要厉害的存在,但那毕竟距离她太过遥远,没有亲身体会亲眼所见,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感受到那份震惊。
反观陆风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经意间看向向天赐的眼神,不自觉的流露出发自内心的不屑。
当然对于这种不痛不痒,没有实际伤害的攻击,她向来都说直接无视,有了筑基一战做铺垫,陆云较其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恶劣的性格,早就深入了向天赐的内心。
然而几日接触下来,向天赐却不得不承认,不管陆云表现的多高冷,却全无身为元后之徒的一点高傲和不可一世,反而因时时有个天才师傅做榜,处处给自己施压,凡事都争取做到完美。
对于比自己修为低的修士,也没有向其他人那般从骨子里透出来轻视瞧不起,更因邪风那句‘结丹约战’已然将向天赐当成了同阶修士。
没有一点身为高阶修士的架子,该嘲讽的时候绝不留情,该不服的时候,即便不能反驳师尊的话,也绝对要用眼神表现出来,虽说这让向天赐倍感压力,但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陆云这样的性子,不过也仅此而已。
就像现在,同师尊讨论几句,回头却发现一直站在身侧的向天赐,不知何时躲到了师尊的身后,陆云皱眉说到
“向廷你不老实待着,跑那去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趁机逃跑?”说着上下打量两眼向天赐讽刺的笑了笑“别白费心思了,在那条蛇联系师尊之前,别想离开半步”
向天赐此时顶着的依旧是向廷的模样,理所应当也要用这个名字,就像她想的那样,邪风没有那么闲,去关心一个筑基修士的本来面目,对她的这张假脸,连问都不曾问过。
只陆云在听见她这个明显是男修的名字后,不客气的嘲讽了两句,大有就算现在没发动手,也得在别的地方占据上风的意思。
“前辈误会了,晚辈是不想打扰前辈做正事,才躲到这里的”这几天陆云没少找茬,各种理由只有想不到,没有他找不到的,弄的向天赐一度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对方。
而事实不过是陆云想到眼前男不男女不女的筑基修士,是师尊给他找的对手,就浑身不舒服,等到此人结丹,他早就中期了。
到时候就算赢了,也是恃强凌弱胜之不武,偏偏师尊已经决定了的事,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拒绝,至于输给向天赐,陆云压根没考虑这个可能。
“你们俩在上面等着,我去去就来”邪风收回破虚眼,沉吟片刻后对陆云二人说到,话罢直接化作一道黑色的遁光,消失在海面上。
“哼”要不是需要有人看着这人,师尊怎么会不带他一起下去,石延髓外壳坚硬难以打开,正是练手的好选择,这么好饿机会却只能浪费在没用的事上。
向天赐哪里知道陆云心中所想,见对方不知为何又用那种,恼怒中略带嫌弃的眼神瞪了她一眼,无奈的摸摸鼻子。
说实话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跟着这两人,奈何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邪风都会留个人特意看着她,真不愧是极重承诺约定的邪风真君。
等待的过程永远都是漫长而又无聊的,尤其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那张随时可见令人讨厌的面孔,本就令人烦躁,偏偏还有人没有眼色的过来打扰。
“师兄那边有人”远远的自天边传来一道声音,两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结丹修士,朝着二人的方向飞来,落地后拱手见礼,略高一些的男修开口道
“不知道友可曾见过什么东西游过去?”声音清冽似泉水叮咚,只听着便让人通体舒泰,再观其清俊绝伦的面容,嘴角上扬礼貌而又不失优雅,不由得让人心神放松平添一丝好感。
若换做别人,只怕就算心情不好,也会熄了几分怒火,买此人一个面子,奈何陆云平生最讨厌这些道貌岸然,看似无害却揣着一肚子坏水的名门子弟。
“滚远点”不但连回礼都没有,语气态度言语无一不恶劣,男修哪曾见过这样的人,笑容僵在嘴角哑口无言,场面一度尴尬无比。
“你怎么能这么跟师兄说话”身高稍矮的男修见状顿时怒了,指着陆云怒目圆睁,大有下一秒就要拔剑动手的意思。
“我在说一遍,滚开”陆云将视线从海面上移开,缓缓看向说话的男修,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矮个修士刚要开口便被拦住,对上师兄不容拒绝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眼里道的愤怒却愈加强烈,一瞬不瞬的盯着陆云。
“家弟年幼不懂事,还望道友见谅,既然没有见过白某所说之物,便不打扰道友了就此别过”仿佛看不见陆云的厌恶的表情一样,微笑着拱手行礼后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