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储物袋中将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在眼前,最后小心的拿出装有圣莲的玉盒,所谓结丹前的准备,就是将《大衍练体术》修至第四篇大成。
之所以没在得到圣莲的那一刻修,除了当时处境不允许外,最重要的还是圣莲是在未完全成熟的情况下采摘下来的。
距离成熟还有一定的距离,此时动用恐怕那达不到最佳的效果,再加上当时向天赐预计自己结丹还需要一段的时间,根本不用着急。
因此才拖到了现在,好在经过元气内生息的滋养,圣莲已是成熟体,向天赐按照手帕之上记载的内容,将所有材料一一除杂、化液、浓缩……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元气大量的消耗,不但缓解了经脉的压力,还加快了《大衍练体术》的修炼速度。
虽然疼痛依旧,甚至比之前几次都要难熬,每次呼吸都仿佛痛到晕厥,但结果令向天赐十分满意。
第四篇大成后的肉身,无论是韧性还是对元气的包容力,都得到了质的飞跃,尤其是骨骼,内视之下根根莹白如玉,甚至仔细看去,最边缘呈半透明雾化之感。
据典籍记载,真正的仙人体内没有一丝杂质,其骨骼便是半透明状,而向天赐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但这也已是十分难得。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撇开血肉经脉不谈,单她体内的一根骨头,其强度便堪比法宝,这可比小成之时要厉害的多。
若换作此时的她,来接许铭的那一击,虽不敢保证一定毫发无伤,但绝对不会那般狼狈,连近战接下第二击的信心都没有。
不过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第四篇大成,为的都是能够顺利结丹,真正的战场并不是这里。
此处无人,向天赐索性直接将识海中的手帕拿了出来,通体紫色散发着阵阵毁灭性的气息,却又带着满满的亲切熟悉之感。
这方手帕从刚出现到现在,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由于周围受到乾阳兽本体影响,而微微扭曲变形的空间。
使手帕内元气溢出的速度和数量,远远超过平时,这也是乾石选择让向天赐在此处准备结丹的原因。
有乾阳兽本体的影响,可以使虚空介门,更容易捕捉到元气到踪迹,而二者加一起的强大空间之力,也只有容纳过化神修士的洞府能够承受。
向天赐将元气引入经脉内,运转周天后归于丹田之内,待彻底饱和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丹药,按照顺序服下。
虽说元修修练全凭自己,不依靠任何丹药,况且星云界内也没有可以让元修增涨修为的丹药,但一些基本的清心丹,却可以在合适的时候,适当的服用一些。
而现在对向天赐来说,便是那个合适的时候,做完这一切后,向天赐深吸一口气,拿出蛇赤给她的已是无主之物的蛊皇之心。
简单的认主过后,心念一动遁入其中,界域之内的黑雾已被乾石收走,取而代之的却是刚刚涌进的浓郁元气。
蛊皇之心虽然无法容纳带有空间之力的东西,比如乾阳兽本体,再比如虚空介门,却能够将周围的元气尽收囊中。
再加上其自成一界,完全不受天道影响的特性,成为了向天赐结丹的最佳场所,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了。
来不及观察蛊皇之心内的景色,向天赐双眼紧闭,一刻不歇的将周围源源不断的元气吸入,同时运转《大衍术》。
熟悉的经脉被寸寸撕裂的感觉袭来,丹田更是火辣辣的疼,仿佛巨浪里的一叶扁舟,战战兢兢如屡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葬身在那看不见的深渊之中。
没有金子灵液的帮助,破损的经脉只能依靠向天赐自身的恢复力进行修复,并不是金子舍不得灵液。
早在向天赐打算闭关之时,金子便将他这几年辛辛苦苦凝练积攒下来的灵蜜全都给了她,只不过在赶来化神洞府的路上。
蛇赤受乾石之命,将一些有关元修结丹的注意事项,一股脑的塞进了向天赐的脑子里,其中便包括使用类似灵蜜这种。
有极佳恢复效果的珍惜之物,所带来的危害,或者说是潜在的隐患,现在向天赐所做的,不只是为了扩宽经脉丹田,使其能够容纳更多的元气
更是对其韧性和修复力的一次难得的提升机会,在一次次破损修复的过程中,后者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最后达到于前者几乎一致的速度。
但若在这个过程中吞服具有修复力的灵药,便会带给肉身一个错觉,这种外来促成的修复力,是它本身存在的,既然已经够有,就没有必要再加上。
按这个思路来看,服用灵药的效果越强,结丹后经脉丹田的修复力就越弱,这也是筑基后向天赐每一次修炼《大衍练体术》都疼到快要晕厥大原因之一。
因此再知道这点的时候,向天赐果断放弃了吞服灵蜜,虽然过程要更加艰难痛苦百倍,但和之后的好处想必,简直微不足道。
事实上不只是元修,这一点对于道修同样适用,只不过后者肉身实在太弱,除非是同向天赐当初一般。
不吞服筑基丹,只用灵脉筑基,靠自己结丹还有成功的希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若真正按照最佳方法提升修为,修士的肉身并不比妖兽差多少。
可惜认知的错误,那种真的可以疼到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痛苦,以及极低的成功率,让修士早早的放弃了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反而更加追逐外界之物带给自己的力量。
然而这种取舍并非懦弱的表现,有些时候却是一种权衡之策,毕竟这种痛苦实在太难熬过去了。
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那股极致的疼痛再次充斥每一根神经,向天赐已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承受不住,直接晕过去。
她只知道,若没有那朵圣莲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生息,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