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赐摩擦着剑身上残留下来的紫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荒’字,等她有能力独自进入虚空之前,只怕都得利用元气化实术所凝成的灵剑。
不若就将此剑取名为‘荒元’向天赐微微一笑,运转元气,一个同样由紫线绘成的‘元’字跃然剑上
“荒元。”向天赐启唇轻念,她即将要走的这条路,可不就是孤凄荒凉么。
向天赐合拢五指轻轻一捏,掌心的‘荒元’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心底的欣喜也随之消散。
顺利结丹的确令人开心,但这只是漫漫长路中的一个转角,结丹之后还有元婴,还有那琢磨不透,模糊不清却又令人神往的化神之境。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注定不会再此停留,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向天赐心如止水,重新闭上双眼‘翻开’《大衍练体术》
魂灯,以修士精血为媒介所制练而出,是确定修士生死状态的凭证,通常情况下,结丹以后才会留下魂灯。
也不排除特殊条件下,筑基期便留下的魂灯,但由于精血内的力量不足,超过一定范围时,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连对生死判断都不准确。
此时玉缶真君座下的两个徒弟,便面临着这种生死未卜的情况,包括之前古岛主之子古荨也是一样。
筑基时留下魂灯,结丹后还没来得及重新点一盏,整个人便消失在星云界中,由于魂灯未熄,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古荨已死,古岛主依旧不放弃。
很难说这究竟是好是坏,直到古岛主诸事不问日渐萎靡,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焦灼,抱着古荨的魂灯,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鸣风岛。
数年后再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十分陌生,不但性情大变,没有任何理由,直接出手连伤鸣风岛三名元婴修士。
动手时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阵阵浓烈的魔气,好在不知何种原因,古岛主本是元后的修为,竟降到了元初,即便其体内魔气再霸道,刻意回避不正面交手下,再无人受伤。
最后冀演真君亲自出手,将其制服关入禁地内,此时才算平息,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鸣风岛众元婴真君,由古岛主之事,立刻想到了有着类似经历的玉缶真君,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事件。
众人决定在‘古岛主化魔’之事彻底解决之前,禁止玉缶真君出入魂灯塔,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开,但暗地里依旧有不少人猜测,此事出自魔修之手。
毕竟利用修士心境漏洞,诱其入魔之事,早已屡见不鲜,虽然此前都是低阶修士,但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元婴修士不可能中招。
对此玉缶真君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面冷心热之人,表面看着对凡事都漠不关心,实际上却长了一颗,比女子都要细的心。
所思所做无不周到妥帖,早在古岛主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知道事情不妙,多年接触下对同门的了解,让玉缶真君先一步想到了门派会做出这个决定。
因此早就先一步将他座下唯二的两个徒弟的魂灯移了出来,随后便宣布闭关,至于现在魂灯塔内,整整齐齐并排放在第一排,写着‘向天赐’和‘张瑞’的两盏魂灯,又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玉缶真君自己知道。
如今这魂灯塔,几乎成为了鸣风岛内所有修士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古岛主之事只占了小部分,大半原因还是因为苏敏真君。
毕竟没有人愿意去打扰一名,明显心情不好的元婴修士,自玉缶真君宣布闭关之后,苏敏便不知哪根筋搭错魂,日日守在魂灯塔外。
眼神阴冰冷的盯着某处,一待就是一天,有胆大好奇之人,曾趁苏敏不在的时候,入塔寻找其每天看的到底是什么。
毕竟沁心的魂灯早就已经不在塔内了,能引得堂堂元婴真君这般‘厚爱’的修士,究竟是谁,然而当他看清苏敏视线范围内的几盏魂灯后。
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背脊涌起,直冲向天灵,抛出那几名他觉得不太可能的筑基修士,剩下的无一不是鸣风岛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玉缶真君、冀演真君,还有神风岛大弟子风淳,这里的其中一人,竟然和苏敏真君结了仇,而且看样子这仇绝对不小。
再想起刚刚宣布闭关的玉缶真君,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赶紧稳住心神,打定主意将此事报上去,没曾想刚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眼。
次日,有弟子奉命前去打扫魂灯塔,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魂灯塔惊现离奇惨死弟子’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开。
再一次将魂灯塔推向风口浪尖之上,门派商议后决定,暂时将其半封印,进出皆需携带几名特定分岛岛主的令牌,违者以门规处置。
自然这其中有资格进出的分岛岛主内,并不包含苏敏真君,虽然惨死弟子之事,门派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解释,只说是那名弟子死于意外。
但所有曾经在魂灯塔外见过苏敏真君的弟子,加上进出资格中没有苏敏,皆认定此事和其脱不了干系,只不过碍于身份没有明说罢了。
然而在生死大事以及‘元婴真君杀害门内弟子’这条劲爆消息的掩盖下,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关系甚大的事。
魂灯塔早就在里月前便已遣散的守门弟子,整整数月除了苏敏外,几乎没人会去,近日更是连个苍蝇都不愿意飞进去。
怎么会有弟子前去打扫,还好巧不巧偏偏赶到了那日,那名弟子是谁,又是何人派去的,种种疑问接踵而至。
没人会想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今后的鸣风岛注定不会平静,然而另一件万众瞩目,星云界全部修士,自数十年前便开始准备的事,也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