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青凌睁开眼睛,苍白着一张脸抱拳谢道“多谢师兄相救,道理我都懂,可岛主还未清醒,我怎么放心离开,更何况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
玉缶默然,不再开口劝阻,与其逼其离开,背地里偷偷潜回,还不如放在自己身边,最起码能保证其性命无忧,至于其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妖对话愈加激烈,步步紧逼丝毫不让,就在众人以为二者会大打出手的时候,白袍妖修突然一笑,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乾兄咱兄弟俩为了这么点小事争论,不怕被人笑话。”
“哼,谁敢笑话!”乾石目光扫过之处无不避让,正当他心里愈发看不起的时候,不期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小鱼儿,看来咱们需要先解决这群虚伪的人类,再谈别的事。”
顺着乾石的目光望过去,暗道一声不好,此人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表面看上去不过元婴中期,可从邪风老怪对其的态度和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信息。
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连邪风都忌惮的存在,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星云界,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何必为了着群小小的人类动怒,听说碎星深渊里关押着一只极其厉害的魔兽,乾兄可曾见到过了。”
“见到?切”乾石摊开手亮出掌心的魂封盒努努嘴“看见没,这里面关着的就是你说的哪只魔兽。”
“这!”若说方才问起此事,只不过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而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感兴趣了“这难道是乾阳兽一族的至宝封魂盒?”
“虽然不是但对付此魔绰绰有余,银老弟你们银龙一族宝贝也不少,用得着弄出这幅表情么。”
“……乾兄叫我楚鳞便可。”他的真身的确是银龙,但也不能直接这么叫啊,不过貌似他也是这么称呼对方的“对了,不知乾兄该如何称呼?”
一提到称呼姓名,乾石来了兴致,刚想好该怎么响亮而又不失风度的告诉对方,还没等开口,突然响起一道令人心烦的声音。
“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有机可乘,这次绝对不会发生如此低级的错误,你叫乾石是么,来我准备好了,你出手吧!”
若不是说话之人的声音和那股子虎劲依旧,乾石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瘦弱纤细,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男修,就是方才那个死胖子。
一时间竟连火都忘了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莫非方才被他打一顿,竟然有减重的效果?
下意识的回想曾经被他狠揍过一顿的人或妖,心底愈发疑惑,没道理别人都胖了几圈,偏偏他竟瘦成了这个样子。
乾石向来不是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直接开口问道“脏东西,这是什么术法,你身上哪些肥肉都哪去了?”
“脏东西!你们全家都是脏东西!”
熟悉的令人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连声调和语速都一模一样,乾石愣了一下,接着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侧过身。
末了还觉得不放心,直接一步退到楚鳞身后,上次是一时大意让那只会背地里投资的东西得了逞,若这次还中招,他乾石两个字倒过来写。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没人看清究竟是哪里飞出来的一团黑,就连离得最近的楚鳞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鼻尖传来一股恶臭,顺着气味看过去,若不是修为高自控力强,只怕会当场笑出声来,然而楚鳞能控制住,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短暂的安静过后,不知从哪里爆出一声闷笑,接着愈演愈烈,就连一向面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玉缶,都弯了弯嘴角。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乾石身上,没有看见这张脸女修见了都自叹不如的容颜,其中笑的最欢快的便是坐在玉缶身侧的青凌。
若不是胸口抽痛,只怕都要跳起来了,双手撑着笑酸了的腰粗气连连“哎呦,笑死我了,师兄你看见没,这是哪个道友扔的烂泥,这般快准狠,必定是个暗器高手!莫非是凝魄宫宫主,冰魄仙子?”
“不是。”玉缶薄唇轻启。
“可若不是那人,谁还能有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青凌疑道,对于玉缶的判断,竟是没有一丝怀疑。
凝魄宫,以一手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手段闻名,自人魔大战时传出,到现在不过数十年时间,迅速发展为西海中等势力之一。
也是继三阁外最神秘的势力之一,没人知道凝魄宫究竟是什么时候成立,宫内又有多少人,唯一知道的凝魄宫宫主,道号冰魄仙子,还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根本不止真假。
凝魄宫虽成立的时间短,但关于其的种种传言却不少,其中有一条,便是关于其宫名的由来。
据说凝魄宫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其最擅长带的并非暗杀,而是凝魂之术,顾名思义,此术可以将残破的神魂重新凝结,配合宫内心法,更能使白骨生肌。
当然关于这个传闻,信的人并不多,高阶修士中更是一个都没有,原因很简单,若凝魄宫真有此逆天之术,别说西海恐怕整个星云界,都奈何不了。
何苦还需要借助人魔大战现世,数十年也不过将将跻身于西海中等势力之末,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即便如此凝魄宫实力之强依旧不能小觑。
不说死在其手上的人魔不计其数,单看其竟有本事买通清正,在西盟中保有一席之地,就可见一般,青凌会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玉缶摇摇头,没有回答青凌的话,他能肯定此举不是凝魄宫而为,不过是考虑到其平时的作风,不会这般沉不住气。
作为杀手,最忌心浮气躁沉不住气,没有合适的时机,绝对不会贸然出手,若连这一点都不懂,凝魄宫也不会存在至今。
至于出手的究竟是谁,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