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跟着邪风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不用担心被清正发现,遇到危险也多了分安全,虽然向天赐不认为邪风会多在意她这条命,但至少在找到师尊之前,不会让她死。
不过尽管如此,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向天赐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只不过不用像之前那般警惕罢了。
对比付出惨重的代价,成功拿到了‘假长老令牌’的清正而言,不用担心脚下的向天赐二人,速度显然快了不少。
等到他们已经走到了此境终点的时候,依旧不见清正的身影,邪风看了眼,不知道回了几次头的向天赐,颇为兴趣的问道。
“丫头,你跟清正有仇?”见向天赐沉默不语后,也没再多问,反而邪邪的一笑“需不需要某帮你报仇,人情算在你师尊头上就可以了。”
“前辈日理万机,自有要事在身,报仇这种事,就不劳烦前辈了。”
这一路上邪风东扯西扯的说了不少东西,内容南辕北辙但所有的目的都是这一个,听的向天赐十分无奈。
到现在她真的猜不透,师尊和邪风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若说好,邪风句句不离下套,大有不弄死师尊不罢休的地步。
可若说不好,邪风提起师尊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任何厌恶憎恨,相对比较来说,比提起清正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既然想不透,向天赐索性不再多想,将心思重新放在面前的黑黝黝的山洞之上,同时也不忘随时注意身后的动静。
之前出现在远处,异变突起后又消失的耸立山峰,事实上并没有真的消失,只不过和那众多的树木一样,被拦腰折断了而已。
断山高达万丈,横贯整个空间,向两侧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想要绕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怕没等找到山体边缘,明仙楼开启的时间便到了尽头。
值得一提的是,邪风虽然三句话两句不离陷害师尊,但中间却也说了不少关于明仙楼的是,并且不知是故意还是碰巧。
邪风道出的信息,完全避开了清正说过的内容,全捡想对来说比较基本却又十分重要的地方来说,听到现在向天赐对明仙楼的了解,已经不下于任何进来的元婴修士。
关于明仙楼只开启,七七四十九日便会关闭的消息,没有及时出来的修士,便会遭到明仙楼清理式的抹杀,这则消息自然也在其中。
听到这的时候,向天赐不由的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在上两个地方,耽误太多时间,否则只怕当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向天赐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所谓的出去,说的并不是出了‘福地’境,或是什么其他险境,而是成功进入明仙楼中央,也是所有进来的元婴修士最终的目的。
像她之前出了那个未知的险境后,一脚踏进‘碧落’境,现在又陷在‘福地’境,这不过相当于是在原地绕圈,没有丝毫进展。
并且就算现在出了‘福地’境,若不幸的再次进了另一个险境,就相当于又回到了起点,当然是否真的这么倒霉,现在还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一步走出去,否则连出都出不去,结果也是一样,而现在难就难在这上面,别说向天赐看着面前的山洞发愁,就连邪风也难得的沉默下来,眉头深深皱起。
向天赐扭了扭酸痛的脖颈,与其说是面前,还不如说是头顶来的贴切,由于山峰坍塌,原本存在的山洞,最下方已被碎石填满。
足足摞起了两人多高,只余最顶端不足半人的缝隙,随着微风吹过,无数细小的沙石扑簌簌的跌落,邪风眯起双眼。
入道之后便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这不足百丈的小山下,发愁该怎么上去,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让他不适应这般渺小的自己。
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被都放大了,身后粗壮的树木,每一根枝干都比他的大腿还粗,加上有些微微泛黄的绿叶,庞然大物般。
左右两侧横放着巨大的石块,苍白扭曲的裂痕,歪歪斜斜的接在同样不完整的山峰两侧,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屏障,山的那头不可见,山的这边过不去。
脚下踩着灰黄干燥的土地,干燥到轻轻一动就能激起一片尘土,透着光还能看见细碎的颗粒,好在没有什么风,沙土飘扬片刻又徐徐落下。
头顶依旧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簇拥着明亮到刺眼太阳,倾泻下来的阳光,化作一地形状鲜明的影子。
尤其那座山峰,黑压压的一片,连断口的凹凸不平,都清晰的印在了地上,只不过由于角度的问题,山影被拉的极其瘦小。
但这并不妨碍头顶的山洞,被影对比的更加漆黑,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只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
就像在这片黑压压的山影下,人的倒影完美的融入其中,任你趴在地上,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邪风幽幽的叹了口气,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啪啪’两声,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某身上风法宝,皆需要煞气催发,没有现在能用的上的,丫头你呢。”
闻声向天赐心底划过一丝惊讶,根本没想到邪风会来问她,这有些颠覆了她对像邪风这种桀骜古怪修为高,元后大修的印象。
“晚辈身上虽然有不需要灵气激发的东西,但也派不上用场。”向天赐摇头老实说道。
邪风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某不是体修,虽说力气比凡人大了许多,但在无法动用煞气的情况下,也搬不动这些古树巨石。”
向天赐没有接话,虽说修炼了《大衍练体术》无论是肉身还是力气,都不下于体修,但充其量也不过只相当于结丹体修。
在碰到清正之前,她刚发现在此境自由走动的窍门时,便尝试过移动巨树,可惜这些树实在太粗壮,并且一部分树木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底,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