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狐王提出的条件,却是足以决定鸣风岛未来至少五百年内兴衰的,也是此时的鸣仙岛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条件。
不管那狐王有什么目的都只能答应,他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让鸣风岛的损伤太大。
想到这冀演心底又是一阵烦躁,他只适合当个分岛之主,当初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一柱香的时间很短,但此刻却被无限拉长,在等在和紧张中,仿佛足有数个时辰般,终于在一阵嗡鸣声中,天地境徐徐开启。
所有人包括冀演在内,皆抬头仰望天际,而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随着嗡鸣阵阵,猛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停顿一息不到后,白光开始逐渐扩大,向上下延伸,仿佛要割破白云分裂蓝天般,足足横贯了头顶上的正片天空。
接着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熟悉的灵蝶出现,扇动着半透明莹白翅膀,翩翩起舞间洒下点点星芒,在下落中缓缓变淡,直至在半空消失。
数十只数百,乃至最后成千上万只,灵蝶的数量逐渐增加,颜色也不只拘泥于半透的淡白,更在一片璀璨中偶尔飞出两只或水蓝淡黄,或浅紫微红。
争相追逐间绘出了一扇足有三人并肩宽两人多高,完完全全的由灵蝶构成的大门,若说有多么美丽,都不及自家门派内瑰丽多姿的密境。
可就是这么一扇没有多美的门,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生怕惊走了这漫天的灵蝶。
明仙楼蝶门,每次开启都会准时出现,而灵蝶的数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明仙楼内有多少修士活了下来,又有多少修士得了化神机缘。
而同前两次一样,没有出现特别的异状,彩蝶数量也依旧确定在百数以内,这就说明此次进入明仙楼的修士,伤亡情况和前几次差不多。
这个发现让不少人松了口气,当然也有面色沉重,心脏提起的修士,但无论此时的心情如何,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四周依旧安静无比,只多了些来自天空中的细微嗡鸣声,和着心跳的鼓点,在时快时慢时轻时重间,蝶门缓缓打开。
‘呼!’
先是一阵巨大的吸力,吹的地上的修士东倒西歪,好在都有准备,不至于直接被吸进去,虽说能进明仙楼是好事,但前提是用正常的方法进去。
严格来说抛出那些其他因素不谈,客观来说明仙楼这可不是什么善地,否则每次开启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了。
而此时一旦被吸进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不用想就知道,因此深谙其中危险的修士们,各个咬牙坚持,使出浑身解数全力抵住这要人命的几息。
吸力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周围灵气飞快流失,自蝶门穿进明仙楼之内,明仙楼每次开启,都需要吞噬大量的灵气。
作为开启蝶门的能量,每次皆如此无一例外,这个过程虽然对众修士没有威胁,但对此地的伤害,却也不算小。
失去的灵气,最起码也得花个几十年才能补回来,尤其是灵气浓度本就不高的归虚海,恢复的时间还要乘以倍数增加。
但这些对于地上的修士而言,显然没那么重要,本就不是自己的门派,那怕所有灵气都消耗殆尽,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息不到,不过是说一句话的时间,便已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时刻。
众人翘首以盼,瞳孔里倒映着大门,以及即将要从其内走出的人,然而当第一名修士的身影出现在蝶门中的时候,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
“怎么会是结丹修士?”
“元婴前辈们呢!”
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口惊道,而随着走出了人增多,议论不解甚至是质疑之声也逐渐加大。
“往次都是元婴前辈先出来,这次怎么……”
“莫非是元婴前辈们出事了!”
“别瞎说,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可能把所有前辈们一网打尽。”
“对,别忘了还有不少元后大修呢。”
“可眼下这种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此话一出一阵沉默,是的这种情况除了最开始出现,便被瞬间压下的那个猜测外,根本没法解释。
受明仙楼内的力量影响,每次开启之时,最先摆脱明仙楼束缚,离开的都是修为最高的修士。
而结丹筑基只有等到束缚力被众前辈们消耗殆尽的时候才会出来,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规律,除非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比如明仙楼受损严重,或是其内的高阶修士全部死亡,而前者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是因为明仙楼在星云界修士心里太过神秘强大。
几乎没有任何原因也没有解释,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直接直接否认了前者,那么就只剩下后面的那个可能了。
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想是装了块巨大的石头,这个猜测让他们无比沉重,眼睛紧紧的盯着蝶门,气氛一度沉寂到可怕。
既然是结丹修士先出来的,没有元婴前辈压阵,那么想摆脱明仙楼的束缚,便需要颇费一番功夫。
因此即便距离第一名修士现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依旧没有人真正从明仙楼内出来,情况最好的也不过是离开了蝶门一丈之外。
虽然他们很想上去一问究竟,但碍于头顶的压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再次袭来的巨大吸力,哪怕已是心急如焚,也没有一个修士敢冒这个险。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节省这么点时间,冒着生命危险,显然不划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众人呼吸愈发沉重。
数百名修士,上千只眼睛,皆眨也不眨的盯着蝶门外,最靠前的结丹修士,炙热的视线,灼的付云山头皮发麻,淡漠如他也忍不住心升紧张。
艰难的转动头颅,扫视着脚下的一众陌生面孔,待看到了冀演真君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