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那段时间，真的辛苦了。”
冬日的风是有些伤人的，林杉很讨厌。
但他会因为路弯弯的笑在冬风中格外明媚而爱上今天的风。
他爱的是路弯弯的笑还是冬日的风。
不用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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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和老人解释的话其实是：
我们保证，你可以和村长一起去市里的电影院看直播。
至于去市里的安排，林杉早已找好包车师傅，也和村长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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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唱会的最后一个准备工作，是路弯弯要去一趟R国找一个自己的朋友，优，做最后的混音。
林杉同行。
虽然她混音做的也不错，但她还是想租用他更加昂贵的设备。
优曾经也是她的同学，但是比她大一届。
优所在的工作室几乎是全亚洲最大、设备最齐全、最昂贵的工作室。
这里聚集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顶尖制作人。
路弯弯和林杉到达工作室的那天，优正在给上一个合作收尾。
于是二人就在工作室助理的带领下参观，路弯弯兼职翻译。
在到达乐器室时，助理被人叫住。
说话的是另一位R国传统音乐的制作人，松先生。
他留着两撇胡子，慢悠悠地走到她和林杉面前，指着乐器室的琵琶说：
“路小姐，没见过你们国家的这个乐器吧？”
如果路弯弯不知道这位松先生曾在R国乐坛以一首改良琵琶的独奏曲一炮而红的话，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
她先是冷静下来，给林杉解释了他的话，才笑嘻嘻地说：
“您五十来岁了，不应该呀？在我们大中国，小朋友有很多从四五岁就学习琵琶了。”
“是吗？”
即使被路弯弯的每一个短句都戳中心窝子，他嘴角依然顽强地带着一抹讥笑。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国家的很多年轻人都不喜欢你们的传统音乐了，倒是我们R国，纯音乐有很多做的比你们还像中国风。”
路弯弯差点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咽下怒火。
“那您就错了，听听看？”
松先生带着轻视缓缓点头。
路弯弯转头看林杉。
“会不会弹钢琴？”
林杉下意识愣住，因为实际上他确实有在练习钢琴，但还没有自信到能表演的程度。
路弯弯捏了捏林杉有些紧张的手，冷静地开口：
“试试，我有谱子，给我伴奏，怎么样？”
她略略带着逗趣的笑了，“还是说，林先生不愿意作配？”
林杉看到她明知故问的样子，突然明白这是路弯弯信任自己的表现。
路弯弯对她演奏琵琶的水平一定是自信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轻松和他开玩笑，只能是因为觉得他一样也值得她的信任。
想到这儿，林杉左手回握她，干燥温暖的掌心向她表达自己热切的心。
他微微俯下身，右手轻轻放于左胸口，低沉地答道：
“荣幸之至。”
Chapter 48 灿烂
路弯弯和他相视一笑，然后问松先生要了麦克风。
她是用英语说的，好让全工作室的人都听明白。
往日不愿与人大声叫嚷的女孩，这次响亮地说着：
"I hope everyone here will give their full attention to my performance and, "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认真听听我的演奏，）
她的皮靴轻轻在木质地板上敲击几下，唇角透露着她的放松。
"to the contemporary Chinese instrumental music."
（也认真听听中国现代纯音乐。）
扬声器送来的时候，林杉也已经简单熟悉了谱子，可以保证正常的伴奏。
他帮她调整好扬声器的位置，然后对她说：
“你是最棒的，路弯弯。”
路弯弯粲然一笑，自信点头。
在钢琴的絮絮低语中，她用指尖在琵琶上跳起了一支舞曲。
用力适当、点到为止。
揉弦时，钢琴的音阶若隐若现，像是晨间的青翠竹林里蒸腾出的袅袅雾气。
而琵琶就是一袭白衣在林间穿梭的仙女。
路弯弯演奏的，正是缠绵悱恻、凄凄切切却又大气潇洒，来自于2003年，由林海先生5分钟便创作出来的——
《琵琶语》。
谁说中国没有好的中国风现代纯音乐？
曲毕，她自信地看向围观的人。
松先生早已不见人影，而结束工作的优站在人群中，对她竖起大拇指。
林杉起身立于路弯弯的身后，与她一同鞠躬。
停顿三秒，掌声如雷，久久不停。
跟着优从人群当中走过时，甚至有人想给路弯弯递名片，她笑着说：
“我不需要和人合作了，我自立门户。”
还有不死心的人想问她会不会演奏扬琴。
她挑眉，有些疑惑：
“我想，识相点的，应该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如同跳梁小丑。”
有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吹起口哨，人群中又爆发一次小小的轰动。
那几声口哨是支持她，还是觉得她的行为稀奇，抑或是质疑一个女人的尖利，对路弯弯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向优的工作间的一路上，没有人再敢挑衅她，人群自动为她绕开道路。
至少他们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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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R国回来的路上，林杉问路弯弯怎么知道他在学钢琴的。
路弯弯看着林杉低头帮自己把毯子盖上腿，又帮她把座位调好，自然地说：
“你在我健身的时候一直在悄悄动手指。”
林杉猛地一抬头，发丝将将擦过路弯弯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