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明朝他看去。
他们认识？
怎么会认识？
不应该啊，郑瑜然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也许是同学吧。
郑瑜然和宋嘉明很小就认识的，郑瑜然也不是本市户口，第一天来也就和宋嘉明认识了。
他的事大大小小也都知道的，他交什么朋友，什么样的他也是有所了解。
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号人。
“道歉，”郑瑜然藐视着孙凯阳。
孙凯阳双臂交叉于胸口处，嘴角咧出一声“呵——”脸上写满了不服，“怎么？想打架啊。”
冰场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蒋浩言淡淡着说了句:“我们先回场外。”
话语一摞，郑瑜然拳头就举起了，林宇洋见状直接按下他拳头，“好好说。”
孙凯阳欠揍着语气，“来啊，你打我一拳我就敢报警，不就撞个人吗？”
蒋浩言心里本来就很不爽了，他这是纯属的挑衅。
脚步刚迈出，就被江阮希抢先一步，她握住蒋浩言的手腕，借他手腕的力量，直接狠狠往前一滑，忍着膝盖的疼痛。
“你撞人了还有理？”
“有没有家教，谁教的你？”
“说话这么难听，不知道你的嘴怎么留到现在的，是不是觉得没人管，就可以随便喷屎啊！”
江阮希忍着自己恼火。
郑瑜然:“……”
蒋浩言:“？？”
宋嘉明:“？？”
林宇洋:“？？”
程萱:“？？”
五人眼都傻了，这还是那个软软糯糯的江阮希？
小学妹？
同时看向了骂骂咧咧的江阮希，气势这一块拿捏了！
他们是眼傻了，沈妹她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江阮希本身就不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谁都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也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软柿子可不好捏。
“撞了人不道歉，是仗势欺人，还是看的你们人多，臭味相投！？”沈妹又一句。
江阮希紧接补了句:“臭味弥漫！”
孙凯阳与身旁的常子旭气的额头爆青筋，面颊发红，嘴角紧绷成一条平线。
一时气的说不出话，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生生的让几句话堵了回去。
孟迁瑶差点笑出了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是重要场合，她要忍住！
不能笑。
江阮希已经感受到了一道黑影朝她而来，蒋浩言偏身到江阮希身前。
“你竟然要打女生，你要不要脸？”江阮希歪头看着孙凯阳。
孙凯阳不打女生，只是想吓唬吓唬，谁知道江阮希的胆子这么肥，敢挑衅他。
郑瑜然身后突然又冒出几名男子，仗势欺人的模样堵着他。
把郑瑜然围住。
孙凯阳和郑瑜然的关系，他们谁都不知道，大概只有他和他们知道。
江阮希一看，刚才滑过去就够疼得了，她不想再动了。
“那个什么，孙……”江阮希脑子构思了很久他的名字，还是没想起来。
沈妹重复道:“孙凯阳”
“对，孙凯阳，我不知道你和我朋友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朋友撞了我这怎么算？”
“你撞的这么无缘无故，要不我撞你一下试试？看看你疼不疼？”
江阮希手指了指自己腿。
郑瑜然听着“朋友“两个字，嘴角轻微上扬。
刚刚还是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现在就能说会道。
孙凯阳根本不想去和她周旋，江阮希刚刚的话，话里有话。
让他听起来，就是说他——玩不起甚至怂。
江阮希已经用了自己极大的耐心。
孙凯阳看了一眼郑瑜然，话里带着嘲讽，“要不，我们比一把。”
常子旭手握在嘴边笑着。
郑瑜然看去，他明白他在笑什么，他认识他。
他知道这个人叫常子旭。
知道他。
常子旭看他不说话，拍了下手，“不敢吗？”
“谁说不敢！比！”她不服。
江阮希想了最坏的打算，要不干脆打一架吧！
孙凯阳:“有赌注吗？”
“你想赌什么？”
“郑瑜然，我们输了，我要你们给我们擦冰鞋，跪着擦，”孙凯阳又道:“我们输了，你们说。”
蒋浩言听不下去了，“你们输了，裸跑在这个冰场上三圈。”
孙凯阳眼神立马变了，这根本谁输了都难堪。
没想到蒋浩言会说话，但是孙凯阳只能答应，“好。”
“怎么比？”
江阮希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孟迁瑶，孟迁瑶很是懂她。
孟迁瑶迈出一步，站到孙凯阳他们高大的身前，她只能昂头看着他，“三圈，小范围，每圈并无误的绕过阻碍，第一就是赢，”气势汹汹。
“行，记住你们输了是要给我们跪下！擦冰鞋。”
她心里也没有把握。
他们都分到两处，商量的谁上场。
“你行吗？”江阮希满心期待看着宋嘉明。
“我？额……”宋嘉明尴尬的挠挠头。
程萱看了看林宇洋，林宇洋叹口气。
“我来吧。”郑瑜然开口。
蒋浩言看着这个贸然开口，仗义的新朋友，心里不知不觉就冒出一丝丝危机感。
难道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要不我来？
算了，还是他吧。
蒋浩言还是很自然的扶着江阮希，缓缓走出了场外，在外围看着冰场里。
“加油！郑瑜然！”江阮希呐喊一声，把蒋浩言吓一激灵。
“……”
喊完脚下一阵酸痛，“嘶……”
“别嘣噔，”蒋浩言换了个姿势，想让她坐下，她不坐，就要站着，看得清。
郑瑜然站在线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并，其余攥拢一起，把手放到自己太阳穴侧，歪歪头看向了场外的人。
他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这个手势充满了胜利！
加油！
宋嘉明直接喊起:“老郑！靠你了！”
“加油！！”
“加油！”
他们呐喊的声音，盖过了常子旭生气的表情。
本以为孙凯阳会上场，结果派出了常子旭。
根本不知道他们计划的什么。
根本没人注意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管他呢。
冰场上的围观者也纷纷退出了这里，观看一场马上开战，激烈的比赛！
常子旭挑起眉，一脸得意洋洋的道:“你，和我滑冰？”看着面无表情的郑瑜然，“一个运动废话还要滑冰真是可笑。”
郑瑜然不想和这个骄傲自大的人多说一句话。
“你还真有脸站到这个场上，还和我比？你又逞能，输了你的朋友又该怪你了，哈哈哈哈。”
常子旭不依不饶的说。
在场外的人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运动废物？”
“逞能？”
“什么输了？”
之类的话。
听不太清他们再聊什么。
郑瑜然波涛汹涌的心瞬间被一波洪水盖灭，平静的内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怂了？”
常子旭讽刺笑了笑。
……
在冰场上，常子旭开始就以最快的速度滑去！把郑瑜然狠狠的甩在身后，像是滑出一个弧度，把他抛开。
“他开场这么快？”江阮希下意识看向了蒋浩言，好奇的看着他。
“嗯，因为他笨。”
“……”说真的，她没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江阮希又问了句:“什么意思？”
蒋浩言用手扶到她头上，手轻轻扭过她脑袋，让她看着两个速度极快的人说:“你看，他速度慢了，所以他笨。”
“哦——”江阮希似懂非懂。
此时的两人被宋嘉明都看在眼里，蒋浩言说话和别人说话好像有些不同，又好像一样。
江阮希似乎忘了眼前这个人是她暗恋的人，理所当然的让他扶着自己。
第一圈时，两人的距离不是很远，第二圈明显常子旭耗尽了些力气慢了一些，而郑瑜然脚下一滑，赶上了常子旭。
“看来给你的阴影还不够，”常子旭正视前方。
“……”
这个阴影，郑瑜然永远都会记得，他不会忘。
初二那年，郑瑜然滑冰算的上数一数二，连常子旭，孙凯阳那时都礼让他三分，连老师都对他期望很高。
在赛场上，所有人都认为郑瑜然会被选入“滑冰队“，这个是校园里未来培养运动员的一次选拔。
可出了意外，在场内，一个别校的人，在拐弯处，郑瑜然最后一圈着急加速，一外校意外绊倒了郑瑜然，让他差点甩出赛场。
这一点，第一轮，他被排到最后。
台下一片挨吼。
“什么嘛！
“没看见吗！是他绊着郑瑜然！”
……
“没事吧，”教练看着喝水的郑瑜然。
他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腿，“教练，我……”
“不用放在心上，放平心态。”
“嗯。”
第二轮，郑瑜然看了一眼把他绊倒的刘勋，礼貌笑了笑。
原本以为顺利，郑瑜然，刘勋并列第一的速度往前进，身后一人加速冲刺，手中一个小小动作带跑了正在飞奔的郑瑜然。
“啊！“
刘勋直接被撞到场内的围栏上，“哐！”的一声撞在了上面，而郑瑜然的滑冰鞋刀锋直接带过刘勋的小腿。
台下一片叫声！
“刘勋！”王教练直接奔他而去。
刘勋躺在冰场上，腿上明明显看到了小腿上的很深伤口，冒出出了血迹。“教练……疼……”
孙凯阳直接站了起来推郑瑜然一把，眼神里都是恶意，吼着:“郑瑜然，你干什么！刘勋不是故意的，你竟然故意害他！”
刘勋的队友一直撕喊着。
“就是！你干什么！不就是不想让他进滑冰队吗！”
“你不配！”
“……”
“……”
台下的骂声连连，所有罪责都指向了郑瑜然。
即使有人否认郑瑜然的罪责，但事实就在这。
学校那边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在深化这个话题。
也就没人在继续找答案。
而他更不想解释。
……
常子旭轻笑了，一只脚碰到郑瑜然脚下的冰鞋，明显能感觉到两人的偏移。
郑瑜然眼神撇过他骄傲欠打的脸，心里一股愤怒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