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试图推开从南的手:“你别乱说,快回去睡觉!”
“我哪有乱说。”从南宁死不放手,他这次长记性了,不去抓连白的手腕,而是两只手一起包住了连白的,像个手套,温和无疼痛,但就是甩不开。
“我们现在可是情侣关系,睡一起不过分吧。”从南说完,看着连白忽然僵住的神情,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连白:“......这怎么能一样?!”
那是沈羡和你睡的,和他连白没有关系!
从南闻言,却挑眉看过来,眼里逗弄意味十足:“我说的是躺在床上休息,你在想什么?”
“......”连白支支吾吾半晌,觉得还是不行,下定决心要推开从南,“那、那也不行,太快了这。”
行吧,从南有点儿小失落,拉着连白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连白脖子和耳根红成一片,弱弱道:“你再、再等等,不急。”
“急。”从南彻底放弃伪装后,像个流氓,循循善诱道,“我很急,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红透了的连白急哄哄地把人推出去:“哎你快走吧,赶紧回去休息,别熬夜!”
说完“砰”的一声,将从南关在了门外。
从南被连白这副模样逗得不行,被赶出来站在外头笑,门内的连白则是靠在了门上,缓缓下滑,捂住自己熟透了的脸,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这小子真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恶趣味。
“喵~”
薄荷这两天一直睡在连白的被窝里,睡饱了才钻出来,想跑出去找吃的,结果就见到许久不见的自家主子蹲在门边。
连白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脚踝,一低头,就见薄荷在脚边打滚,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像是在撒娇。
他心一软,伸手就要抱抱薄荷,结果薄荷一个翻身站起来,绕过他来到门边,抬着下巴伸出爪子拍了拍门板,示意连白开门放它出去。
连白:“......”
是他自作多情了。
开门把薄荷放出去后,连白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了眼。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恢复记忆,他现在的思路如同被打乱的拼图,一团乱麻,但他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整理自己的思绪,沾了枕头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觉到天亮,结果被一个离奇的梦折腾够呛,梦里从南把他绑在床上,然后抱着自己哭,边哭边扒他衣服,试图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可梦里的连白被从南勾的里外都是火,但有一种更为强烈的反应令他保持着理智——
他想上厕所。
终于,连白憋醒了。
他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不断在内心唾弃自己,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骂完之后,连白冷静下来,感受着小腹传来的不适,认命地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上厕所,房门忽然传来轻响。
连白立刻闭上眼睛,内心不禁疑惑,这大半夜的,从南进他房间做什么?
从南像是怕吵醒他,动作很轻,他将拖鞋留在门外,轻手轻脚走到连白床边,借着月色凝视着连白的睡颜,呼吸都放轻了。
他看得入神,殊不知床上装睡的人就快要绷不住了。
连白现在满脑子问号,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这小子的想法了,大半夜的蹲在床边盯着人看,这什么毛病?
就在连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马上就要跳起来骂人的时候,额头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一个轻柔又克制的吻落下,随之传来的,是从南刻意放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情意——
“先生,欢迎回家。”
-
第二天一早,连白是被香味唤醒的,睁眼的那个瞬间,连白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还在柳城的小房子里,每天清晨都会被食物的香气唤醒,过了几分钟,他才清醒过来,揉着眼睛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果然在厨房发现了从南的身影。
从南听到脚步声,回头笑道:“醒了?正好,快来吃饭吧。”
连白坐到桌边,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又侧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时间显示上午七点。
他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昨晚睡得那么晚,早上又做这么多菜,不困吗?”
从南盛粥的手一顿,抬眼看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睡得晚?”
连白:“......”
这怎么答,总不能说,半夜被偷亲的时候,他其实在装睡?
情急之下,连白随口乱说:“嗯......你、你这房子隔音不太好,我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这么瞎编的一句话,却让从南眉心一跳。
他想着自己昨晚偷亲连白后在洗手间做的事,难得有些心虚,试探着问:“你真的听到了?”
连白也眉心一跳,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乱说的一句话,还真让他碰上了,事已至此,他也不在意从南到底做了什么,迅速点头,坚定道:“听到了,特别清晰。”
这话让从南有些慌,再加上连白那笃定的神情,更是心虚,又怕连白生气,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做那些事的,你别生气。”
连白大脑空白一瞬:“......啊?”
从南委屈巴巴接着说:“我只是太想你了,只能用你的衣服偷偷缓解一下,而且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如果你嫌弃,我就买一件新的还给你。”
连白:“......”
他竟然听懂了。
好家伙,他只是出了一对儿三,竟然骗出从南一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