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应想通了之后只觉得从前自己好笑，连带着觉得傅琰此时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样子都流露着一丝搞笑。
“老黄历写了今天宜搬新屋。”
段应当然没查什么黄历，但是对面一瞬之间哑火了。
傅琰极少吃瘪，段应想象他现在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说道：“生日快乐。”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拉黑一条龙。
最后一次。
段应转身回房间，脸上笑意敛起，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再祝你生日快乐。
6.
室友已经洗完澡上床了，在床上打游戏，段应进来他头也没抬。
“回完电话了吗？谁啊？”
段应边从柜子里拿电吹风，边回道：“打错了。”
室友也就没接着问下去了。
“不过我一开始真以为你不回来了。”打了几把游戏之后，室友突然说道。
段应好奇：“为什么？”
室友趴在栏杆上，面朝他一脸肯定：“如果让我有机会搬出去住，我肯定不回来了。”
段应思考了一下寝室的格局，确实有点小了。
室友躺了回去，接着说：“而且你室友不是傅琰吗？”
段应僵了一下。
“他有只布偶猫吧，就他头像那个，长得太可爱了，这不相当于免费的猫咖吗？”
差点忘了室友是个猫奴。
段应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感受，只是回想了一下布偶平时的样子，实在是想不起它粘过自己的时刻，诚恳道：“……其实布偶它不是很亲人，平时不太给摸的。”
室友猛地坐起来：“骗人的吧？哪有布偶不粘人的？”
段应沉默朝他点了点头。
室友心如死灰倒了下去。
7.
关灯过后，段应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黑暗里摸索着把手机解锁，两条短信冒了出来。
——布偶看上去有点难受。
——[图片]
图片从上往下俯拍的，一只布偶猫趴在一张床垫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段应困得眼都睁不开，以为是医院哪个客户，回道：先观察，如果后续恶化就立即送去医院就医。
发送完就熄屏了。
之后再也没来消息了。
8-10
8.
如果能回到昨天晚上，段应绝对不会摁开手机屏幕一次。
否则就不会站在宠物医院里和傅琰隔着猫包两眼对望。
“布偶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段应先打破了沉默，尴尬归尴尬，但是他也是真的担心布偶出了什么问题。
傅琰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不自然道：“昨天晚上吃了罐头然后吐了，今天早上开的罐头也不怎么吃。”
段应弯下腰，隔着网纱看了看布偶。
布偶窝在包里，看上去病恹恹的，见了他，稍微抬起了点身子，冲他有气无力地喵喵叫。
才不到一天就这样了。
段应喂养了它一年，还是心疼它的，但也只能对傅琰说：“先去挂个号吧，待会会有医生给它看的。”
傅琰没动，皱着眉看他。
傅琰本来眉眼深邃，鼻子又挺，属于浓颜系长相，再加上嘴唇平直，嘴角微微向下，给人感觉就不好惹。平时眼神就能把人无形中冻出冰碴子，皱眉之后更添几分威慑力。
“你不给它看看吗？”
段应：……？
或许是段应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傅琰眉头更深。
“学生不能单独看诊，我们只能打打下手。”段应解释道。
傅琰眉头这才展开一点，但是依旧没有动，视线往下凝结在段应胸前。
段应以为自己没整好衣物，顺着看过去，没看出什么问题。
抬头傅琰已经拎着猫包走了。
看来是想多了，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本来也是。房租水电费都已经均摊转给他了，房子里自己的所有东西应该也都带走了，走之前门窗也关好了，钥匙也放在门口花盆里了发短信告诉他了，布偶也是活蹦乱跳的，有什么理由找他算账？
段应在心里安慰自己，转身准备工作去了。
9.
在门诊室和傅琰再次两两对望的段应一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胸牌：xxx教授实习生。
段应：……
教授问诊了一会，判断布偶可能不适合新罐头，吃了导致胃炎才吐了，然后开了药单让段应带着傅琰去拿。
傅琰跟着段应去拿，一路上无话。
拿完药之后回去接布偶，教授出去接了杯水。布偶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生病了花了眼还是怎的，傅琰伸手去抱布偶的时候布偶竟然不给抱，往段应那边爬了爬。段应心疼得要命，连忙把它抱起。
布偶在段应怀里低低地叫，傅琰站在边上拿着猫包，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布偶终究不是自己的，段应示意傅琰打开猫包，狠心把布偶放了进去。布偶似乎察觉到了，一直拿爪子扒拉段应的胳膊，叫声也逐渐焦躁起来。但是段应没理。
最后布偶也不叫了，只是拿水蓝色的眸子望着段应。
傅琰拎着猫包走到门口，教授正好推门进来，见傅琰要走，开口说：“之后吃了药和罐头记得观察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微信上告诉我就行。”
停顿了片刻后笑道：“瞧我这记性，忘记加你微信了。”
说着便伸手从口袋里掏手机。
傅琰到了门口又走回来了，加了教授的微信。段应百无聊赖地在边上发呆，突然一片黑影投下。
段应：？
傅琰拿着手机，面不改色：“加微信，有什么不对劲的微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