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猫了吗？”傅琰执着地盯着他。
“布偶是你的猫。”段应谨慎答道。
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更重了。
“可是布偶想见你。”傅琰停顿了片刻，“它喜欢你。”
“你走之后它又没精神了，窝在猫窝里，罐头也吃不了几口。”
“它可能只是玩累了。”段应试图挣脱傅琰紧握的手，但是没成功。
“它可能只是胃炎过后还没恢复好，过几天说不定就又活蹦乱跳了。”
傅琰盯着他的眼睛，可能是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傅琰沉默了很久，拇指抚着段应手腕内侧，时重时轻，久到段应觉得他不会开口时，他问了一句话。
“你喜欢狗吗？”
这是什么问题？
段应差点脱口而出问出声，但是触到傅琰的眼神之后，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傅琰的眼神里只有认真，还有一丝隐压在下面的期待。
段应不得不认真思考了一下，郑重回道：“……应该吧。”
拇指的力度没收住，段应差点痛呼出声。
随即手腕一松，面前人的脸上血色全无。
段应问他怎么了，傅琰就跟没听到似的，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哑声说：“你回去吧。”
段应有些放心不下他。
他又自顾自地说：“我回去了。”
一字一顿，好像说出来有多么艰难似的，然后迈步向前走。
“你走慢点。”段应总觉得他步子好像看起来不太稳。
傅琰没回，他只好转身往宿舍楼走去。
也就错过了傅琰回头的瞬间，自然也没有看到傅琰眼里的白霜。
22-24
22.
第二天一早段应就收到了几个电话。
陌生号码，在他上课的时候打的。他没接，但是对方不肯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过来。
手机第不知道多少次震动响起的时候，段应飞速掐断了电话，拉出微信里一个叫F的，发了一条消息：在上课，有事下课说。
结果手机还是响了，但是过了一会又自己停了。
下课了，F并没有回消息给他。
思索了片刻，段应还是给号码拨了回去，结果接的是林书阳。
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林书阳先道了个歉说他不知道段应在上课，然后说他几经辗转，找了几个人才要到段应手机号，随后问段应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段应啊了一声，问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书阳沉默了一会，说不是他，是傅琰，酒精中毒躺医院呢。
23.
段应拦下出租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乱的。
跟司机报了地址之后，在后座仔细想昨晚傅琰的样子，确实最后走的时候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段应有些懊恼没看出来傅琰的不对劲。
或许是表情太过凝重，司机师傅从镜子里瞄了他好几眼，开口就是不要太紧张，家里人会早日康复的。
段应胡乱地点头，然后问师傅能再开快一点吗。
司机师傅压着超速的线把他稳稳送到了医院外，扫码付款的时候段应手一抖，多添了一个零。
师傅想给他退回去，段应急着去见人，说不用找了，就推开车门，直奔医院大门。
电梯门口人太多，段应等不及，从楼梯一路一步连爬两个台阶爬到了三楼。
汗打湿后背衣服的时候，段应咬牙想到：我果然他妈的还是喜欢傅琰。
上了三楼，先看到了林书阳，他看到段应的时候愣住了。
“怎么都是汗？”
然后递了两张纸，段应随意擦了擦，擦完把纸握进拳头，握成团，问道：“他怎么样？”
林书阳说：“醒了，但是吐了一阵子，刚刚才睡下。”
段应问：“怎么喝那么多？”
林书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昨晚准备问他一道题，但是他一直没回，打了几个电话给他都不接，我才意识到不对，找了开锁师傅撬开门，人躺地上不动，布偶趴在他身上，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
“多亏了你及时发现。”段应低声说，“其实他昨晚上不太对劲，但是我没放在心上。”
要是林书阳没想起来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肯定不关你事，你要进去看看他吗？”林书阳问。
24.
傅琰的病房是单人房。
他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眉头也紧紧皱着，呼吸不太平稳。
林书阳帮他推开门之后没进来，说他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问段应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会，段应求之不得。
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段应盯着傅琰的脸开始发呆，想着傅琰昨天的反常。
一直到傅琰睁开眼睛和他直接对视。
傅琰的眼神一阵发愣，眉头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你……”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可闻。
“你别说话了。”段应急忙跳起来阻止他。
傅琰闭上了嘴，手撑着要坐起来，段应扶他坐直。傅琰伸手去摸床头，摸到手机之后解锁，按了几下。
与此同时，段应手机震了震。
——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在家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进医院了。”
——林书阳找你的？
“嗯。”
——我没事，回去上课吧。
看到这条，段应气得冷笑出声：“你管这叫没事？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讲话了再跟我说这个。”
结果傅琰直接开始试图张口，被段应直接捂上了。
“你省点心。”段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酒精中毒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