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游戏是禾城的游戏，在禾城，一切皆有可能，江辞也不敢妄下结论。
他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程知行说道：“你觉得游戏的定位是什么？”
江辞：“一种休闲娱乐方式？新型体育竞赛项目？”
程知行：“游戏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当它有了交互和学习的功能之后呢？”
游戏本身有交互性是肯定的。玩家在进行游戏过程中，就是不间断地在和游戏算法进行交互，但是学习功能是大多数有生命的智慧体才具有的能力。即使再精密的机器，最多是能根据自身的程序算法持续进行筛选、储存、应用，但因为缺少感情，所以一切判断都是基于程序的基础上，有强大精密的逻辑，但没有转圜的余地。
程知行打断江辞的思绪，说道：“把你叫过来，是因为徐教授方才联系我，想把你放在禾城做联合培养。你开学后大四的毕设，和未来三年的研究生课题全部都在K大和禾城完成。这次和徐教授合作的项目基本达到了我们的要求，但还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项目合作在上次我们拿到成品后已经完成，理论上讲，后续的补充开发应该由禾城的人来做，但你对整个项目比较熟悉，又正好在打算在徐教授手下读研，徐教授项目组的课题和基本都在围绕这个项目在开展，他的看法是，想由你来继续完善这个项目。正好K大信息院作为全国排名第一的专业院系，从以前到以后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把你放在这里做联合培养对禾城和K大来讲都是双赢的事情。我同意了，但还是要问一问你的看法。”
江辞理解徐教授的好意，他们这个专业做产学研结合，确实没有能比禾城更好的去处了：“我没有问题。”
从程知行的办公室出来，江辞又回到了动作捕捉室，里面的人员又多了几个，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动作捕捉。
整个游戏开发组唯四的女性都在这里。游戏开发组基本上是男士的天下，整个部门群里加上江辞二十七号人，策划组三位，有两位女士，建模组七位有两位女士，剩下的都是程序组人员且全员男性。
“别的大组没有这么极端。”江辞听田久久说过，“技术部女性还是不少的，但游戏开发组的程序组就跟中了魔咒似的，来一个两个是男的，三个四个也是男的，就算有女生一面二面过了，三面四面也一定会因为各种原因面到别的部门去，大概就是命吧。”
看到江辞进来，赵雨眠向他招手：“这边坐。”
赵雨眠扔给江辞一个本子：“你先看看等会你要做的场景和动作。虽然我们只是捕捉动作，但感情也要到位，感情到位了，动作就看起来自然，你们蒋主管后面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在旁边看着电脑的蒋宁也把江辞叫了过去：“你过来看，我知道你们教授和我们大组合作的项目，虽然你大概率最后会固定在程序组，但是我该教的还是要教一教。”
蒋宁很仔细地分步讲解了动作捕捉的整体内容以及后期制作，江辞听得也很认真，一下午就在学习和充当工具人当中度过了。
下了班，江辞拿了一点今天在公司得到的资料装包里就和同事道别去门口公交站等公交。
禾城众多优点之一就是不九九六，而且下班早。禾城正常作息是八点半上班四点半下班，但有一些岗位，只要你能保证每天八个小时上班时间，是不卡考勤点的。像策划组那三个搞脚本的夜猫子，天天午饭时间之后才会来公司。
得益于很早的下班时间，江辞上车后还有一个空位，他走过去坐下，正想把包里的资料拿出来看一眼，余光瞟到一个体型瘦小但腹部凸起明显的身影在他座位旁扶着扶手站住。
江辞把手里的资料又塞回包里，抬头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他站起来让座：“小姐姐请坐。”
对方笑道：“我是男的哦，是个哥儿，今天约了孕检，多谢你给我让座。”
江辞：……？
每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但是放在一起，恕他理解无能。
难道是太久没关注社会新闻没能及时看到国家有重大医学突破的消息？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江辞：系统你要诈尸了吗？
系统：叮——《哥儿之情暖冷少》开启。本书章节遗失，等待补充。任务：补充情节，严禁OOC，否则会受到相应处罚。
先不管系统又给他搞了个什么幺蛾子世界，江辞更在意的是：从我回到现实世界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就只有十五天，剩下那六十天被你吃了吗？
系统：剩余奖励由系统保留积累到下一次任务完成累积发放，一切解释权在本系统，宿主抗议无效。
江辞：……论做狗，还是你专业。
第 39 章
江辞一下车，发现K大门口那条宽敞的步行街变成了一条年久失修的单行马路，通向K大那十多米宽的校门的进路变成了一米半宽的小巷入口。
江辞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带，默叹一口气，抬脚走进了坑洼不平的昏暗小巷，按照系统的地址走上里面一个破旧小区楼的三层。
锁孔有些错位，江辞试了三次才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兜里的钥匙插进去，低头看着身上同样不知何时旧了一个色度的衣服，再次默叹一口气，拧开锁打开门。
一个黑影快速地迎面而来，江辞反射性地侧身躲过，一个未知物体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砸到了身后的墙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江辞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