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没要，“给你们留着养老吧！”有些无奈，“妈，你怎么又哭了？”
“怎么可能不哭？女儿要嫁了。”何溪抹着眼泪说。
沈辰纠正，“是娶媳妇儿。”
何溪说没差多少，两个女孩子，嫁和娶根本没区别。
沈辰心想区别可大了。
到了坤市，段臻带她去了从小到大上的幼儿园、小学、中学。
中学换了新校址，旧校区还没有利用起来，坐在荒芜的操场看台上，沈辰听段臻讲中学时代的往事，眸色温柔，神色入迷。
她好像看到了跑八百米跑到要吐但还是坚持到终点才倒在地上的坚强少女，好像听到了站在红旗下面对全校师生从容演讲的少女清脆干净的声音…
她以另一种形式，走过了段臻青春年少的岁月。
年除夕的前两天，她们去了段臻妈妈的墓地。
擦拭着墓碑，段臻和妈妈说话，哽咽着告诉妈妈她带着要托付终身的人来看她了。
沈辰将鲜花放下，牵着段臻的手向墓碑鞠躬，“阿姨，我会好好照顾臻臻。”
段臻靠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过了年初五，段臻又随着沈辰回了趟乡下老家，结婚的事儿是沈辰认真考虑后主动打电话告诉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宠她，而且是真的宠，之前的担心都显得多余，两位老人家说想见见孙女媳妇儿。
这个称呼…
沈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等到回了老家，小姑姑家的两个大学生表妹对段臻的称呼更加让她们哭笑不得。
一口一个嫂子，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感觉很怪。
段臻问：“为什么她们叫我嫂子？”
沈辰答：“你可能有一种气质。”
段臻蹙眉不开心的样子。
沈辰哄，“所以希望她们叫你姐夫？”
段臻无奈认命，“那还是叫嫂子吧！”
小堂妹沈嘟嘟拿着叽里呱啦叫的手机走了进来，头都不抬，“让你去打麻将！”说完就出去了。
也不说谁让叫的，也不叫声姐姐，八岁的小姑娘我行我素的。
是何溪和两个表妹，段臻不会玩，坐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学会了，暗示了沈辰好几次想玩。
沈辰赢钱赢到手软，完全接收不到。
还是何溪直接说让臻臻玩一下。
沈辰哦了一声，哦完就去按麻将机的打骰子键了。
大表妹和二表妹都无语了，不抓牌，静静地看着她。
沈辰不解，“继续呀！”
何溪尽量保持笑容，“臻臻想玩。”
沈辰回头，“你想玩？你会吗？”
段臻：“…你可以教我。”
人是换了，可貌似还是沈辰在玩。
“到你抓牌了。”
“走这张。”
“吃它！”
“等一下，不能走这张。”
…
段臻被她指挥得手忙脚乱的，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我想吃苹果。”
这句话沈辰收到了，利索地站起来去洗苹果了。
动作很快，不仅切了苹果，还拿了一盘子坚果进来，回来就被何溪叫了过去，让她坐在自己后边看，剥着坚果分给几个人，越看越皱眉头。
她妈什么时候打麻将这么菜了。
还有两个表妹，她凑过去看，真的是什么牌都敢出。
看了两把，终于看出点门道来了。
她们在故意输。
段臻又不傻，一早就看了出来，委婉地提醒大家不用照顾她，太见外了。
于是，沈辰赚回来的通通输了回去，还多输了好几百。
晚上睡觉时，段臻趴在炕上喊腰疼，说明天还想玩。
沈辰给她揉腰，“玩，喜欢咱就玩。”
段臻的脑袋在枕头上转来转去，忽然看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家伙，“那是什么？”
是一个火炉，沈辰讲给她听，她们睡的房子用的是电暖，那火炉早就不用了，只是没地方放，一直摆在那里。
段臻一下子坐了起来，非常兴奋，指着火炉，“你去给它烧起来！我没见过。”
沈辰：“啊？”
“快去，快去！”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宠，披着棉袄下了地去院子里找柴火和炭，遇到了从厕所出来的何溪，“干什么呢？”
沈辰答：“生火。”
何溪疑惑，“冷吗？大晚上的瞎折腾。”
沈辰端起一簸箕东西，“臻臻要看。”
何溪态度秒变，“那没事。”
沈辰郁闷，“妈，你也太双标了。”
何溪从她手里拿过簸箕进了她和段臻住的房子，“我来吧，你不会。”
火生起来了，热得段臻直踢被子。
沈辰只好又将火弄小了一点，抱着段臻聊起了沈嘟嘟，“现在的小孩子啊！”
“是个好孩子。”
“没说她不好，就是感觉太叛逆了。”
怀念小不点时期的沈嘟嘟。
段臻笑了，“她今天叫了我嫂子，还说让我对你好一点。”
沈辰惊讶，“还有这种事？”
“挺有意思的孩子，故意支开你，很严肃地跟我说的。”
沈辰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沈嘟嘟摆着张臭臭的小脸让她去买炸鸡，她当时还说马上就吃晚饭了吃什么炸鸡。
“就要吃！”沈嘟嘟不是一般的声音大。
原来如此。
“小屁孩。”一低头，段臻已经睡着了，窝在她怀里，神情放松，嘴巴微嘟，忍不住吻了下光洁的额，“小孩儿，晚安。”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过完农历新年，她们先是飞往国外进行了婚姻注册，虽然知道在国内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效力，但拿到证书的那一刻，两人还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