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乔大喝一声,抡着棍子一顿乱打。
听见持续不断的枪声响起,狼群溃散而逃。
尹乔瞪大双眼,看着下马跑来的人,嘴唇剧烈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让你站在原地等,你乱跑什么?”
严琛怒声咆哮着,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如今跟严家拴在一起?”
“你到底要把我害到什么程度才甘心,嗯?”
当严琛骑马赶回,发现标记的位置空无一人时。
他心里恐惧到极点。
如果尹乔今夜被野狼吃掉,霍宴一定会迁怒他!
到时候严家覆灭,姐姐心愿落空。
他就是罪魁祸首!
尹乔任由他掐着,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找我,想借野狼之手除掉我……”
“你以为个辣子!”严琛心里一阵后怕,怒声道:“霍宴如今把你看那么重,谁还敢动你?”
“蠢货!”
“你给我起来,尹乔!”
严琛单手捞住昏过去的女人。
按压她的人中,冲身后的人喝道:“快,把酒给我!”
尹乔被辛辣的酒激的咳嗽不止,睁开眼。
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除了严琛,还有位身穿黑色藏袍的中年大叔。
他将手中的酒囊递来,示意她继续喝。
尹乔摆摆手道:“谢谢,我喝不下了。”
“那我们就回去?”大叔道:“你朋友腰上有伤,你跟我的马走。”
此话正中尹乔的下怀。
她被大叔驮回了蒙古包。
女主人端来热气腾腾的酥油茶请他们喝。
还拿了换洗的衣服让她二人换上。
尹乔连连道谢,余光瞥见严琛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她定睛一瞧。
发现男人呼出来的全是热气,惊呼道:“你发烧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严琛无力地垂下手臂,低声道:“如果宴哥来电话记得接,他们这里没有药。”
话音落。
男人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尹乔将人平放在床上,用手指比划道:“你们家有没有最细的针?我要给他针灸退烧!”
女主人拿来针线篮子,她摇摇头:“这些针都太粗了,不行。”
“你帮我打点水来,谢谢。”
“你朋友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大叔插话道:“他刚才来的时候,腰上裹着的纱布全是血!”
“这小伙子为了救你,一刻都没敢停,这会撑不住了。”
话音落,电话响起。
尹乔看着霍宴的来电心里五味杂陈。
将电话递给大叔道:“你跟他说吧。”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男人冷厉的声音:“严琛,你找到尹乔没有,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的人把北牧场都翻遍了,都找不到你们!”
“我们这里是南牧场。”大叔道:“我还有一点过年时的烟花没放完,我放了你就能看到具体位置。”
“那他们俩人呢?”霍宴追问道。
大叔看了眼尹乔道:“小伙子伤的挺重都晕过去了,小姑娘都急哭了,你得赶紧带他去医治。”
电话里男人语气一顿:“大叔,麻烦你把电话给尹乔。”
“林七,锁定位置了没有?赶快调转方向!”
尹乔专心帮严琛擦洗,冲大叔摆手拒绝。
转瞬。
账外烟花升空照亮了暗沉的天幕。
她循着光看去,听见飞机的轰隆声由远及近响起。
“你朋友来的好快!”女主人笑道:“等下你们就去塔里家找他爷爷治疗,他医术很好的!”
“一定能让你男人转危为安!”
尹乔拼命解释二人的关系。
无奈女主人一心认定他们是恋人。
她懒得再解释,道:“麻烦你再给盆里倒点白酒,我给他擦着降温。”
话音落。
蒙古包被人掀起,走进来神色凝重的霍宴。
看见他,尹乔就来气。
抬手挡住冲上来的霍宴,冷冷道:“别过来,别碰我!”
“林七,快过来背严琛,送他回营地治疗!”
林七打量着他俩的神色迟疑道:“总裁,这……”
“先送严琛回营地。”霍宴开口道。
林七领命背着人离开。
尹乔冲牧民夫妇躬身致谢。
女主人热情的装了一兜酸奶饼道:“这些酸奶饼你带着,一会儿你男人醒了给他吃点东西。”
“不能空腹喝药会胃疼的。”
“你男人?”霍宴瞳孔巨震,冷峻的五官裂开:“她什么意思,你们……”
尹乔无视他的质问,接过食品袋:“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走出帐篷,弯腰坐进车里。
就被霍宴扣住了肩膀:“今天的事你误会了,我跟卓玛……”
“你给卓玛送花还是送矿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你的临时太太,没资格管你。”
尹乔别过脸神色疲倦:“我刚从狼群死里逃生,真的很累,求你让我睡会儿。”
霍宴心里有无数话想问。
见她整个人快要碎掉,生生咽下到嘴边的话:“好,我不吵你,等你睡醒再说。”
尹乔背对他,裹着毯子睡的天昏地暗。
感觉有人抱起自己,下了车。
她的睡意醒了大半,推开霍宴。
冷着脸道:“我没事,自己能走。”
男人充耳不闻,抱着她进了蒙古包。
尹乔拼命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桎梏。
她又气又恨,手握成拳打他,怒声道:“你放开我!”
“不放!”霍宴扣住她的手腕,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卓玛是严琛的旧识。”
“她与我结伴同行只是想打听严琛的下落!”
“你冷静一点,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静不了!”尹乔使劲推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们的马亲密的挨在一起,你还跟她一起摘花,我都看见了!”
“你还想骗我?”
“总裁,严琛醒了。”林七的声音响起。
尹乔神色一震,丢开霍宴的手,冲出帐篷。
见隔壁帐篷里躺在床上的严琛睁开了眼睛。
男人头上和手上扎着几根银针,呓语道:“水,我要水。”
“来了!”尹乔将吸管递到严琛唇边叮嘱道:“扎针的时候不能乱动,你吸着喝。”
男人咕嘟喝了一大口,眼神恢复清明四下张望道:“我们这是回来了,宴哥呢?”
“你这会感觉怎么样,腰可还痛?”霍宴问道。
“小伤,不要紧。”严琛答道。
霍宴抬了抬手:“卓玛,进来。”
红衣女子掀起帘子走到床头,笑盈盈道:“小琛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卓玛。”
尹乔看向来人。
见她约莫二十出头,高鼻秀眉,面如满月,生的艳丽多姿。
事业线并不比自己弱多少!
她心生戒备,屏住呼吸道:“严琛,霍宴说她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你认得她吗?”
“卓玛?”严琛皱起眉头:“我的玩伴早就死了,她的坟还是我亲自垒的,你谁啊?”
霍宴:!
尹乔:……
这狗男人果然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