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婉如嗫嚅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已经完败了。
两个小时前还意气风发地迎接领导，转眼就从权力的巅峰跌到谷底。
底牌尽失，连后台秦会长都弃她而去了。
江早羽靠在椅背上，浑身的劲这才渐渐卸下来。
尘埃，落定。
张局长拿下巴指了指门口：“辛女士，这个会议你也不用参加了，请回吧。”
辛婉如拿着手机，脸色苍白地踉跄走出会议室大门……
会议结束后，江早羽浑身轻松地走出来，第一次觉得窗外的阳光这么明媚。
等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们都跟过年一样喧闹沸腾，拿着可乐、咖啡、零食，在提前庆祝了。
可想而知，辛婉如有多么不受待见。
他们消息灵通，已经知道辛婉如辞职的事了。
一见江早羽，众人热情洋溢地围了过来，简直把她当大功臣一般！
“江老师真是当代周处，为民除害啊！”
“师太终于滚蛋了！我做梦都不敢想！”
“厉害呀，江老师，真豁得出去！”
“上午还看见师太在那儿训人，中午就灰溜溜地走人了，现世报！”
“说实话，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刚领导还能赢的。江老师你牛！”
江早羽微笑着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只能说明师太不得人心。”
韩梅梅挤了过来，好奇地问到：“江老师，你当时是准备爆师太的什么证据？”
江早羽说：“她以前在别的学校没被揭发出来的黑料，学历论文造假，霸凌等。那些人都不敢爆，所以一直让她嚣张到现在。”
韩梅梅嫌弃地撇嘴：“都职高学历了，还是造假的，这学历得有多低。被她霸凌过的人，我估计能排队到巴黎去。”
众人也议论纷纷：“师太命里注定有江老师这一劫。”
“这回，她是踢到铁板了！”
“别人不敢，咱江老师敢。这也变相地给那些被霸凌的人出了气了。”
“咱学校要是写校志，江老师高低得拥有姓名！”
江早羽被众人簇拥着，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为了自保，也没那么高尚。”
众人纷纷说到：“只要师太能倒台，管他黑猫还是白猫干的。”
“就是！我们只看结果。”
韩梅梅喜气洋洋地提议：“为了庆祝师太辞职，咱今天团建聚餐，晚上请江老师吃顿好的！”
众人一呼百应：“没问题！”
“这该我们请！”
江早羽也不客气了：“好。自从师太来了后，大家就没聚过了，正好聚一聚！”
一直跟拍的杨主编心满意足地查看摄影素材。
这次专访，还意外拍到了反职场霸凌，满载而归。
只是说好的爆料没有爆，她还挺想知道的……
江早羽在办公室里单独接受了杨主编的采访，从人工智能到文物修复，畅谈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杨主编满意地说到：“感谢江老师！这次专访很圆满，素材够够的了，估计能拍成上下两期节目播出。大约半个月后就能看到我们节目了。”
江早羽也挺感激：“谢谢杨主编能来。”
这是她反击计划里重要的一环。
今天事情的发展格外顺利，从望书瑾带人声讨，到大秦集团意料之外的撑腰，一切仿佛水到渠成。
杨主编笑说：“我特别庆幸我来了，见证了这么一场反职场霸凌的精彩好戏！说实话我看到你被调岗后勤，穿保洁制服的时候，真是特别震惊。”
“很多天之骄子到这一步估计已经愤愤离职了，但你却绝地反击。一味退让，只会纵容某些恶势力变本加厉。”
“职场是实现梦想的舞台，而不是尔虞我诈、打压排挤的深渊。让职场回归本源，这个正是我们要找的她力量啊。”她感触颇深。
江早羽心有戚戚焉：“虽然我是迫不得已的反击，但我也希望职场上的各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奋力一搏的勇气。”
晚上，江早羽和同事们在小酒馆聚餐，大家又唱又喝，席间气氛前所未有地融洽。
期间，秦晚洲微信问她在哪，他来接。
江早羽顺手给他发了个定位。
酒过三巡，韩梅梅突然戳了戳江早羽的胳膊，指着酒馆外面的人：“江老师，那个骑外卖电动车的帅哥，一直在看你。”
江早羽扭头，只见秦晚洲一双长腿撑在破旧的电动车上，抱着双臂，淡淡朝她笑了笑，右耳的银耳钉在昏黄灯光下荡漾出柔色光泽。
既痞又帅。
江早羽看了看手机，已经11点多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各位，我老公来接我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韩梅梅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传说中的帅老公啊！真帅！就连骑外卖电动车也跟拍摩托车广告似的。”
江早羽笑了笑：“也就长的好看，性格好了。”
韩梅梅一脸羡慕：“那就够了啊。有多少女人的老公既长得丑，又家暴，还花女人钱。”
众人看着门外的秦晚洲，心领神会。
“行。江老师你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们也该撤了。”
江早羽轻车熟路地坐上秦晚洲的电动车后座，激起淡淡的灰尘。
一个女同事的老公开着闪亮崭新的保时捷，缓缓从她身边驶过。
女同事摇下车窗，热情地和她拜拜：“江老师，回见了哈！”
她本身没有别的炫耀的意思，只不过保时捷和电动车的对比太扎眼。
江早羽对此倒是不在意，她对物质条件不敏感：“好嘞，回见~”
秦晚洲瞥了眼保时捷，旧款的，他家车库里最便宜的车都比这贵。
话虽如此，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嫌坐我的车掉份儿了吗？”
江早羽戴上头盔：“要嫌弃你的车掉份儿，一开始就不会让你来接我。知道你只有辆破电动车。”
秦晚洲心里熨帖，勾唇一笑：“坐好了。”
小破电动车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冒出股股黑烟，忽忽悠悠地走了。
路上，秦晚洲问她：“今天和同事聚餐了？有什么开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