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就和颜悦色地说:“陶老师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都可以提的。而且,古法纺织这块,您是绝对的权威,我不会干涉您具体的工作。”
陶老师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确实是我家里有事,个人的时间和精力不允许。江老师,就不耽误你们的工作了。你们继续开会吧。”
说完,不等江早羽的回复,竟然拎起包,径直推开门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陶老师居然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看样子是铁了心的。
江早羽有些尴尬难堪,脸色暗了暗。
看着陶老师消失的背影,她收回失落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情。
当务之急是稳定团队的军心,不要因为陶老师的退出而人心惶惶。
她看向剩下的两位非遗纺织技术传人:“好吧。陶老师有事退出,确实遗憾。那接下来,就麻烦两位老师多担待了。”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不自然起来。
江早羽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不会吧?!
这两人不会也要撂挑子?
其中一人缓缓地咳嗽了两声,支支吾吾地开口说到:“江老师啊,不是我们不想支持你的工作,这陶老师走了,光凭我们两个人,有心无力啊。”
另外一人也跟着帮腔:“是啊。这么珍贵的文物进行仿制,我们压力也很大的。再说,这好几年没进展,我手头还有别的活儿,不能老耗在这一个项目上。”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商量好的,要一起退出。
团队主力的接连退出,让江早羽故作镇静的脸色也快绷不住了。
“那,两位老师的意思是?”江早羽直接问。
两人又彼此交换了下眼色,开口了。
“我们也退出吧。”
“是的。江老师,您另寻高明吧。”
满屋子的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江早羽跟被人背叛了似的,心情跌到谷底,但表面上依旧淡定自如。
“行。既然两位老师已经决定了,那就多谢两位老师前期的辛苦工作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会议室。
江早羽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团队成员,微叹了口气:“大家按照各自手头的分工推进,有认识古法纺织传承人的欢迎推荐。先散会吧。”
接手后的第一次碰头会,就遇到了一堆困难,又回到了零起点。
这还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座大山要翻呢。
人走光后,小卓挪了过来,信誓旦旦地说到:“江老师,除了这三位顶尖的外,全国还有十几位会古法纺织的,我再一一找他们联系,肯定会有办法的。这个不接,那个会接的。”
江早羽揉了揉眉头:“那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刚刚陶老师走得急,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决定亲自去找一趟陶老师,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刘备请诸葛亮都能三顾茅庐呢,她去请教纺织大师,没什么可丢人的。
下午,她找小卓要到了陶老师住的小区地址和电话。
陶老师不接电话,她就在小区门口等。
小区居民来来往往的,目光各种审视和探究。
门口保安都忍不住问了:“姑娘,你找谁啊?等了这半天了都。”
江早羽:“没事儿,我就等人。不用管我。”
这招朴实的守株待兔还是有效果。
两个小时后,等陶老师神色匆匆地从小区里出来,看到门口的江早羽时,她格外惊讶。
“江老师,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江早羽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您是纺织大师,我作为后辈,等您是应该的。”
陶老师看着她,神色欲言又止,板着脸:“你等我也没用。我不会继续接这个活儿的。”
江早羽却说:“您是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了吗?有我可以帮您的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老师也觉得再冷言冷语的有点过分,就语气和缓了些:“我这儿没有需要你帮的。你不如再去找找别人吧。我下午还要参加一个研讨会。”
说完,拔腿就朝门口走去。
门口停了辆商务车,看起来像是专门来接人的。
车窗摇了下来,坐在副驾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侧过清俊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早羽,眼神里有自得,挑衅,还有几丝厌恶。
竟然是林深!
江早羽顿时呼吸一窒。
见到这张脸,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简直生理不适。
陶老师陪着笑,上了车:“多谢林总专程来接。”
林深扯着嘴角笑了笑:“陶老师是行业里的头号专家,再说我也是顺路,接您去参会是应该的。”
看到这一幕,再迟钝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林深这狗贼把人给撬走了。
他一金融集团的,什么时候把手伸到文物修复和纺织领域了?
江早羽快步走到商务车前,用力拍着车窗。
“林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深神色淡淡的:“腿长在人家身上,哪儿钱多人就往哪儿去。我又管不着。”
江早羽冷声:“你故意挖我墙角?早不挖,晚不挖,我刚接手这个项目,你就跳出来挖?”
林深倒也坦然:“是。你挺能耐的,能让我岳母失业下台,轻轻在家都给气哭了。这个算是给你的惩戒和警告。”
看来他搞这一出,并不是进军多元化业务,而是故意恶心报复她的。
后座的陶老师听到两人对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原来,这个金融集团的林总并不是看重她的技术,也不是对纺织行业有兴趣,而是把她当报复的棋子呢。
而且,当着她的面就直言不讳,显然不大尊重人。
江早羽沉着脸:“一旦沾上你,就没完没了是吗?你就见不得别人离开你,变好变强?”
林深嗤地一声笑:“不然呢?你要是当初接受当我地下情人的提议,也不至于沦落到随便找个送外卖的结了婚。”
江早羽冷呵道:“沦落?所以,你并不在乎女人是怎么独立自自强干事业的,而是认为,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
“以嫁人的好坏,来全盘否定一个女人所有在事业上的付出和成就。”
“我要告诉你,一个女人最好的嫁妆和底气,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