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里露出的那张俊秀的脸,纯朴清纯,此时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穿这种衣服?”扎颇讷讷地问。
江早羽忙乱地把门关上,迅速地换上长衣长袖。
晕死!
怎么会是扎颇?
这随随便便敲房间门这种事,只有熟人才能干啊!
一般不应该是在前台等她下去谈事吗?
再次开门的时候,她穿戴整齐严实,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
“扎颇?有什么事吗?”
扎颇将身后沉甸甸的布包搬了过来,费力地放在门口。
“姐姐,我下午特地回家,把家里所有的精缫蚕丝拿过来了。怕你搬不动,就送到你门口了。”
江早羽看着那个巨大的布包,很是惊讶:“你下午不在博览会出摊吗?”
扎颇说:“该卖的东西都卖完了,再呆着也没什么意义。”
江早羽心想,也是,自己算是把他的摊位买空了。
“行。那就多谢你专程来送一趟。”
她立即将剩下的钱微信转给了他。
钱货两讫后,扎颇却依旧站在门口,两眼亮晶晶的。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长京?”
江早羽想了想:“既然东西已经买到了,明天就走。”
扎颇神色略微失望:“明天就走了?明天是盘王节,可惜了。”
江早羽听前台大妈也提起过盘王节,说是有很多汉子看。
“盘王节好玩吗?”她兴趣盎然。
来了一趟滇南,还没好好玩过,确实可惜。
“这是我们瑶族祭祀祖先盘瓠的活动,有很多好玩的,像公祭盘王大典、唱盘王歌、跳长鼓舞、演瑶剧等等,都挺有意思的。还有很多村寨子里的哥哥姐姐们也来找对象。姐姐,你来吗?”扎颇满脸期待。
江早羽被勾起了好奇心,主要是最后那句村寨里的哥哥们也来。
她不找对象,但不妨碍她欣赏原生态的帅哥。
“来!我明天就去。”江早羽斩钉截铁。
“好。姐姐,明天我等你。”扎颇满心欢喜。
这时,旁边的房间门倏地打开了,秦晚洲面无表情地插兜走了出来。
他微一挑眉,扎颇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俊最帅的,气质也清贵,只是浑身的气场不大有亲和力。
“明天去哪?”他问江早羽。
“盘王节。”
“你有事吗?没事也去吧。”江早羽回答完,又补充了句。
秦晚洲淡淡扫了眼扎颇:“好。”
江早羽问:“你不补觉了吗?”
秦晚洲一脸困意朦胧:“不补了。”
刚睡下没多久,隔壁就姐姐姐姐地叫了起来,一听这小子就没安什么好心。
看这情窦初开的少年,眼睛都快沾在江早羽身上了,他得防着点。
扎颇见状,识趣地告辞了:“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好,明天见!”江早羽没心没肺地招手。
秦晚洲一把捏住她的手:“还招什么,人都走了。”
他的手温热,江早羽感觉手背上被电了一样划过异样的痒意。
这感觉,不大秒啊。
江早羽愣神了两秒,抽回手,笑嘻嘻地:“既然不睡了,那就去觅食吧。”
秦晚洲手心一空,敛了眉眼:“行。都听你的。”
两人去附近找了家饭馆,吃完后又在周围小逛了一圈。
由于江早羽惦记着第二天的盘王节,早早地就回来了。
在二楼走廊时,江早羽看着秦晚洲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不知为何,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
他这回倒是出乎意料地挺自觉的,自己单独开了房间。
如果他执意死皮赖脸地要和自己一个房间,她是该拒绝呢,还是该欲拒还迎呢?
正想入非非,滴地一声,秦晚洲已经刷开了他自己房间的门禁。
江早羽的绮念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破灭了。
正在这时,小卓也回来了。
他热情洋溢地打了个招呼:“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然后,转眼看到两人各自站在各自房间门口,满脸疑惑:“咦,你们……分开住啊?”
江早羽干笑两声:“是啊,毕竟出差,公私分开嘛。”
小卓也不怀疑其他,憨厚一笑:“哦,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早羽嗯了声:“后天回京,订好机票哈。”
小卓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秦晚洲侧过身,看江早羽迟迟没有动静:“你自己房间门禁打不开吗?”
江早羽胸闷气短:“打得开。”
说完,抓起门禁卡,刷了就进去了。
秦晚洲看着砰地一声关上的门,心想,怎么脾气时好时坏的,莫不是例假来了?
江早羽回到屋里躺下后,手机来了条秦晚洲的微信:【你哪儿不舒服吗?】
江早羽:【没有。睡吧。】
秦晚洲过了会儿,发:【晚安。】
她戳着手机屏幕,龇了龇牙。
还真睡了?
好不容易她心思活跃一回……
算了,她也睡吧。
第二天,春腊镇盘王殿,人山人海。
一年一度的盛会果然热闹,身穿民族服饰的瑶族少男少女载歌载舞,各种文创、手工艺品琳琅满目。
游街的花车上,娇美的姑娘们花枝招展,其中,最中间那位最美,收到的鲜花礼物最多。
露天舞台上,十几个瑶族小伙子英姿飒爽,敲着长鼓跳着舞。
位于C位的扎颇最亮眼,舞姿充满野性的力量和山野的灵性,蕴含着蓬勃生机和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舞台下方的姑娘们跟疯了似的尖叫。
江早羽看得两眼发直,拿起手机来咔咔拍。
一旁的秦晚洲也没闲着,不时地拒绝前来搭讪和送腰带的姑娘。
送腰带,意味着看上对方了。
就算是在帅哥美女如云的盘王节,秦晚洲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瑶族的姑娘们没见过他这一款的,趋之若鹜。
求偶期的姑娘们热情又大胆,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这位小哥,一会儿去盘王殿后面的野山坡,共赴生命的大和谐吗?”那个最美的花车姑娘无视了数个男人的示好,主动向他邀请。
秦晚洲黑着脸。
他是什么很好到手、人尽可夫的鸭吗?
“已婚,勿扰。”秦晚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姑娘依旧顽强邀约:“不要紧,反正一晚上也是赚到,我不在乎。”
说着说着,竟把银手镯拼命往他手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