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洲对柳轻轻出不出轨的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林深闹离婚这事,他有点介意。
林深要是离了婚,江早羽不会对他余情未了吧?
“把热搜压下去。越快越好。”他不想某人看到前男友离婚后,心思活络起来。
李建华虽然不是很理解秦晚洲的动机,但他主打一个坚决执行。
“好,秦总,马上去办!”
秦晚洲拿起手机,翻到和江早羽的聊天记录。
前天半夜,她打电话过来,却一句话也不说,让他心神不宁。
以至于,他不顾透支身体,也要把事情紧急处理完,提前回国。
戳开她的微信头像,他敲字:【明天我回长京。等我。】
想了想,又取消输入了。
还是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吧。
文化产业园里,一身白西装的薄景泽陪着江早羽在观摩给她准备的工作区。
“这一块是园区里面最好的位置,风水也不错。装修设计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我让园区积极配合你。”薄景泽走在她身旁,和风细语地给她介绍。
“到时候工作室入驻了,我们会在官网上发个通稿宣传宣传,我们园区蓬荜生辉啊。”
江早羽心不在焉地点着头:“挺好的挺好的。多谢薄总!”
薄景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江小姐这是怎么了,兴致不高?家里出了事吗?连脸都瘦了不少。”
江早羽强颜欢笑:“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家里是有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薄景泽温和地笑笑:“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一定开口说。不管是公事还是家事也好。”
江早羽:“您提供给我工作场所,已经帮了大忙了。”
薄景泽笑笑:“工作上的事,应该的。再说,你的工作室进驻我们园区,是个双赢的事。”
两人继续在场地上转悠,江早羽总感觉薄景泽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在她脸上流转。
难道是她表情太丧了,相由心生,被他看出来了?
在人家地盘上还丧着个脸,确实不大礼貌。
于是,她努力调节情绪,刻意让声音都欢快了几度。
谁知,转到角落处时,薄景泽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江小姐,你最近很缺钱吧?”
江早羽微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薄景泽说:“你那套翡翠谷的房子在卖吧?一般不是要套现,不会抛售房子的。现在翡翠谷的均价6千万一套,你那套明明值6千多万,却只卖4千5百多万,不是急用钱不会这么贱卖。”
这人果然心细如发,眼光敏锐。
江早羽也不瞒着了:“确实是需要用钱,所以卖得急。”
“有人买吗?”薄景泽问。
江早羽回:“有买家询价有意向的,但还没有下定金签合同。”
薄景泽笑笑:“那这样吧,如果那位买家最后不买,我买了。”
他话语轻松,说得就跟出门买菜一样简单随意。
江早羽欣喜之余有点惊诧:“您……这么快就决定要买房了?不实地看房?”
薄景泽说:“我早就关注翡翠谷版块了,墅区环境、布局什么的已经大概了解了。至于江小姐住的那栋楼,既然你都住进去了,事业还发展得这么好,我想肯定风水什么的都没问题。”
江早羽听完一阵隐隐的心虚。
她哪里顺风顺水了?最近狂走背运。
家人生病、马上要被迫离婚,简直背到头了。
“真想买的话,您要不找个风水大师给先看看?”江早羽知道生意人最信风水,别害了薄景泽。
薄景泽摇摇头:“不用了。你能住的地方,我也能住。”
江早羽一颗愁闷的心终于落了地,终于有托底的了。
薄景泽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好,薄总,如果那位买家不买,我再告诉您。”江早羽这回的喜悦发自肺腑。
薄景泽微微扬眉:“你这次笑是真笑,刚刚笑得太假了。”
江早羽不好意思:“哎呀,被您看出来了。看来演技太差了。”
薄景泽也是笑:“不过不要紧,在我面前不用演技。真实就好。”
看完场所后,两人又在一起吃了顿饭,宾客尽欢。
江早羽很庆幸遇到了薄景泽,既是商业合作上的贵人,也算是个绅士的朋友。
毕竟,两人之间的交流联系,早就超过了合作伙伴的范畴。
她是这么想的,薄景泽却不这么想。
上次被秦晚洲让人用劳斯莱斯撞了后,他很是低调消停了一段时间,没再靠近江早羽,专心扩张业务。
如今,不到大半年,他的公司上市,商业版图快速展开,发展势头凶猛,已经跃居长京市前三,仅次于大秦集团和鸿云集团,长京市商界无一不为之震动侧目。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秦晚洲能轻易撼动的了。
对于江早羽这个有夫之妇,他早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江早羽回到翡翠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墅区门口的雕花廊柱下,徘徊着一个单手插兜的男人。
她一开始没在意,直到那人叫了声她:“早羽。”
她转过头去,竟然是林深?
幽暗的路灯底下,他胡子拉碴,看起来好几天没刮了,神色颓然,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江早羽面无表情:“又怎么了?”
林深犹豫地向她走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了。
“我和柳轻轻在办离婚手续。”他鼓起勇气说。
江早羽心中毫无波澜。
他俩是撕扯也好,藕断丝连也好,都不能激起她丝毫的情感波动。
这个人,早就从她的生活中剥离出去了。
“所以呢?跟我说有什么用?”江早羽微微蹙眉。
她并不关心他们是怎么离的,也不想知道离了后他有什么打算。
林深苦笑声:“我只想告诉你,是我错负了你。柳轻轻根本就不是我理想中的人。她骄傲自大、没有素质,不尊重老人,也很自私自利,花钱大手大脚。而且她脾气暴躁,经常对我大打出手。”
“不瞒你说,她私生活挺混乱的。当时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和那个大佬导演勾勾搭搭。他俩甚至还流过一个孩子!”林深眼眶通红,似乎是说到了痛处。
“她和你完全不一样!我当时确实是被她蒙蔽了眼睛和理智,背叛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失眠了快一个月!”
他这些话,平时不敢也没有机会对江早羽说,这次是他打听到秦晚洲去海外出差去了,才敢偷偷找江早羽。
林深说到哀恸处,竟然掉了几滴眼泪。
江早羽无动于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种人也会流鳄鱼的眼泪。
“你把我这儿当心理咨询了?我不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你过得好不好都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让一让道,我要回家了。”江早羽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林深向前走了几步,神色急切:“等等。早羽,我今天来也不是没有别的事。上次不是给你送来你落在我家的那幅画吗?你当时搬家的时候走得仓促,应该还有不少东西在我家。”
“所以,我想请你去我家一趟,看看还有哪些东西落下的。我也不知道哪些东西是你的。”
这个借口和理由太拙劣,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早羽正要一口回绝,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不远处的花廊阴影底下,身穿鸦黑西装、手捧玫瑰花束的秦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