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身材如同碧竹般修长,一身鸦黑西装挺括贴身,面容极其俊秀,一双丹凤眼藏着些许漫不经心,更添风流蕴色。
右耳垂下面,银色耳钉荡漾着异样的光泽,风雅中透着几丝不羁。
秦晚洲?!
怎么可能是他?!
难道他就是那位秦总?!
不,不可能。
秦总不是叫秦奕吗?说不定是秦晚洲的双胞胎兄弟,长的一模一样。
江早羽低声问宁怡,声音都沙哑干涩起来:“这位就是秦奕?”
宁怡唇角漾开:“是。就是你今晚的头号目标。怎么,他都替你捐了6千万了,你还不认识他?”
“他是独生子吗?没有双胞胎兄弟?”江早羽神情异样,希冀着这只是长相相像的另一个人。
宁怡说:“他倒是有个哥哥,小时候就被绑架撕票了。现在秦家就只有他一个独子。”
江早羽的脑海里乱得跟打仗似的,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真是秦晚洲,那她现在上杆子地扑到他面前大献殷勤,就太可笑太丢人了。毕竟,一个多月前,她才刚刚无情地提出了离婚。
被人甩,是个男人都过不去这关。
她自己也过不去自己这关。
此时,那人磁性十足的清冽声音响起:“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来宾,欢迎各位参加大秦集团主办的长京市商会酒会……”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识。
江早羽握着酒杯的手越捏越紧。
旁边已经有几位千金在花痴了。
“天呐,这就是大秦的秦总?怎么这么年轻这么帅?”
“别犯花痴了,人家已经隐婚了。”
“你out了吧,秦总刚离婚了,据说还是前妻主动提出来的。我听我妈说的,他请的离婚律师是我家亲戚。”
“还主动离婚?他前妻是眼瞎了吗?这么帅这么有钱的男人都肯离?要我死我不会离的。”
“本来他当初隐婚的时候,圈子里的名媛们都哀嚎声一片,现在既然离婚了,她们又蠢蠢欲动,该卷土重来了。你看萧韵,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被她们蛐蛐的前妻.江早羽自欺欺人地想,虽然每条线索都指向他是秦晚洲,可万一呢?万一这个秦奕是秦晚洲的双胞胎哥哥,且当初是假死,隐姓埋名在海外,并且几十年后重返长京呢?
她思绪纷乱,脑补出了一场豪门大戏。
虽然这个概率跟彗星撞地球一样低,但她病急乱投医,还想垂死挣扎下。
她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点开秦晚洲的微信头像,径直拨了个视频通话请求。
嗡嗡嗡……
那人西装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单手拈出手机,垂下眸子,夹在手掌瞥了眼,神色晦暗不明。
然后,像是心有灵犀般,望向江早羽的方向,一下子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她。
她一身黑丝绸礼服裙,像只魅惑迷人的黑天鹅,颈间白山茶白得纯洁,黑白对比,视觉冲击力极强,放哪儿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两人四目相接,电光火石飞溅。
尽管那人眸色清冷,江早羽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地移开眼睛,心砰砰跳了起来。
那人嘴角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弧度,不知是嘲讽还是在浅笑。
下一刻,他就抬起手指,轻点屏幕,接通了视频通话。
江早羽看到自己手机里突然接通的画面,正是舞池中央拿着手机的那人。
下意识地,她手忙脚乱地按下红色键,掐断了视频。
完了完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果然是秦晚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叫秦奕,但这不是她操心的重点了。
宁怡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很笃定地说:“他刚才在看你。你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胜算很大。”
江早羽心如死灰:“不会成功的。我跟他有仇。”
“什么仇什么怨?”宁怡有点意外。
离婚的大仇。
“私人恩怨。”江早羽自然不会多此一举,扯出两人契约领证又离婚的事。
秦晚洲是大秦集团董事长的事,现在想来早有征兆。
比如,他能短时间内找到消失的医药代表,请动马老出山,还穿着定制西装出现在各种高端场合。
还有替她捐那6千万,不会有人这么傻,连面都没见过就替人捐钱的。
而且,他还不止一次暗示过,如果他是有钱人会怎么样。
只是当时,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她也不知道,秦晚洲装作穷小子和她领证是图什么,过家家?
这时,台上的秦晚洲简短几句结束了致辞:“祝大家尽欢。”
然后,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朝江早羽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有那么一刻,江早羽真想拔腿离开。
宁怡拉住她的胳膊:“有什么仇怨,私底下再说。现在装也得装。”
宁怡热情迎上去,介绍道:“秦总,这是我女儿,江来蒂。”
秦晚洲眸光扫过浑身不自在的江早羽,淡淡开口,不辨喜怒:“改名了?”
江早羽迎上他的眼眸,不卑不亢:“小时候的名字。现在的名字你知道的。”
宁怡在一旁笑着把红酒递给江早羽:“秦总今天一出场,把姑娘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果然是人中龙凤。今天这场酒会,我女儿的第一杯酒想敬给你。”
秦晚洲眼眸微垂,从身旁的侍者端着的水晶盘中拈过一杯红酒,夹在手指间,悠悠地晃荡。
他目光滑过江早羽的脸庞,描摹过脖颈,落在那朵娇嫩的山茶花上,复又抬眸懒洋洋说到:“敬吧。”
由于过于震惊和握酒杯太紧,江早羽的手臂早就肌肉僵硬了。
心知死活是躲不过了,她硬着头皮上前,勉强抬着手臂举杯,轻轻碰了碰他手中酒杯的下沿:“秦总,祝你幸福安康……”
话还没说完,手中酒杯一滑,堪堪砸在他铮亮的皮鞋上,红酒液体溅满了他的裤腿。
酒杯也滚落在地上,碎成几块玻璃渣。
江早羽脸僵了僵:“抱歉……”
实在是手太酸软无力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这女人故意的吧?”
“不愧是黑寡妇教出来的,真有心机。”
秦晚洲低头看了眼沾满酒渍、脏兮兮的裤子,眸色幽深:“光道歉就完了?给我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