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主动联系了薄景泽,询问项目立项审批的进展。
薄景泽笑着说:“董事会已经审议通过了,项目正式立项。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准备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先问了。”
江早羽惊喜交加:“真的?感谢感谢!感谢你大力支持!”
薄景泽说:“只是董事会对项目的盈利模式提出了质疑,希望能补充一些想法和措施。”
江早羽忙回:“这个问题,我这些天也有在考虑。你今天有空吗?我去你公司找你聊聊?”
薄景泽笑意爽朗:“今天周六。你周六也想加班?”
江早羽:“实在太兴奋,等不及了。”
薄景泽想了想:“那找个休闲的地方,边聊边休息?”
江早羽提议:“京郊古南镇有个千年宋韵大型沉浸式演出,有场叫《驼铃古道》的表演,结合了声光电、观众互动和AI技术,还有真的狼会在舞台出现。”
“这种沉浸式体验的方式,正是我想建议的盈利模式之一。如果只是静态的展览和体验,确实对观众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可以把静态的展览和动态的活动结合起来,收门票、卖衍生品,甚至可以让观众参演收取表演费。”
薄景泽若有所思:“沉浸式体验表演?听起来挺有意思。行,我现在就来接你去。”
江早羽:“还是上次的西四环路口见。”
薄景泽顿了顿:“你的翡翠谷房子已经卖了,现在还在那儿租房住吗?”
江早羽心虚:“啊,是啊。”
薄景泽提议:“我还有几套闲置的房子,你要不嫌弃的话,送你住。”
江早羽婉拒:“不用了。万一这项目亏了,我都不好意思住了。”
薄景泽浅笑:“这么有心理负担……行吧。我一会儿接你。”
两个小时后,古南镇大宋古城。
《驼铃古道》大型舞台剧正在演出,观众坐得密密麻麻,上座率挺高,几乎看不到空位。
整个剧场,上空和周围是智能曲面屏,投射着飘扬的风沙,风声呼啸,十分逼真,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舞台前方是真实的沙漠和古道的造景,一队商人骑着骆驼,正在和风沙搏斗。
观众席上,江早羽低声说:“将来体验馆可以定期演出,策划一个故事跌宕起伏的演出脚本,还可以引入反派角色,比如文物修复工作者和探宝盗墓贼的斗智斗勇。”
“让观众来参演,留下影像纪念。只要参与感强,他们是很乐意为这种活动付费的。最近有个《跟着团长打县城》的沉浸式文旅体验活动很火,景区都限流了。”
“还有,将文物拟人化策划的《逃出大英博物馆》这种短视频,击中了受众的痛点,播放量很高。我们也可以策划类似的,用来引流营销。同时,出圈的短视频本身也可以做成短剧系列,投放视频平台卖版权。”
薄景泽边听边赞许地点头:“你说的这些挺新鲜,打开了我的思路。果然还是集思广益,三人行必有我师。”
江早羽越说越激动,滔滔不绝起来。
薄景泽看着她的侧脸,眼角笑意始终不散。
这女人果真是个宝藏,一点就透。
他怎么舍得甘心拱手让给秦晚洲?
他那个表弟,一向霸道跋扈,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吃这套。
秦晚洲上次给他发的那条语音,确实刺痛了他。
然而,他追踪语音源文件的日期,发现是几个月前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演出到了高潮阶段,随着几声悠长的狼嚎,十几条真狼从观众席中间的通道上猛然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四处奔跑、嘶吼,颇有狼群围猎的阵势。
虽然事先有观看提示,而且还有几个训狼人拿着皮鞭电棍,但不少观众被这真实震撼的场景吓到了。
“哎我妈,真的是狼不是狗啊!”
“看这口水,拖老长了!都快滴到我脸上了!”
“刺激啊!”
就在这时,一头狼闻到了附近观众手里拿的烤串味道,翕动鼻子走了过来。
训狼人见状忙说到:“把烤串扔了!不是不让带食物吗,怎么搞的!”
那观众吓得鬼吼狼叫地,慌忙把烤串往后一扔,正好扔向江早羽坐着的方向,划出一道抛物线。
训狼人慌了:“你有病啊,扔观众席干什么!”
那头狼流着口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烤串,低吼一声,就朝着江早羽扑过来!
尖叫声四起!
江早羽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尖嘴狼脸在她眼前急速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薄景泽突然转身,护住了她!
那只狼头重重地撞在薄景泽背上,尖利的牙齿撕破了他的西装,留下几道带血的痕迹。
与此同时,训狼人的皮鞭卷住了狼身,将狼猛然往后一拉。
四周一片惊慌失措,观众们纷纷站起来,逃离这片区域!
江早羽脸都苍白了,心有余悸,薄景泽为了护她竟然舍身饲狼?!
她手颤抖着,摸了摸他背后的咬痕,虽然渗出血丝,但还好,不是很深。
一来那头狼只是想吃烤串,没有下狠命咬。
二来训狼人及时赶到,用皮鞭制住了狼。
“你怎么样了?”她声音也发着颤。
薄景泽闷哼一声,抬起头,脸色也是煞白:“你没被咬到吧?”
第一时间,他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江早羽心绪纷乱:“我没事。谢谢你。”
薄景泽这才直起身来:“背有点疼。还好没咬到骨头。”
演出经理此时迅速赶到了两人座位旁,一脸歉意:“抱歉,这位先生。是我们的疏忽让您受伤了。这样,医药费我们出,现在就用车送你去医院。”
薄景泽淡淡地嗯了声,像是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江早羽陪他上了车,一路直接驶向长京医院。
她满脸沮丧,好不容易找他出来谈个业务,半路里出这么个岔子,要说起来她也有连带责任。
薄景泽趴在担架上,侧头看她垂头丧气,勉强笑了笑,安慰到:“你也不用这么沮丧。跟你没关系,是那个观众夹带食物乱扔烤串。”
江早羽叹了口气:“我带你来的,我得担责。你住院我照顾吧。”
薄景泽微笑答应了:“好啊。”
到了长京医院,江早羽跟家属一样忙前忙后,除了演出方代表垫付了费用外,其他的拿药、取报告等等都是她跑。
医生给薄景泽看过后,诊断是轻度撕裂伤,打了针狂犬疫苗,清洗上药包扎后,开了个两天的住院单。
薄景泽住的是国际医疗楼贵宾部,病房是个套间,环境挺不错,和四星酒店差不多,外间还有个陪护人住的小房间。
江早羽本想到了晚上就暂时回去,第二天再来的。
但薄景泽说他背疼得厉害,她只好暂时歇在了外间。
到了半夜,护士来查房,查完没问题就撤了。
江早羽择床,瞪着眼睛死活睡不着,悄悄爬起来准备出门溜达会儿。
薄景泽听见动静,缓缓坐了起来:“要出去散步?带我一个。”
江早羽跟做贼被抓了似的,一脸心虚:“你不好好躺着休息,走得动吗?”
薄景泽说:“我腿又没断。躺了一天有点累。”
“行……吧。”江早羽走回去,轻手轻脚地扶他下床。
走廊铺着地毯,很安静。
两人边缓缓散步,边低声聊着项目。
刚转过拐角,猝不及防和另外两人差点撞上!
是秦晚洲和萧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