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能进贺老的实验室,那就得做出个成绩来。雪时思来想去还是邬辞最合适。
虽然他厌恶他,但邬辞能提供这方面的资源不是吗?
“最近是有这方面的全国比赛,我们团队是缺人,但你得保证你的水准能让我的同学满意。”
不需要邬辞提醒,雪时抬了抬眼皮,上面是很淡很淡的黛青色,应该最近休息不是很好。
“我对自己有信心。”
邬辞被雪时眼里的自信镇住,眼底滑过一丝审视。一个刚刚大一的学生夸下海口,但从雪时嘴里说出来,邬辞又多了几分信任。
“那周末的时候你和我去我们的工作室看看,让他们考察一下你,我顺便把我们的课题告诉你。”
雪时鸦羽颤了颤,难得真心地对邬辞说了生谢谢。
只是在他起身的时候,胸腔那不知何时爬上来的痒意让他眉头紧皱,呼吸不畅。
苦苦压抑着咳嗽声,雪时的手忍不住紧紧扒住桌子,眸子满是水意。
邬辞连忙起身去查看情况,上次带给他影响实在是太深了,他几乎是抖着手查看雪时的情况。
只是雪时抬眼,咽下去那血丝,平复好心情之后对邬辞说:“没事了。”
可邬辞有些杯弓蛇影,他眸色暗沉,看向桌子上的那些菜,说:“不会是因为我给你点的菜?”
雪时摇摇头,却也不解释原因,只是话锋一转:“记得和我定好的时间,我先回去了。”
不一会儿这个桌子上久只剩下了邬辞一个人。
桌面上邬辞帮雪时点的菜,没有吃几口,饭也只吃了一点。邬辞想,可能不喜欢吃饭才会有那么细的腰。
随后邬辞的视线看向桌子上雪时留下的杯子。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个杯子,再加上水,抿着雪时抿过的位置,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
虽然雪时说了自己可以吃辣,但结果就是下午他就开始肚子不舒服,李思阳看他这么不舒服直接帮忙请了假。
魏观很着急,想着直接带雪时去医院看看,但雪时不愿意,他躺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不需要,我只有一会儿不舒服,没犯病。”
到最后魏观都没有劝雪时成功去医院,只能先去外面训练。
整个宿舍又只有雪时一个人了。
如果忽略掉李敬琅突然给他发消息。
对面的李敬琅一打过电话来语气便不快:“你身体怎么了?”
雪时被李敬琅一阵话问得发懵,刚想要说没什么,李敬琅又开口。
“我手机上显示你的心率不正常,你会不会又生病了?”
雪时这才抬起手来一看,开学时李敬琅送了他一个电子手表当做开学礼物,偏要雪时直接戴上。
只是没想到,电子手表能检测他的心率,而且把数据实时传递给李敬琅。
雪时艰难下床,拿出体温计开始量体温。
对面的李敬琅一直没有挂电话,宿舍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空调声。
等到时间到了,雪时拿出来一看。
三十九度,他又发高烧了。
“怎么样?”对面的李敬琅虽然知道雪时心率不正常,但是并不知道到底多少度了。
雪时把体温计放回去,颤了颤眼睫,说:“三十九度。”
“我带你去医院。”
雪时却拒绝了,“我们学校不是本校的不能进来,我好像没有力气往门外走了。”
李敬琅手都捏紧了,半晌开口:“找你那个竹马。”
“他去军训去了。”
“找你那个同一个孤儿院的。”
“他也在军训。”
李敬琅啧了一声,以往往雪时的学校门口赶了,两个学校相隔不远,就是不能进去。
“你在宿舍里面等着。”
李敬琅挂断电话,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人,孟亭安在S大,而且不是新生,不用军训。
只是在抬手打过电话去的那一刻,李敬琅罕见的表情极差。要不是自己进不去,他才不会让任何人帮忙。
雪时脑袋烧得晕乎乎的,用尽全力换了舒服一点的衣服坐在了书桌旁。
当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后,往外面走去开门时脑子还在想李敬琅不会叫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吧。
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孟亭安。
孟亭安垂下眼看着雪时。脸颊已经烧得酡红,眼眸里都是生理性的眼泪。
此刻倒不像是考上S大的理性大学生,反而是个可怜没人帮忙的小孩子。
孟亭安扶住雪时的腰,隔着薄薄的一层棉料,雪时的腰肢几乎是滚烫的。
孟亭安敛眸,扶稳雪时之后便拉着他往外走。
高烧三十九度带来的难受无时无刻不折磨着雪时,腿上就像是注了铅水,没走一步都极其困难。
哪怕是在有人帮忙的情况下,雪时挨着孟亭安。一只手桎梏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侧腰。
雪时看着清瘦,但当孟亭安真的握住时,他才发现那一侧的腰是有着软肉的。
当雪时终于来到校门口,李敬琅已经等待许久。
看到雪时出来了,李敬琅先是眼睛一亮,可紧接着看到孟亭安的手后眼神又一暗。
“我来吧。”
李敬琅垂眸看着雪时,对于孟亭安说的话极其冷淡。
“雪时烧了多少度?”
孟亭安手顿了一下之后才把雪时交付给李敬琅,转而看向李敬琅询问情况。
“三十九。”
不是李敬琅回答的,是终于耐住难受之后的雪时回答的。
他看着李敬琅,语气几乎柔软:“快点吧,不想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