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雪时除了被李敬琅欺负,被认回家之后李家别的孩子对他的恶意更大。
光是他们言语上的攻击就足够让雪时寝食难安。又或许是出于一种对于欺负对象的占有欲在作祟,李敬琅在帮雪时解决掉许多次更加恶劣的欺凌事件后终于发话了。
在那之后倒是没有人再欺负雪时,但是一个人的欺负反而让雪时更加不好受。
说完这些话的雪时和孟亭安转身离开前往机场。
而李敬琅站在原地,被刚刚雪时那句话所说的报答刺得几乎不能呼吸。
原来他还以为雪时起码是对他有些意思才会放任他的所作所为,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他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手心里握住的盒子棱角几乎快要把李敬琅的手心刺破,但他咬着牙没有吭声。
只是半响之后,他感受到雪时已经彻底离开之后,忽然有些委屈地说:“真的不愿意再听我说说吗?”
眼眶泛红,伸手似乎想要递出去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人来接。
盒子里面是翡翠的平安扣。青翠中带着一丝绵白,一如雪时。
*
雪时其实并不想让孟亭安来送他到国外,但是孟亭安坚持,两人约好每隔一个月便去看望雪时。
当登上飞机,雪时望向窗外时,神情忽然有些落寞。
孟亭安注意到了,他忽然俯身靠近雪时,带来几分让雪时难以忽略的压迫感,问:“怎么了?”
雪时颤了颤眼睫,说:“你觉得我坏吗?”
孟亭安被雪时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噎住了,没想到雪时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于是他说:“在我眼里不坏,还很好。”
雪时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孟亭安似乎怕雪时不相信,开始举例,“在病房待的时候你每天都对给你送花的护士说谢谢。我和你下围棋输了你也不笑我。”
雪时反而被孟亭安举的例子恼住了,他马上合上眼,说:“我要睡觉了。”
孟亭安闷声笑了一会,之后有不吵雪时了,安心看着自己的电脑。
等到雪时被孟亭安喊醒时,雪时才发觉自己又睡了很久。
虽然雪时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但是雪时还是第一次出国,看着孟亭安熟练地安排各项事情,带着他来到了他们预订的医院。
孟亭安专门安排了一个中国陪护阿姨,熟悉各种事项。他还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负责雪时的生活。
而且主任医生也跟着过来,也是为了学士。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亭安就必须得离开了。
雪时已经换上了病号服,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局促的感觉。
但是这却让孟亭安忽然心惊,他总是不放心。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就是以雪时这种性格,也许某天他去世了孟亭安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孟亭安来到雪时身边,语气深沉地说:“雪时,你要记得每天和我通话,有不舒服就和陪护说。”
雪时都乖乖点头。
到最后孟亭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叮嘱的了,也只能无奈地看了一眼依旧一脸平静的雪时。
雪时平视着孟亭安,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话可以说,他听得其实不算烦,但是没有兴趣。
直到他感受到孟亭安猛地含住他的唇肉,轻轻咬了一下,一丝丝痛意让雪时打起了精神。
“你不是个病秧子,会好起来的。”
孟亭安说这话时声音低沉,好像藏着许多情绪。
雪时能做的只有点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说:“嗯,会的。”
第39章 亲亲亲
这是一个让人迷醉的城市。
孟亭安在第一次看望雪时的时候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说是一个月来看望雪时,但是到二十多天的时候孟亭安手上的工作都已经忙完,也就直接定了机票飞国外。
雪时对此毫不知情,他只是日复一日地接受无数次医生的问诊检查和吃药。陪护的阿姨做菜的手艺很好,稍稍看看雪时对哪些动筷更多她就已经猜出雪时的口味。
除了刚开始雪时吃得比较少,后面雪时都吃得越来越正常。只是吃多了药雪时的胃口总是降了一些。
孟亭安下了飞机就往雪时的医院赶。
这段时间在医生发来的报告都显示雪时的病情目前是稳定的,只是想要让病一直稳定还是没有突破。
孟亭安敲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雪时正低着头,极其专注地拼着乐高。
是最近新出的联名款,雪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是有些无聊,资料书他对他来说太耗费眼睛了。
雪时正拼得专心,听到敲门声后又娴熟地开门他以为是阿姨,于是他轻轻抿了抿唇,说:“早上好,阿姨。”
孟亭安被雪时这副样子逗笑,但只是眼尾稍稍上扬,很快又低下,无波无澜地说:“雪时。”
雪时搭乐高的动作一顿,随后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孟亭安,然后轻轻说:“孟亭安。”
没有欣喜也没有疑惑激动一类的情绪,仿佛孟亭安只是一个在他脑海里存储的记忆,没有任何喜恶的记忆。
那双明净如同琉璃的眼睛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孟亭安的表情有些不好,带着冷戾的眉眼盯着雪时。
是的,孟亭安除了刚开始接到雪时病情稳定之后还得到了一句忠告。
要想在前期稳定住病情就只能给雪时吃一些抑制情绪表达的药。这样才能让雪时更安稳一些。
那时的孟亭安并不在意,因为他觉得雪时已经足够淡漠了。就像之前他故意放一个同性恋影片雪时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