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便向着左家大宅门口跑去。
看着周老大逃走,周家老二、老三立即和他划清了界限,周老三对着左海山说道:
“左海山,杀人偿命欠债的还钱
不过人是我们家老大杀的,该偿命的有他顶着,和我们哥俩无关。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他跑了,可是今天的事情没完
左仙童左少爷!
今天叔叔大爷给你开个窍
你不是你这俩爹妈生的”
“你才是你妈和卖臭豆腐的生的!”
左仙童冲过去一脚将周老三踹倒,随后又对着他连打带踹了几下,边打嘴里边骂道:
“还有脸骂街呐
你们家老大在我家打死了人,你还有脸挑拨我和我爹妈的关系。
孙子,真以为我都忘了?
我十二岁那年,你们三个老畜生来我家借钱。
拿了钱还要在我家里吃饭,喝多了撒酒疯给了我一个嘴巴。
那骂我大街上捡来的小杂种
这几年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们三个一般见识。
想不到你哥弄死了我朋友,你还挑拨我和我爹妈的关系”
看着左仙童空着手,一边的黄丕默默的解下了自己从德国人那买的西式牛皮铜扣的裤腰带。
将裤腰带递给了自己的结拜二哥之后,又脱下来自己的外衣盖在了赵连喜的身上,顺手将他的脑袋盖了起来。
左仙童裤腰带在手,对着倒在地上的周老三狂抽了起来。
一边抽一边嘴里继续骂个不停
鸭蛋大小的黄铜扣抽在身上就是一道紫绺子,打得周老三在地上连连翻滚。
一开始他还嘴硬,咬死了左仙童不是左海山夫妇的亲生儿子。
可是被裤腰带抽了两下之后,他嘴里不停的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喊声
“啊——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仙童、少爷
别打了,我身子骨挨不了几下
是,我胡说八道
你就是你爹妈亲生的
别打了——我也是你爹妈生的行了吧
左海山我的亲爹——你倒是劝劝我大哥啊”
见到周老三被打服了,左仙童转头瞪了吓的直哆嗦的周老二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老二惊恐地摇了摇头,对着左仙童说道:
“仙童——哥
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儿,我说不来不来的,我们家老大——那个老大非要过来。
你说这么多年了,我们哥仨吃了你们家多少好处?
人呐,得有良心
我就是怕老大、老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想着过来劝劝的
还有我们爹——他才缺德呐
其实他临死之前,和我们都说清楚了。
当年就是他为了三千银子卖放了死囚,还把屎盆子扣在海山头上了
还不止这点事
当初他收海山当徒弟,本来三年出徒的,结果到了第五年头上,他还不让海山出徒,就为了霸占海山的月例银子。
拿着钱就吃喝嫖赌了”
说话的时候,周老二偷眼看向左仙童,见到这位左少爷还是没有不动手的意思。
当下,吓得腿肚子开始转筋的周老二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了,突然想到自己爸爸生前的一件怪事,没话找话说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还有啊
有一年秋决,晚上我爹抱了个坛子回来。
你猜坛子里面是什么?
是个人头
这个人脑袋拿回家还能讲话,我爹把我娘哄回娘家了。
他天天和这个脑袋说话”
听到周老二提到这个人头,左仙童立即回头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
见到左海山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当下,左仙童又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没有复活过来的赵连喜。
随后一把将周老二揪到了自己面前,盯着他说道:
“那个人头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
周老二哭丧着脸说了一句之后,他喘了口粗气,继续说道:
“我爹把那个装着人头的坛子当成宝贝了,谁也不让碰”
后来我爹死了,临死之前要我们把坛子放棺材里给他陪葬。
结果出殡那一天装着人头的坛子不见了——老三,你也说说!
要不仙童还以为我胡说八道”
此时被抽的鼻青脸肿的周老三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边喘气边说道:
“老二说的一点没错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坛子里藏着我爹攒的银子,趁着我爹上差的时候,偷摸打开看了一眼。
看见坛子里是个人头,只是人头正在睡觉,加上我们害怕没敢惊动他
后来我爹出殡的那一天,早上钉棺材之前,我还亲眼看到坛子放在棺材里面了。
可是钉棺材盖的时候,那个坛子就不见了。
我们哥仨好一顿找都没找到”
就在周家哥俩说到这里的时候,黄丕突然走到了左仙童的面前,冲着地上赵连喜的‘尸体’努了努嘴。
左少爷看到盖着黄丕外衣的‘尸体’轻轻动了一下
明白这是赵连喜死后复生了,当下他立即对着管家老右说道:
“你带着周老二、老三找个空屋子待会儿,一会我过去还有话问他们俩”
看着老右带着愁眉苦脸的周家哥俩离开之后,左海山走到左仙童身边,叹了口气,说道:
“原本我看在叫过他们爹几年师父的份上,不打算和他们几个一般见识的。
没想到他们越来越过分了,为了点银子,什么瞎话都敢乱说
不过仙童,刚刚周老二说的那个人头,是不是”
还没等左海山说完,就见被衣服蒙着脑袋的赵连喜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饶是左海山砍了半辈子的人头,冷不防也吓得连连向后退去。
幸好黄丕做了准备,站在左海山的身后一把扶住了他,随后笑嘻嘻的说道:
“别怕,老盟爹,这就是个戏法
老赵啥事没有,就是为了把周老大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