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幼危趴在地上,用尽全力把胸针甩出去,直到确保绳子的长度得到充分利用。
他牵着绳子另一端,盘腿坐在门后,沉下心等待。
奇迹真的降临,不到五分钟,他就感觉到绳子被扯了一下!他连忙收绳,直到胸针停在门口,才停下来。
接下来有人试图开门,发现门打不开,那人还撞了撞门,然后才不耐烦道:“搞什么鬼!你谁家的小孩?你妈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经常工作人员带小孩上班,怕小孩乱跑,就把小孩关在这里,而幼危这一行为,被当成小孩的恶作剧。
成功了!
幼危灵机一动:“我是被一个小孩关进来的!我看到一个小孩以为他找不到路,想帮他找妈妈,结果被他骗了进来!你能放我出来吗?”
“什么?”
显然幼危编的这个借口也非常拙劣,但他还有一招:“我叫宋西源,是刚进来的。”
“你啊,我是听说这次人手不够,招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首都大学的就是你吧?首都大学都被能被小孩骗?等着,我去拿钥匙,我记得钥匙放在消防……灭火器后面,有了。”
看来宋西源被招进来时并没有实话实说。
房门终于被打开,幼危这才看清楚开门的是个推着保洁车的中年大妈。
大妈抱怨着把钥匙放回原地,推着保洁车就要走,幼危把胸针塞给她:“谢谢。”
她也不客气,拿起来就揣兜里。
幼危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宋西源能干出偷学生家长手表再还回去的行为,幼危真怀疑他的智商,不管是谁指使他,都是找错了人。今天但凡他换一间房,自己都逃不出去。
他走开两步,就听大妈在他身后喊。
“你往那边走什么?客人都来了,经理他们带人在迎呢,捣什么乱啊?那边那边,更衣室在那边!”
看来首都大学的学生身份还挺好用。
幼危连忙感谢,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从停车场走也可以,但……他要知道为什么,谁想害他,他不能被动地等待机会。
更衣室离得不远,幼危进来时还和几个换好衣服的年轻人打了个照面,临时工不认识很正常,他大大方方地找到宋西源的更衣柜,里面挂着服务生制服,他立刻换上。
白衬衫,黑色马甲和西裤,搭配红领结。
服装质量出奇的好。
换好衣服,幼危假装若无地跟着其他服务员,他一点也不露怯,不给人怀疑他的机会。
从更衣室出来,穿过厨房和几间大型办公室,他们才走到一间房。服务员一个挨一个进去,再出来时,手中拿着……
无脸男面具?
面具是黑色的,只露出双眼,左眼下有红色数字,代表序号。
幼危心里的怀疑在这一刻抵达顶点。
什么拍卖会,服务员相互不认识,甚至要带上相同的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幼危想起来的却是那天从麻醉药效中醒来,被云执鹰收起来的猫头面具。
“到你了!赶紧进去。”
身后的人地催促,语气极冲。
幼危被打断了思路,赶紧低头进去,
“手机交出来,手机手表金属物品。”门后的人说,同时用手持金属检测仪来来回回侧了几遍,另一边的人带着手套,把幼危上上下下搜了两遍,手腕、裤腰以及脚腕都被重点检查。
“进去吧!”
他被推到一个穿同样制服的年轻人面前,这个人看样子不到三十,脸上却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竟然都刀疤!
他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戾气,像是刚才死牢中放出来,难怪这群人一个个都非常服从。
递给幼危面具时,他恶狠狠说了一句:“记住,不允许和任何人说话,客人不行,你们之间也不行。相互举报,举报一次奖励五千,要么活白干,要么多赚五千,自己选。”
他粗鲁地把序号为21的面具往幼危怀里一塞,“下一个。”
每个字幼危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就什么都听不懂了,但在酒鬼的阴影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学会的最大本领就是装不存在。
那样可以避免挨不必要的打。
幼危戴好面具,几乎是走在最后,他们做什么,他就察言观色,跟着做什么。
当服务生很容易,当一个哑巴服务生更容易。
幼危辍学期间就当过服务员,是在饭店的婚宴厅,每次都是一个大托盘,里面放六盘菜,一天下来手都能累断。后来领头的看他做不来,让他去后厨打扫卫生。
走进拍卖厅后,他发现这间拍卖厅和他在新闻上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它有足足三层,只在一层中央大厅有个展示台,而客人可以随意在三层的任意角落走动。他们这群服务生端着的酒水饮料,按照排练要求有规律的缓慢走动。
客人没到,服务员先就位。
幼危很快上手,他手中端的是香槟,只有六杯。
不知什么时候,一楼大门打开,第一个客人进来。
幼危只觉得他要不能呼吸了!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失误的地方。
他看见那位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长颈鹿头面具,长颈鹿画得惟妙惟肖,只是太熟悉了……一切都太熟悉了。
如果把长颈鹿换成猫,不就是云执鹰收起来的猫头面具吗?
云执鹰也来参加这个拍卖会吗?
太好了,有他在这里,自己就是安全的完全可以放心,也可以问他这个到底是什么拍卖会?怎么那么奇怪?
他低着头,不敢乱看,却竖着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