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执鹰从小被当成云家继承人培养,而管家绝对忠诚的对象,也就只有云执鹰。云家利益高于一切,而云执鹰的利益又高于云家,这是管家多年来的信条。
管家每时每刻都把云执鹰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他不明白,为什么云执鹰看他的眼神,却希望他去死。
他哪里做错了?为云执鹰争云家家产,为云执鹰维护名声,哪一步都是对的。
他想云执鹰只是暂时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毕竟云执鹰还年轻,就像年轻皇帝总是会轻信佞臣。
等到云执鹰年长一些,再多经历一些风霜,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所以云执鹰今天来云氏,是想通了?只要云执鹰想要,他一定会帮他夺回来的!
只是云执鹰看他的眼神,如看死人:“滚。”
管家浑身一僵。
云执鹰离开阳台。
一心效忠,却不被理解,对管家而言,这种感觉跟凌迟没什么区别。
幼危回到待客室,发现容逾尘正坐在沙发上看怀表。
啪的一声,容逾尘把怀表装回盒子里,塞到幼危怀里。
幼危说:“我知道了,我晚上回家交给妈。”
“你要气死她?”容逾尘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是让你找个借口!”
幼危瞪着他:“我找什么借口?这张照片根本不是我好吗,只是长得像而已,长得像的人很多的。”
容逾尘忽的坐直:“不是你?”
幼危理直气壮:“我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要不你去问问云总这张照片里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光线或是角度问题,看起来才会那么像。”
容逾尘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先是古怪了一瞬,紧接着笑容减少,眼底的威压果断和容诚如出一辙。
幼危平时见他都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冷不丁看他这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还以为是我多虑了……”容逾尘喃喃。
幼危疑惑道:“什么。”
容逾尘莞尔一笑:“没什么,妈那边还是我来解释吧,你不要管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从幼危手里拿回礼盒,“小宝贝你也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幼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懵了:“啊?”
容逾尘没理他,找属下问合同条款去了。
幼危眼看没事了,想回学校上课,他知道容逾尘肯定要亲自送他去学校才放心,就干脆再等等,等容逾尘工作结束。
“哥,我去给你冲咖啡。”幼危继续装乖,抱着保温杯出去。
容逾尘在喝咖啡上很讲究,幼危去茶水间做手冲咖啡,没想到竟然又撞上管家。
三年前幼危见管家像老鼠见猫,他是老鼠,管家是猫,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管家甚至没他高。苍老似乎让管家变矮了,整个人有些佝偻。
普通人是不会相信死而复生,甚至不会很快想到一个死人。
管家看见他,先是一愣,就在幼危以为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时,管家倒吸一口冷气,悚然一惊:“是你!”
是他?他是谁?幼危已经死了,现在的人是容幼危。
容幼危冷冷睨了他一眼:“滚。”
管家一动不动:“原来你还活着,你……该死。”
幼危怀疑眼前这个人简直疯了,不然光天化日,敢说这种话?
“为了少爷的名声,你必须死,你不能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三少的出身,三少是老爷和夫人的孩子,云家血脉,云家的继承人,没有人可以抢属于三少的东西。”
管家疯疯癫癫说出这样一番话。
幼危厌恶地皱着眉头,当年管家也是这样想的,为了云执鹰除掉他,这样就没有人再去怀疑云执鹰是酒鬼的儿子,流着肮脏的血脉,只是现在……
“明朝亡了,大叔。再说,你家少爷可是亲口承认他亲生父母是谁,那天在晚宴上,你也是亲眼看见他亲生父亲有多粗鲁不堪了吧,不仅是你,所有人都看见了。”
管家道:“不是,不是他,是你!”
紧接着,他冲上来。
幼危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种地方袭击自己,他被推得连连后退,直到靠着窗沿,背后抵着窗框,金属窗框硌得他后腰生疼,断了似的。
管家掐着他的脖子,双眼布满红血丝,疯狂得不像人。
幼危想挣扎呼救,已经发不出声,他死死掐住管家的手腕,然而这双手腕比钢铁还硬。
陡然一声急促的滴滴声飘到耳边,这是他的手表检测到他心跳脉搏出现异常的报警声,而他手表是连着容逾尘以及父母的手机。
他的手表时刻监视他的身体状况,就连洗澡睡觉都不能摘,想关也不行。
几乎同时,走廊的另一边有人冲了过来。
脚步声嘈杂,幼危分辨不清来了多少人,很快就昏了过去。
“凭什么?我以为我差点又失去他了,想给自己出口气也不行吗!”
“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
“容诚,我知道小宝的车祸是意外,撞他的司机当场就没了,你随我调查,我们都知道,子虚乌有的事,不可能查出问题来。可这次不一样,他是跟着大宝去云氏谈合作,有监控有人证,凭什么我不能报复云氏!你把手机还我,我要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断了云氏的资金。”
“我知道你生气,我不比你更气?冤有头债有主,咱爸说的对,事情是因为个人原因,跟云氏没关系,谁能想到小宝能遇到疯子。”
“爸?”
“我刚接到爸的电话,应该是云家求到他那里了,还找了爸的几个老朋友来求情。爸不是不心疼他孙子,但他说得对,又不是云家指使的,云家也犯不上在自己的地盘动手,那个人是云家的老人,伺候两代人,云家也是念旧情才留下他,没想到叫咱小宝撞上了。”